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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4:40:28 作者: 封侯拜飯
    楚白兮慌忙道:「請兩位姐姐帶我轉達大姐姐,謝、謝謝她此番照拂之情。」

    淡雪和桃香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請沈御醫稍等,我先進去與母妃知會一聲。」

    「五公主請。」

    楚白兮趕緊進去,跑到蕭淑妃的身邊,「母妃。」

    她剛剛蹲下去,迎面而來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臉上,蕭淑妃這一巴掌扇過去後,自己也力竭了,趴在被褥上喘著粗氣。

    「誰讓你是找楚青衣幫忙的?!本宮……本宮就是死了,也不要被人看笑話——」

    「本宮這副樣子……這副樣子……他看到了,攝政王他看到了……」

    楚白兮捂著臉癱在旁邊,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母……母妃……」

    蕭淑妃宛

    如瘋了一般,順手抓起旁邊的枕頭朝她砸了過去:「本宮不是你母妃,如果不是陛下……如果沒有生下你……我不想……由始至終我都不想進這後宮啊……」

    破破爛爛的枕頭砸在楚白兮的臉上,早就發毛的線頭被掙斷,發霉的穀殼嘩啦啦落了滿地,夾雜著腐爛的臭味,在空蕩蕩的殿內瀰漫開來。

    殿外,沈忠青仿佛睡著了一般,伴隨著殿內嗚咽的哭聲,閉著眼時不時的點著頭……

    沙場戰士英雄冢,後宮紅顏埋骨地。

    這後宮中啊,不甘的冤魂有太多太多,誰又不是滿腹的心酸與傷痕呢……

    ……

    坐上了回王府的馬車,青衣打著哈欠趴在蕭絕的腿上,貪婪的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你身上的味兒好聞,剛剛那地兒熏死我了。」

    蕭絕笑睨著她,「你就不好奇問我兩句?」

    「問什麼?蕭淑妃?」青衣嗤了一聲,「有什麼好問的,無非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對你痴心妄想,你對她無動於衷。就這,還需要我問?」

    蕭絕著實被這小機靈鬼兒給逗樂了。

    這小寶貝兒咋就那麼聰明呢?

    不過這半點不吃味兒,不生氣,好像也不太正常啊。

    蕭絕沉吟了會兒,道:「蕭淑妃確切來說只是蕭家養女,幼時曾在王府中

    暫住過一段時日,我自是認得她的。不過她進宮前幾年便已回了本家,倒也未曾再聯繫過,直到我初掌兵權遠征祁東,她曾私下找我見過一面。」

    「就是那一面讓她被打入冷宮?」

    「或許吧。」

    青衣嘴一撇,「狗血!定是她一直對你難以忘情,當了炎帝老兒的寵妃還吃著碗裡瞧著鍋里,又聽聞你要遠征,怕你直接嗝屁在戰場,乾脆來個臨行表白,結果這事兒又被炎帝老兒給知道了。」

    蕭絕捏了捏她的鼻子,「聰明死你。」

    事實與青衣猜測的差不離,不過當初蕭淑妃幹的事,可不止是表白那麼簡單。

    蕭絕都懶得回憶,光是想起一些皮毛便覺得厭煩。

    他與蕭淑妃並未說過多少話,也不知她因何就動了心。為淑妃為人母之後,竟還存著那心思,到後面那次,竟荒唐的跑來自薦枕席……

    這些年也不是沒有蕭家人過來替她求情,盼著他能幫襯一二,讓她從冷宮裡出來。

    但全都被他一一給回絕了,因了這事,蕭家人對他也頗有微詞。

    當年蕭淑妃到底幹了什麼,他從未向外人吐露,也下令知情者決不許外傳。

    算是給蕭淑妃留了顏面。

    但更多的,卻是不可能。

    他從不喜歡那女子,更不會心存什麼憐惜。

    礙於所謂的親戚情面去幫她,一則令炎帝不快,二則沒準會助長她那不該有的心思。

    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扼殺在萌芽,不給她死灰復燃的可能。

    不過……

    「你是真不氣?」蕭絕笑睨著她,這小麻煩精可不是大度的人,他先前還擔心著她若是胡思亂想怎麼辦。

    「你還盼著我生氣不成?」青衣白了他一眼,坐起身來,嗤笑道:「是我腦殘還是你眼瞎,會去喜歡一個有夫之婦加孩子她娘?便是要當老娘的情敵,那也得有點份量啊,這六界中喜歡你的女人那麼多,隨便來一個便要我吃醋的話,那我不得醋死?」

    「再說了。」青衣嘿嘿一笑,跑到他腿上坐著,傲嬌的昂著小下巴,「勝利者是我好不好?瞧著她們那嫉妒的冒酸水,偏偏又干不倒我的樣兒,本座不曉得多舒坦。」

    這小機靈鬼,蕭絕實打實被她給逗笑了。

    到了王府不久,青衣直接往正廳坐過去,催促著開飯。

    還沒等一盤盤大菜端上來,五官王就先到了,腦門上還頂著一隻大肥貓。

    「我說惡婆娘,你出宮了就不能提前知一聲,非讓我去白跑一趟。」蠢蛋蛋一臉的不爽,說完後驚覺自己在什麼地兒,腦袋左探右探:「大帝爺呢,呼……還好他老人家不

    在。」

    那護妻狂魔要是在的話,聽到他這態度,估摸著又要動手收拾鬼了。

    青衣鄙夷的盯著他,手敲了敲桌子,「誰是你老大你搞明白沒有?老娘看你最近是真的野啊,當著他面裝孫子,在我跟前就敢造次了是吧?」

    別介……他有那膽兒也沒那命啊。

    「成,您老說吧,叫小的這『區區凡人』來,又有何吩咐?」五官王刻意咬重『凡人』二字,話語中的怨念,那叫一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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