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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4:40:28 作者: 封侯拜飯
    穆重錦坐在角落,自個兒飲酒也不與人搭話,邊上的那些朝臣們也不愛搭理他,倒是些個武將會時不時過來敬酒。

    都是一同上過戰場的兄弟,穆重錦與他們相處時倒還自在些。

    杜如誨奔赴寧南當欽差去了,這會兒杜黨那邊的朝臣卻圍聚在一名男子身旁。

    「那人是誰?」穆重錦蹙眉道,對那眾星捧月般的男子沒什麼印象。

    京都里何時又多了這樣一號人物?

    還被請來參加太后的壽宴?各王孫家,好像也沒這樣一人。

    「侯爺你不認識他也正常,那是莫西王府的世子,今早剛剛抵達京都,好像是奉莫西王的意思特意來給太后祝壽的。」

    穆重錦眉頭一蹙,「原來是赫連廣那蠻子的兒子。」

    其餘

    武將聞言笑了起來,也小聲道:「可不是,那老蠻子長得五大三粗,那大漠風沙這般大,養出的兒子卻比咱京都的公子哥們還嬌嫩。」

    穆重錦搖了搖頭,掃了那邊一眼,「杜如誨走了都還不忘給自己找個幫手,可真夠老奸巨猾的。」

    「是啊,誰曾想他搭上了莫西王這條線。」

    男子在人堆里享受著恭維,俊臉上掛著老成的笑容,眼角處一點粉痣瞧著格外姝麗。他左右逢源愣是玩轉的如魚得水,這麼多大臣在他邊上杵著,每一個他都照顧周全。

    「太子殿下到——」

    「攝政王到——」

    殿內眾臣一聽這聲,這才作鳥獸群散,各歸各位置。

    蕭絕在進殿的剎那,就注意到了那男子的存在,他目光平靜的從對方臉上掃過,淡淡的收了回來。

    楚子鈺也瞧見了那人,微微蹙眉,小聲輕嗤道:「這赫連天則來的倒是夠快。」

    「莫西王家的獨子?」

    楚子鈺哼了聲,小聲罵道:「杜如誨那老狗手伸的倒長。」

    「無妨。」蕭絕輕笑道,意味深長的沖赫連天則的方向睨了眼,「是蝗蟲還是糧草,此刻說都過早。」

    群臣拜禮後,楚子鈺正要叫眾人落座

    。

    就聽到摘星台那邊接連傳來好幾聲尖叫。

    「怎麼回事?」他眸光一沉,即刻派侍衛過去查探。

    結果侍衛才剛出殿門沒多久,就有人急匆匆趕了了進來。

    楚子鈺心裡沒由來咯噔了聲,心起不好的預感。

    「太子殿下,不好了!長、長公主殿下她……她請你和諸位大人都過去!」

    楚子鈺心頭重重一沉,這該死的預感……

    蕭絕不露痕跡的朝赫連天則的方向睨了一眼,這才對楚子鈺點了點頭:「走吧。」

    那小麻煩精的炮仗脾氣估摸著又被點著了吧?

    真是不消停……那些蠢貨就不能少去招惹她嗎?

    火氣太旺那小麻煩精夜裡又該翻騰了。

    摘星台。

    死老太婆距離當場去世也就差小指頭那麼丁點。

    御醫在旁邊候著,老參片時不時往太后嘴裡送,唯恐她一口氣上不去,大壽變歸西。

    傻老娘們臉色一清二白的杵在邊上,一副屎卡喉嚨眼咽不下吐不出的臉色。

    場間其他女眷都驚慌失措的坐在位置上,一個個如坐針氈。

    「夫人,怎麼辦啊……」紅翹緊張道。

    秦雨柔咬著唇,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長公主這次怕是要有麻煩了。

    不管怎麼著,當眾頂撞太后都是大罪啊,更何況她還打了尊寧大長公主……」

    「可是……很解氣啊……」紅翹小聲嘀咕道。

    這倒是,秦雨柔點了點頭,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又禁不住懊惱,現在哪裡是想這些的時候啊。

    「放心好啦,一會兒你們安心看戲就是。」李氏不知何時貓到了她們身邊。

    秦雨柔都嚇了一跳,這節骨眼李氏是怎麼悄無聲息跑過來的,「李姐姐,你怎麼過來了?」

    秦雨柔又是擔心又是感動,這會兒誰不是把她當災星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只有李氏什麼也不怕,敢過來。

    「你這位置好,一會兒看戲看的清楚些。唔,也不對,我能看戲,你估摸著還是要配合下。」

    呃……

    秦雨柔不時不知說什麼好。

    「對了,雨柔你愛哭嗎?」

    「嗯?」

    「哎呀不會哭也沒事,一會兒我就使勁掐你,你只管嚎就是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把你這輩子的眼淚水都提前給用出來!」李氏小聲嘀咕道。

    秦雨柔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心裡莫名跟著有點小興奮。

    沒過多時,楚子鈺帶著一眾大臣,浩浩蕩蕩的趕到。

    眼前的一片狼藉就刺激

    的眾大臣心肝一跳,楚子鈺呼吸都顫了兩下,緊繃的俊臉上一片凝重之色,朝前方走去,目光冷不丁晃到邊上楚尊寧那張臉,差點當場破功,笑噴了去。

    蕭絕一瞅某人,沒骨頭似的坐在椅子上,手上抱著串葡萄懶洋洋的吃著。那德行,怎一個女惡霸可言?

    裝模作樣你會不會?

    青衣接受到他眼神的訊息,眉梢一挑:老娘的演技你還不信?

    兩人擠眉弄眼間,這邊群臣已向太后拜禮了完畢,楚子鈺不得不繼續裝起嚴肅模樣:「這是出了何事?」

    「太子與諸位大臣來了就好,哀家命苦啊,妄為這太后,陛下膝下出了這等不孝女,是想將哀家活生生氣死啊!」太后說著便痛哭了起來,顫手指著青衣:「她眼中哪有國法,哪有家規!若非有禁軍攔著,怕是她今日連哀家都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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