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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10:07 作者: 懷南小山
    姜迎燈淺淺地笑:「楊老師好。」

    楊格沒應這句,問了聲稀奇的:「來看過沒?」

    她怔了下:「看什麼?」

    楊格也一頓:「就那事兒。」

    姜迎燈站起來,隨他到角落。楊格抬手就比劃了一個割腕的姿勢。

    她看在眼裡,心頭一驚。

    他沒說是誰,但她過了會兒,自己悟明白了。

    楊格這個人沒什麼心眼,就是個純粹的搞學術的中年大叔,跟梁淨詞的家庭氛圍挺格格不入的,他以為姜迎燈跟梁淨詞談個戀愛談到課堂,已經是十分你儂我儂的地步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她總能知道點。

    但見她一臉驚愕,臉色都發白,楊格忙道:「哎喲,我是不是多嘴了?」他趕快扯開話題,問:「你們在這兒是……?」

    姜迎燈說:「感冒掛水。」

    他應了聲,想了想,又拍拍她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姜迎燈看著楊格,思考了很久,她搖頭說:「沒有必要。」

    她沒有身份。

    又轉念想說:幫我問個好吧,但在一年前,她和梁淨詞還沒發展成這樣的關係,那時能說,現在,連問好也可以免了。

    最後,姜迎燈只是蒼白地說了句:「祝她早日康復。」

    「行,」楊格又對她交代說,「那你們一會兒早點回去,別在外面待太晚。」

    姜迎燈點頭說好。

    回程的路上,她坐在車裡,發了很久的呆。

    許曦文好像和她說了什麼話,但是迎燈應得漫不經心,話題便就聊不下去了。

    她挺想問問梁淨詞前因後果的,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開場白。

    他不說這事,可能算不上刻意隱瞞,大概只是認為無需通知她,或者不能嚇著她。無論哪種,都好理解。

    梁淨詞的想法不難猜,這屬於他的家事,他說過會「妥善處理」,那就一定妥善,過程不重要,他只會丟給她一個解決好的,穩定下來的結果。讓她安心,讓她看到的都是風平浪靜。

    姜迎燈隱隱預感到,她或許已經無聲無息地站到了這場風暴的邊緣處。只要他堅定地守住她,為她擋著面前的風雨,就能保她毫髮無損。

    她沒有理由不信他的承諾。

    因為他是梁淨詞。

    「今天回家嗎?」

    幾天後,姜迎燈接到梁淨詞的電話,這話被他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平靜而溫和的聲線讓她覺得無限溫馨,不知不覺間,從「去我那兒」,水到渠成地變成了「回家」。

    她說:「回。」

    梁淨詞:「幾點下課,我去接。」

    姜迎燈告訴他一個時間,但最後卻少上了一堂課,她沒再通知梁淨詞,自己乘了地鐵回了檀橋。他在做飯,一屋子煙火氣,看到迎燈,說句「正好」,把人接進門,從玄關摟到廚房,舀了口湯送到她的嘴邊,「嘗嘗看。」

    味道鮮得她飄飄然。

    姜迎燈笑著,回眸看貼在她身後的人,她踮起腳吻住他:「給你也嘗嘗。」

    梁淨詞放下湯勺,認真地低頭回吻。暖融融的落日餘暉里,難捨難分。

    第39章 C38

    姜迎燈很喜歡接吻, 喜歡一個人就是想沒完沒了地親他。

    在靜下來的時間裡,黑暗之中,綿軟的大床中央, 她不著寸縷,伏在梁淨詞的身前, 親得很緩很細膩。

    餘熱還沒散盡, 梁淨詞合了會兒眼睛,就隨她去親。小女孩的吻, 像一條涓涓的溪水流過體內, 隱約還記得最開始親她時,那雙單純的眼睛如臨大敵的模樣,謹慎而慌張。

    而今算是鍛鍊出來了, 會主動了,不容易。

    「爸爸真的打你怎麼辦?」吻到中途,她戛然而止, 忽的滿面愁容地問道。

    「能怎麼辦?」梁淨詞將眼皮掀開一道縫,覷她一眼, 說, 「挨著。」

    姜迎燈煞有其事地想像起來那副場面,撓一撓下巴說:「我不應該擔心你的, 我應該擔心我爸。他上年紀了,肯定打不過你。」

    梁淨詞想笑:「真有那麼一天,恐怕我也是沒有還手的資格。」

    姜迎燈望著他,深思熟慮一番:「也對, 我爸爸肯定覺得, 好啊,叫你照顧我女兒, 你居然照顧到——」

    話說到這裡,她又把後半截吞回去,眉目一低,不接著說了。

    梁淨詞瞧她:「照顧到什麼?」

    等了半天,她才吞吞吐吐交代:「就……床上啊。」

    頗有幾分下流的話,被她說得一本正經,還說紅了自己的臉,她側過身,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

    梁淨詞斂著眸看她,但笑不語。

    姜迎燈又不知道心裡在籌謀什麼,過會兒瞥向他,注意到他鬆散的浴袍,替他拉拉緊,說:「穿好了呀,有傷風化。」

    梁淨詞柔柔地握住她的手腕,又往上挪,捏了捏她的掌心,將她手拉到一旁,任由衣衫不規整地鬆弛著。

    「都在床上了,還這麼見外?」

    「……」

    姜迎燈暗暗揣摩,如果不是辦完事,大概她也沒有機會見到他這樣不正經的一面,邪不壓正的外交官,剝了衣服竟就只剩下邪了。

    姜迎燈沒料到自己在想這些的時候,嘴角不自覺掛著詭異的微笑。

    梁淨詞將她這點不明所以的笑盡收眼底,看不懂,但也不戳破去問,就平平靜靜地看著。他一低頭,忽然看見自己胸口掛著一片艷艷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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