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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10:07 作者: 懷南小山
    這種場合,姜迎燈只會悶悶吃飯,像長輩帶來的小孩。

    在這桌上,她和妙妙勉強才算是同輩,掃一圈發現,只有他們兩個人喝椰汁。

    梁淨詞喝了點酒。

    準確來說,小酒杯,兩杯半。

    她替他數在心裡。

    飯局結束後,顧淙興致高昂,說要下一場。

    梁淨詞擺了擺手,淺淺笑著推脫,說明天還要工作。顧淙不依,這邊已經拿起手機開始聯絡舊友,顧影托著妙妙的腰將孩子抱起來,「一會兒去唱歌好不好?」

    小朋友最激動:「好啊,唱歌唱歌!我愛唱歌!」

    梁淨詞嘴角噙了一點實在沒轍的笑意,他站在半明半昧的光中,手插在西褲的兜里,高大修長的身子擋掉了本該勻給身後人的那一點光亮。

    終於想起迎燈,梁淨詞回頭看一眼站在門口廊上的人。

    他不動聲色退了兩步,挨著她身側:「聚一聚。」

    她旋著手裡的傘柄,抬眸看他:「我、能不能……」

    聲音弱下去,他稍躬身,問:「你也去?」

    她小聲喃喃:「嗯,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一陣瓢潑的雨落在身後,擋去她呢喃的這一聲,梁淨詞又低一低脖頸,湊近問:「什麼?」

    姜迎燈改口說:「我想去的。」

    他緩緩地翹起嘴角,小聲揭穿她過期的謊言:「幾點門禁?」

    姜迎燈羞澀地抿著唇,同他說實話:「十點半。」

    梁淨詞想一想,說:「關門之前把你送回去。」

    姜迎燈像是在心底歡呼一聲,差點樂得蹦起來,但竭力克制一下喜悅,重重點頭:「好!」

    梁淨詞也看著她笑,眼底幾分寵溺。

    姜迎燈不了解顧淙的具體工作,但料到這人應該是個會玩的。梁淨詞的身邊少不了謝添、顧淙這一類酷愛尋花問柳的公子哥。

    但梁淨詞置身其中,還算端正清廉。

    他有著坐懷不亂的氣勢,也有著求同存異的胸懷。簡單來說,不會參與進去,但尊重每個人不同的生活習慣。

    人都說,好色是男人本性,色字頭上又一把刀。

    姜迎燈不是沒觀察過這一點,她覺得這刀大概是懸不到梁淨詞身上。

    比如那天在會展中心,她旁邊的某個美少女穿惹眼的黑絲,隱隱有著沖他拋媚眼傳情的傾向,梁淨詞愣是一個眼神也沒飄過去,用冰冷的側顏把這朵桃花晾蔫了。

    她難說他是真清心寡欲到這份上,對許多嘈雜的世事實在心存慵懶和不屑,還是自有他的保守與克制。

    「不是唱歌嗎?」

    車裡顧家司機在開路,顧淙在手機上跟人商量著去哪兒玩,話里話外要浪一浪,讓梁淨詞聽去,他就問了這麼一句。

    顧淙回過頭來,嘖了一聲:「唱歌兒多沒勁,我在想著要不約人去打個牌泡個吧?你覺得呢。」

    梁淨詞坐在後排,迎燈身側,他扶著下頜輕哂一聲,淡淡威脅:「我帶了個姑娘,你別給我找事兒。」

    顧淙笑一聲,說:「這是你帶的麼?人來咱家應聘的。」

    梁淨詞挑眉,旋即道:「去哪兒應聘都是我們家的。」

    他的聲音不咸不淡,但話里這護犢子的意思讓迎燈在暗影中翹了翹嘴角。

    「okok,就找家ktv吧老沈。Go!」

    車往前開,他們坐在發散的霓虹里,姜迎燈放下緊繃的膝蓋和腿,就輕飄飄碰到了他的。

    只一兩秒,梁淨詞疊起腿,又不動聲色地放開了她的那一點輕微觸碰。

    姜迎燈臉上的笑意慢慢冷卻下去,繼而收攏膝蓋,繼續坐得端正。

    ktv,很清水,老少皆宜的地方。

    顧淙是個社交達人,顧家兄妹和梁淨詞、姜迎燈一行人到的時候,提前開好的包間裡已經圍滿了一些狐朋狗友。

    在門口,耳畔樂聲很重,姜迎燈踮起腳,湊到梁淨詞耳畔說:「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她說著,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

    梁淨詞微微頷首:「一會兒回來別走錯門。」

    幾分鐘後,姜迎燈回來時沒走錯,但暗測測推門進去,陷入另一種尷尬局面。

    包間裡大概有九到十個人,一眼過去,略顯擁擠。

    梁淨詞在沙發里側,架著腿坐,手裡鬆鬆地捏著一灌酒,腕搭在膝頭,他懶淡地撩起眼,看著前面握麥的男人在嘶吼單身情歌。

    他旁邊倒是有個空位,但要想過去,得穿過包間。

    姜迎燈見門口沙發,眼下就有個空座。

    覺得這兒方便些,也不逼仄,她便就近坐下,只不過這位置疏離,她不參與吆喝,就像游離在這場子的局外人。

    姜迎燈掏出手機準備打發時間的時候,梁淨詞一個輕描淡寫的眼神遞了過來。

    在她身上停留兩三秒。

    而後他的消息從她的任務欄上方彈出來。

    L:過來,坐我旁邊。

    姜迎燈抬眸跟他交換眼神。

    梁淨詞擱在膝頭的手腕稍稍抬起,勾了兩下指。

    姜迎燈略一猶豫,選擇起身。從沙發前過,越過一圈人的腿,往裡面擠去。

    眼見著就要到他跟前,最後經過一個路人,對方腳踝將她倏地一絆。

    姜迎燈就這麼垂直地栽到梁淨詞的身上。

    一股摻著酒氣的薄荷味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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