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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青雲道長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慕容祁忍不住皺起眉頭，盯著兩個杯子仔仔細細地看著。

    青雲道長以為慕容祁有所悟，剛想再說兩句開導一下，誰知慕容祁卻抬起頭，面露不善。

    「什麼茶啊水啊，老道士，你到底想說什麼？能說點人能聽懂的話麼？」

    「這……」青雲道長呼吸一滯，有些愕然，活了大半輩子了，倒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聽不懂話里的隱喻，讓他說點「人話」。

    又看慕容祁的目光，倒也不像故意貶他，反倒是真的沒聽懂……

    得出這個結論的青雲道長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嘆了口氣，無奈道:

    「既如此，那便請王爺恕貧道冒犯了。」

    慕容祁適時端起了水杯：「有話直說，說明白點最好。」

    青雲道長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其實這個結是因為王爺您深愛著王妃而不自知。」

    話音落地，嚇得慕容祁一口水全噴了出來，眼睛猛然瞪大。

    「胡說八道！咳咳……不……不可能！」

    慕容祁順了下自己被水嗆到的喉嚨，嘴上這樣說，內心卻在打鼓，這老道士，還真敢說。

    「我討厭她還來不及，豈會……」

    他的神色有些許複雜，似是為了反駁青雲道長的話，又跟著解釋了一句：「本王有心上人，老道士，你這話……真說錯了。」

    只是話到後面，聲音倒弱了下去。

    「是麼？」青雲道長笑笑，「那不知王爺喜歡您的心上人什麼？」

    「她很好啊！」慕容祁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她性格溫柔，她德才兼備，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打小就好，長大以後更好了，你說這麼完美的姑娘，我喜歡她不應該麼？」慕容祁反問，說的篤定。

    「王爺，喜歡二字，不分應不應該，只分是與否。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哪有什麼應該喜歡?」

    「呃……」天色漸黑，青雲道長順手點起了桌旁的燈，燭影搖曳間，將慕容祁那張有些驚愕的臉照的更加生動。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想反駁，卻找不出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顏瑤的優秀和溫柔讓得他挑不出任何毛病，乃至於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喜歡顏瑤是應該的。甚至，他從來沒有認真問過自己。

    他，是真的喜歡顏瑤麼？

    青雲道長繼續循循善誘:「王爺若還不明白，便捫心自問一番，將王妃與你那心上人相比，你時常想起的是誰？在意的是誰？心心念念的又是誰？

    是……顏歡。

    這一點，他不能否認。

    第48章

    「道長……你沒證據,你說的這些……也太片面了……」

    聽到慕容祁對他稱呼的轉變，青雲道長輕笑了下，挑了挑眉,「王爺說的有理。正好,貧道懂一些歧黃之術，現在就算一下王爺您需要的證據在哪兒。」

    「神神叨叨的……」慕容祁眉頭皺的更深。

    青雲道長掐著手指，算著算著，臉色突地一變：「糟了！大皇妃有危險。」

    「什麼？瑤兒？她怎麼了？」慕容祁湊近青雲道長,面露焦急。

    誰知青雲道長表情又猛然放鬆：「哦，算錯了，不是大皇妃……」

    慕容祁正想鬆一口氣，青雲道長悠悠的聲音再度傳來：「是祁王妃。」

    慕容祁瞳孔猛然放大,根本來不及說話，一掌拍在桌子上便起身離開,待得人到門口時,恍惚間想起什麼,回頭看了眼青雲道長。

    對方正揶揄地笑看著他。

    慕容祁臉色尷尬，想起方才自己的所作所為,訕訕笑了兩下,「這……腳它不聽使喚。」

    「不是腳不聽使喚，是王爺的心不聽使喚吧。」

    慕容祁撇了撇嘴，走回了方才離開的位置,施施然坐下,細想了方才對方試探自己的那些話,面露詫異,正要詢問，剛好迎上青雲道長那意味深長的笑意。

    「老道士,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四位來到道觀第一天，或許王爺自己都沒發覺，您的眼神從未離開過王妃身上一分。」

    「呃……」慕容祁皺了皺眉頭。

    真的是這樣麼？

    「本王還是不信，老道士，你再問一次，方才一定是我反應錯了。」

    「再試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王爺。」

    回話之時，門外忽然衝進來一個小道士，滿臉惶恐：「道長，不好了，祁王妃出事兒了！」

    慕容祁呆住，旋即恍然。

    「哦！祁王妃出事了呀——」

    他故作震驚，將尾音拖的老長，身體卻沒有離開過座位半分，甚至還悠悠端起了茶杯，朝青雲道長挑了挑眉。

    「看，這才是我的正常反應。」

    然而，只聽那小道士繼續出聲。

    「王妃她一個人出了道觀，進了青雲山，失蹤了！」

    杯子猛地滾落在地，水花四濺。

    一道白影掠過，帶起一陣細風，再看那座位上，哪還有什麼人影。

    ……

    青雲道觀，顏瑤與慕容易住處。

    顏瑤正坐在燈下細心地繡著什麼，慕容易則在一旁看著書，只是其中一隻手，正按捺不住在顏瑤腰間行走，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瑤兒今日這招離間計真讓我刮目相看啊，簡單幾句話，便讓得他們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