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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56:09 作者: 引號
    顏歡道歉?那個刁婦會道歉?這是多麼稀奇的事兒啊!太陽打西邊出來都不可能發生的吧!

    他本想擺譜說不去,一想到若真不去,恐怕顏歡便就將此事揭過了,思來想去,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只不過,故意晚來了一些,想確定這是不是對方故意設的「鴻門宴」。

    原以為晚來了,顏歡肯定就走了,不曾想對方還在等他,也沒與她爭鋒相對,更沒有先動筷子,看了下菜色,竟都是平日裡他喜歡吃的,這倒是讓他看到了幾分誠意,心中疑慮打消了大半。

    顏歡忙招呼著慕容祁坐下,親自為對方布菜,「來來來,坐,我特意問了廚房,這些可都是你愛吃的。」

    顏歡的乖巧和懂事讓慕容祁很是滿意,所有疑慮全部被打消,「看在你認錯態度誠懇的份上,衣服的事兒,本殿下就既往不咎了。」

    「是是是,祁王殿下心胸向來寬廣,定不會與小女子計較的,為表謝意,祁王殿下快些嘗嘗吧。」說著,便將一塊炸的金黃酥脆的裡脊放到了慕容祁的碗裡。

    慕容祁向來吃軟不吃硬,顏歡這番行為,於他很是受用。於是,在顏歡期待和激動的目光中,慕容祁將那塊裡脊放到了嘴裡。

    而後……

    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紅,下意識就開始滿桌子找水。

    顏歡憋住笑,表面上卻焦急道:「怎麼回事?慕容祁你怎麼了?」

    「水……辣……斯哈……辣。」

    「辣?」顏歡懊惱道:「哎呀,這廚房怎麼回事,不知道我們王爺不能吃辣麼?」

    一邊「罵」著,顏歡一邊給慕容祁盛湯,關切道:「來,王爺,喝口湯,解解辣。」

    慕容祁看也沒看,接著顏歡遞過來的碗就喝了下去,結果喝到一半,忍不住吐了出來,嘶啞著嗓子,怒視著顏歡:「辣……辣椒油……」

    此時的慕容祁,嘴唇已經一片紅腫,面色更加紅潤,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落。

    「辣椒油?」顏歡一看,再度懊惱:「哎呀,你看我,關心則亂,怎麼把調味用的辣椒油當成湯給你喝了呢-你沒事兒吧?慕容祁?」

    此刻的慕容祁只覺胸口、喉嚨、嘴唇都仿佛有火燒一樣,嗓子似要裂開:「你……耍……我……」

    第10章

    「哎呀,怎麼會呢,都是誤會誤會。」

    憋笑真的太難了!特別是要一邊憋笑一邊演戲。

    「水……」慕容祁喊道,卻因為辣椒的後勁太大,導致他都發不出什麼太大的聲音,四下一瞟,便將視線聚焦到了酒壺上面。

    顏歡閉口不言,悄悄站起了身,離得慕容祁遠了些。

    「清酒」入口,本以為能解掉一絲辣味,結果一股子酸味直湧上鼻腔,惹的他直接將口中液體噴了出來,咳嗽個不停。

    這居然是白醋!

    此刻的慕容祁,綠著一張臉,髮絲凌亂,嘴唇紅腫,衣角上還沾染上了一些穢物,形象全無,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瞧著一旁看好戲,硬生生忍住笑意的顏歡,他怒從心起,「刁婦,我和你拼了!」一邊說,一邊朝顏歡撲了過去。

    然而顏歡早就做好了閃避的準備,在慕容祁撲過來的時候,身子微微一側,在她的身後,是月色照耀下平靜的湖面。

    結果顯而易見,只聽「噗通」一道巨響聲,巨大的水花揚起,顏歡忍不住捂上了耳朵,轉過頭,正是在水中狼狽掙扎的慕容祁。對方還嗚嗚咽咽叫嚷著:「顏歡……本王……嗚嗚……本王和你……勢不兩立!」

    王府的下人聽見聲音,忙趕到望月亭,就見自家王爺正在水裡手舞足蹈的撲棱著,一個個大驚失色,二話沒說,喊著「王爺,我來救你」的口號就「噗通」「噗通」全都跳了下去。泛起一陣陣巨大的水花。

    場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見著還有人要跳下去,顏歡擦了擦臉上被濺到的水漬,忍不住提醒:「都省省力氣!不過三尺水深,一個個跳下去幹嘛呢?泡澡啊?」

    經顏歡這麼一提醒,眾人這才醒悟,望月亭的湖是一個人工湖。

    站起身,水流才剛到腰間,慕容祁撲棱了兩下也發現了,好像不管他怎麼動作,水都沒有進到他嘴巴……

    慕容祁:「……」

    這邊,紅香也已經按照早前顏歡的交代,早早便把大夫叫到了府里。鬧劇結束,顏歡心滿意足,忙吩咐大夫給慕容祁看嘴巴。

    見到對方從水裡爬上來的狼狽模樣,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顏歡,你等著,本王和你沒完!」

    「隨時奉陪哦——」顏歡笑的更開懷了。

    當晚,顏歡不知怎地,睡的特別熟,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然而,當她睜開眼睛都時候卻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老舊的窗戶,許久沒人打掃的床鋪,大門口一面足有半人高的蜘蛛網架在角落,一隻手掌大的蜘蛛正盤在上面對著顏歡張牙舞爪,似是很不滿顏歡侵略了它的領地。

    四處打量了下,這間屋子的窗戶很高,窗戶下方還有一個灶台,只是那灶台太久沒用,裡面堆砌了一堆雜物。

    一絲陽光從窗口的縫隙透進來,她可以清晰看見在陽光下飛舞的塵土。

    看了眼自己躺的地方,一個草垛子,乾枯的茅草鋪在底下,上面只攤了一床被子,而且可能還是裹著她的那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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