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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鬟聲音脆生生的：「奴婢可以學。」

    立春溫和一笑，「那以後你便跟我識字。」

    「是！」

    院裡其他人頓時心思各異。

    公主府這一群下人，全是經由朝廷買來的，並不是公主府原來那些忠心耿耿的人，使喚起來，總有那麼幾個陽奉陰違的，並不是那麼順手。

    經過今天這一遭，心裡靈活的人應該能猜得出來公主終於要出手管控公主府了。

    該怎麼做，聰明人是不需要教的。

    第14章 監視

    而張顯得知自己母親被扔出公主府，大感丟臉，卻又礙於有把柄在趙衡手上，並不能拿她怎麼樣。

    好在趙衡雖對他母親沒留情面，對待他時倒是客氣有禮，張顯縱想替母親找點面子回來，也沒開口的機會。

    現在新朝沿襲前朝律令，公主位比親王，公主府未得公主傳召，包括他這個丈夫，均是不得隨意入內的。

    趙衡雖為前朝公主，對陛下利用價值還很大，公主該有的待遇，一樣都不能少給她。

    張顯只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母親擅闖公主府，趙衡只讓人把她丟出去，沒送到府衙就已經是夠給他面子了。

    他卻不知，趙衡此舉實際上在試探當前的情況她這公主能有多大排面。

    張顯對武德帝有救命之恩，又有從龍之功，眼下正是最風光的時候，她這樣當眾下他的臉面，心裡已經做好他暴怒發作的準備。

    結果，張顯卻什麼都沒說，權當沒這事發生。只借著看孩子的名頭，每日賴在公主府里直到夜深都不走。

    趙衡便知自己應當還能再逍遙一段時間。

    新朝還沒扎穩根基前，武德帝還要用到她這個前朝公主，在民間多刷一些人心聲望回來。

    因此，張顯賴在公主府，逮著機會便對她噓寒問暖體貼入微，想增進和她的感情，除了她手上有他的把柄他不得不討好她這個原因外，應當還有武德帝的要求。

    但趙衡實在懶得應付他，命立春將梅園收拾出來，而薛氏還在坐月子，既不方便也不願意再伺候張顯，她便安排幾個有意攀附張顯的貌美丫鬟過去伺候。

    張顯幾次熱臉貼冷屁股，也終於明白感情的事強求不來，暫時放棄了和趙衡做一對真夫妻的想法。他並不貪美色，美貌的女人對他而言，有是錦上添花，沒有也無所謂。

    再說女人都愛作，趙衡如今仗著陛下有用她的地方，可勁兒的作天作地，待以後沒了利用價值，她自有求著他的時候。

    至於趙衡安排的那幾個美貌丫鬟，性子溫柔很合他意，張顯自是來者不拒，過後徵得趙衡同意，便索性都抬了妾室，給了正經名分。

    於是，公主府頓時又多了幾個張夫人、湘夫人、陳夫人來。

    當然，這幾位抬了夫人後，包括伺候她們的下人們，一應吃穿用度，都是管張顯要的。

    自己的孩子和女人，全養在公主府里，張顯索性就命人抬了兩萬兩現銀給趙衡，道若是用完了再管他拿便是。

    他出手如此大方，這倒是出乎趙衡的意料。

    原本以為像張顯這樣的，打小貧苦人家出身，一朝富貴，應當對錢財抓得很緊，不料卻是個視錢財如糞土的。

    既不貪美色，又不好財，對待一手拉拔大的老母親似乎也不是愚孝百依百順，趙衡一時竟從張顯身上找不出弱點來。

    身上沒有弱點的人，將來一旦成了敵人，必定會很難對付。

    幸好，她手裡還捏著他的把柄，還算有點倚仗。

    但僅僅靠有這點倚仗，對她而言是萬萬不夠的。

    因為她要的不僅是活著這麼簡單。

    想達到目的，她手上除了要有錢外，還得有權，得有兵。

    與此同時，趙衡發現張顯對待她的態度，就像她對待他的那幾個妾室一樣，都是不屑於去計較的。

    這對她來說，算是一件好事。

    被人忽視，才能悄無聲息地去做一些事。

    薛氏在主院裡坐了小半個月的月子，終於能下地。她帶著孩子回到柳苑住的這一天，趙衡趁機將叫綠九到跟前，和她說：「這兩日你找個機會，去和沈太傅說一聲，我想見見我堂姐趙璇，麻煩他安排一下。」

    綠九聞言，面色一震。

    趙衡微微一笑，道：「不必意外，我服毒後醒來的第一日，便知道你是他的人了。」

    她剛醒時並無求生意識，綠九勸不了她，說去熬粥，可隨後沈驚松便來了。

    之後沈驚松一走，綠九端著粥出現，如果綠九不是沈驚松的人，這兩人一前一後出現的時機不會把握得這麼恰巧。

    綠九斂眉，低頭道了一句：「公主聰慧過人，是奴婢大意了。」

    「你是他的人也無妨，正好方便了我。」趙衡笑容不變，「見我堂姐的事，就有勞沈太傅了。」

    綠九道了聲是，便退下了。

    次日下午，綠九便尋了藉口從公主府出去，前往西市那間名為一間茶肆的茶肆中，坐到二樓雅間裡等人。

    這一日，恰逢沈驚松休沐。

    綠九等了小半個時辰，沈驚松便來了。

    「二公子。」綠九見了他，旋即起身行禮。

    「坐。」沈驚松朝她溫和地笑，「我說過，你已是自由身脫了奴籍，不再是我沈府婢子，不必對我這般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