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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45:47 作者: 愛心扁桃體
「夫君」
她好像是覺得他性子太緩了,著急從他口中尋得答案。
可她是否考慮過,作為夫君的他,心中該是何種考量呢?
自己的妻子,因為曾經的青梅竹馬擔憂牽掛,在自己面前絲毫不加掩飾。
仿佛他們這七年的夫妻感情,在江舒寧心中是抵不過一個陸行謙的。
他明日便要啟程前往徽州。
做這剿匪平亂的事已經是第二回 ,他當然會比上輩子更加得心應手。可即便如此,那也是於他個人而言,在外人看來,這不該是一件困難重重而十分危險的事麼?
紀旻敘想,阿寧會擔心他麼?會如同她擔心,陸行謙一般也如此憂慮嗎?
「阿寧,陛下派我前往徽州平定匪亂,明日便啟程出發。」
江舒寧的雙眸陡然增大,迎著紀旻敘依舊平和的神情,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的夫君明日便要出發前往徽州了,可她剛才向他問了什麼?
紀旻敘握住她的手,接著說到,「陛下並不打算以武平亂,他要我曉之以情,動之於理,去說服那個鬧事的流匪。」
那個流匪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家裡幾口人,紀旻敘一清二楚,甚至流匪生事的原因,軟肋在哪裡,紀旻敘也知道。
他可以在一個月內平定此事,不費一兵一卒。
可怎麼辦呢?他就是要她牽掛擔心,就是要她愧疚難安。只有這樣,她才會將他牢牢記在心底,一刻都不會落下。
他已經給了阿寧很多時間了,整整七年,可她似乎還是難以忘記陸行謙。
紀旻敘面上依舊端著笑,「阿寧放心,陸世子沒事的。」
就連封地那邊安王妃母子被擄的消息,也不過是陸行謙在幕後偽造的事實,其目的,就是用來迷惑趙弘墨。
趙弘墨謹慎又小心,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他是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
只有當皇帝身邊安插他的眼線,最厲害的武將一家被他挾制,交通要地又旁生匪亂,內閣大臣只剩他岳丈徐寅諸多條件加在一起時,他才敢大著膽子,放出自己的不臣之心。
江舒寧「恩」了聲,低垂著頭,紀旻敘只能看到她烏黑的發頂。
可那愧疚的情緒卻縈繞在她周圍,紀旻敘看得分明。
換作平日,紀旻敘是見不得她如此的,此時,他該說些讓她寬心的話,讓她恢復笑顏。
紀旻敘握著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
「近日來,京師生出了不少亂子,阿寧若無必要,不要隨意出門,就安生待在家裡等我回來。」
這次離開,紀旻敘也不是全然放心。他知道她有父親還有公主護著,可若是面對起趙崇昱的話,似乎就沒那麼輕鬆了。
趙崇昱是東宮太子,未來的國君,說不定紀旻敘回來,就會碰上國喪,新君登基。為了應對這些,紀旻敘也做了準備。
如今在崇仁帝身邊伺候的司禮監掌印太監田守成,是紀旻敘八年前便結識的人。此人極通文墨,卻屢屢時運不濟,得次輔徐寅屢次為難,在東廠待了許久都難以升任。
紀旻敘扶了他一把,助他登上司禮監掌印。
且兩人有著共同的敵人——徐寅。架空徐寅,田守成可出了不少力。
依照如今這般光景,也唯有此人,能在他不在的這些時日,替他照看一二。
「夫君那邊的事情,我幫不上你什麼,可在家中乖乖待著,我還是能做到的。」
方才的話,江舒寧知道是有些讓人難受的。可她畢竟和陸行謙自小一起長大,多年的情分,他受了傷,自己不可能一點都不擔心。
興許是仗著紀旻敘從來都是待她溫柔體貼,她便大著膽子去問,也沒顧及他的感受。
可剛才那會兒,她是真正後悔的。
自己怎能如此呢?江舒寧又悔又惱。
「要說幫忙的話,有一件,阿寧還是可以做到的。」
江舒寧倏地抬起頭來,「有什麼事情是阿寧可以替夫君做的?」
紀旻敘彎起唇角:「惦記我,我要阿寧惦記著我,不要忘記千里之外的紀旻敘。」
只許比旁人多的惦記和想念。
江舒寧愣了一瞬,隨即緊緊環住他的腰。
她悶聲悶氣的,聲音極輕,「阿寧會每時每刻都惦念著夫君,行也思君,坐亦思君。」
她保證般的話讓他心頭的那幾分不甘消褪,甚至,那淒淒楚楚的顫音將他那些猖獗的慾念勾了出來。
他扶著江舒寧的肩頭,對上那雙秋水般的眸子,聲音低沉,「阿寧,我想要你,可依我?」
「阿寧要明白,於一個身心都正常的青年男子,要遠離妻子,那實在是一件非常不易」
江舒寧攀著他的肩頭,主動傾身過去。可還未等她附上那張唇,自己就身體一輕,被打橫抱起。
細密的吻席捲而來,將她包裹的喘不上氣來。等到面前人總算鬆開時,她早已氣喘吁吁,粉唇掛著一層晶瑩,色澤深稠。
她半躺在床沿,衣襟鬆散,有幾分狼狽,卻更是誘人。
紀旻敘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可他嘴上卻又要祈求江舒寧諒解他的野蠻。
又當又立,當真是壞的可惡。
江舒寧卻一點脾氣都生不出來,反倒容忍的配合著他,與他一道沉淪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