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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45:47 作者: 愛心扁桃體
「不是這個意思,那還能是哪個意思」
總不能因為這位可能是她將來的駙馬,她便要時時關注著他吧。
她才不要呢!
雖然說他確實長得不賴,扎在人堆里也依舊亮眼,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可若是之後成了親日日都得見著這張臉,說不定就膩了。
安慶知道江舒寧這是要揶揄自己,但她偏偏就不能如了江舒寧的意,她就是要無動於衷。
可接下來,那玄色的身影卻牢牢吸引了她的注意。
能將這樣暗淡的顏色,穿得如此氣質卓然,除了陸行謙還有誰?
安慶坐在自己身側正與明月說話的江舒寧,鳳眸里閃過幾分玩味。
「江舒寧,你與明月說什麼呢,笑得這樣開心?」
明日適時的住了嘴,江舒寧緩緩回過頭。
「也沒什麼,就是讓明月與我說說公主日常在府里都做些什麼。」
安慶蹙起眉,「還能做什麼在府里不就是練劍看書嗎?最多最多再練個字了,總不能在府里還騎馬吧」
安慶覺得,她這兩年過得實在是無聊了些。
不過拜那三年的學習所賜,如今,她倒是稍稍能看懂兵書上的意思了。
安靜搖了搖頭,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江舒寧帶偏。她扯過江舒寧的手,問她:「你可知道前些日子誰回來了?」
「誰回來了?」
在江舒寧周圍認識的朋友中,也沒誰要和自己那樣去往千里之外的淮安呀。
倏地,她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自請調任潮州的水師左衛指揮同知——陸行謙。
江舒寧心尖一跳,隨即,她便聽到身邊人緩緩說出她心中想著的那個名字。
「就是你那位青梅竹馬,陸世子陸行謙呀!」說到這裡,安慶又覺得有些不合適,「你和紀夫子已經成親了,我如今再這樣說你和陸世子的關係實在有些不應該,但這倒也是事實。」
「沒有妨礙的,」江舒寧緩緩呼出一口氣,「陸世子回來了麼?」
因為兩家結親的事情,原本還關係不差的兩家後面基本都沒什麼往來,所以江舒寧這邊關於陸行謙的消息可以說是少之又少,甚至是沒有。
以至於陸行謙從潮州回京師,她也不知道。
「回來了,不僅回來了,他今天也來了赴宴的,你看那個管咳咳那個安國公府三公子旁邊的那位,不就是陸世子麼?」
江舒寧啞然失聲,再次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卻不想恍然之間竟與那人的視線對上。
江舒寧愣了愣,目光相交時,她竟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
興許是那熟稔的占據了她的思緒,她朝著那人揚唇輕笑。
男賓與女賓之間隔得並不算太遠,約莫就是七八丈的距離,他目力不差,甚至在水師營中都數得上名號,自然而然,他能輕易察覺到江舒寧的反應。
陸行謙眼中的江舒寧是沒什麼變化的,和三年前的她似乎並未有差別。只是她已經梳作婦人髮髻,穿著打扮也再不是以往少女的時候。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遠到讓他難以靠近。
前些時候,陸行謙從潮州抵達京師時,他總在做一個夢。夢裡的場景光怪陸離,似真似幻,讓他難以分辨。
夢裡,他的阿寧嫁給了他,他們兩家皆為秦晉之好,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他這半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他們在一起整整七年,除了沒有子嗣令阿寧總是苦惱煩悶之外,幾乎是事事順心如意的。
就當他以為,日子也將這樣一帆風順下去之時,這個美夢的狀況急轉直下。
他的嫡親姐姐,如今的安王妃,帶著安王世子在外出祈福時,被一幫賊人擄走,他姐姐身邊不乏身手出眾的護衛,因著安王愛護,護衛人手甚至比一般的王妃都多了數倍。
可即便如此,也未能攔住那幫早有預謀的賊人。
整整半個月,安王幾乎將封地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未能找到他姐姐的下落。
而他得了消息,也隨之四處尋找,但和無頭蒼蠅沒有兩樣,因為做的實在太過乾淨,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如果說沒有人暗中幫忙,他一點都不相信。
但就在繼續尋找他姐姐下落時,遠在京師的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那封沒有落款的信並沒有直接交給他,而是迂迴轉到他的手下面前,然後才呈到他手裡。
信的內容也很簡單,他先是表明自己就是擄走他姐姐的那幫賊人,而後表示可以放了他姐姐。
但安王和他必須滿足一個要求。
那個要求聽來荒誕又可笑,甚至是毫無道理。
那人,要安王起兵造反。
首先,安王封地離京師千里迢迢,其次以安王府的那些府兵,根本做不到謀反。
統共才三千人,還要跋山涉水的遠赴京師。且就不談路上消磨,光是京師的十萬衛軍就讓他們毫無勝算。
安王沒有起兵謀反的資格,也沒有那個能力。
這擺明了要他去送死。
可如果,這其中加上陸行謙就有所不同了。先不說他背後的武安侯府手握重兵,如今的京衛軍左統領曾是陸行謙的手下,兩人有過命的交情,甚至,那人為唯陸行謙馬首是瞻。
那人在信上將這條路指得明明白白,若不起兵謀反,他的姐姐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