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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45:15 作者: 餘一尾
「唔……」腦子裡的弦突然繃緊,然後斷得乾脆。靈光一現間,阮秋色終於明白了她方才覺得哪裡不對。
夜黑風高,孤男寡女, 衣衫不整——這是要發生什麼的節奏啊。
衛珩的親吻密不透風,阮秋色才想明白這個,便覺得自己腰間一松——是他不著痕跡地將她的腰帶解開了。寧王大人仔細地幫她穿過兩回衣服,果然練就了一手解衣的神技,不出片刻,他熾熱的氣息便落在了她肩膀上,將雪白的皮膚熏紅了一片。
「王爺……」
衛珩的嘴唇綿延至她頸側,耳邊,又含著她柔軟的耳垂輕輕齧咬了起來。阮秋色有一點害怕,又不是很害怕。心口上有根羽毛淺淺地搔著,癢得她手指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她本能的將手指穿過他的發間,下意識地摩挲著,直到衛珩把她軟綿綿的身子翻轉了過去,沿著後背上那一根筆直微凹的脊椎,溫柔舔舐。
羽毛的搔動變成了千百隻螞蟻的噬咬,小姑娘終於咬著嘴唇,難耐地低吟出聲。這聲音軟得像水,卻激得男人眼角發紅,捏在她腰間的手狠得失了分寸。
疼痛與極致的心癢肆虐在一處,阮秋色捏著衛珩的手,轉過臉來,顫著聲音求他輕一點,那聲音又被他堵在了齒縫間,變成了讓人臉紅心悸的吟哦。
足足過了一刻鐘的時間。
阮秋色漸漸回過味來,衛珩像是在故意磨她。
耐心地,不厭其煩地,用自己滾燙的唇舌來做砂輪,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地細細磋磨。
既是調情,也是懲罰。
「王爺,別……」阮秋色眼眶微紅,眼裡蒙著一層水霧,「難受……」
「難受就對了。」衛珩的聲音刮擦著她的耳骨,緊繃得像拉開的弓弦,「不難受,你便不長記性。」
阮秋色有些委屈:「我、我幹什麼了?」
她實在想不出自己今日怎麼惹了衛珩,搞得他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
「裝傻?」衛珩在她頸後輕咬了一記,像只滿含侵略的獅子,眼裡帶著威脅,慢條斯理地逗弄自己口中的獵物,「在本王面前為了賀蘭舒哭成那樣,你以為本王脾氣很好嗎?」
阮秋色這才知道他竟是在意這個——明明方才還一副寬容大度循循開導她的樣子,竟然暗搓搓地記恨了這麼久!
「王爺真是……」她聲音發著顫,半點都凶不起來,「太小氣了。」
寧王大人像是喜歡上了她雪白香軟的後頸,慢條斯理地用牙齒廝磨了一陣,才低笑著說了句:「是很小氣。」
「所以,要是再讓本王看見你因為別的男人掉眼淚,」
他話里的威脅毫不掩飾,聽得阮秋色心裡一顫——
「本王就讓你哭個夠。」
***
寧王大人的威脅並不是一句空談,就在阮秋色還在為頸後的觸感戰慄的時候,有什麼硬挺炙熱的東西,從後面抵住了她。
阮秋色花了片刻的功夫才意識到那是什麼。臉上「轟」地一下有如火燒,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聽說女兒出嫁的前一晚,娘親便會從自己嫁妝箱子底下拿出一本冊子,塞到新嫁娘手裡,做她壓箱底的嫁妝。阮秋色沒有娘親,可她混在二酉書肆里,什麼樣的春·宮圖譜沒見過,加上身為畫師,想看這樣的冊子,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
畫冊上的場景成了真,記憶里的畫面又清晰得很,各種顏色尺寸,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阮秋色緊張得腿根發顫。
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衛珩的動作突然一停。
他知道自己今夜有些失控。從前他小心謹慎,和阮秋色親密時也一直注意避開。可今夜心裡想著她因為賀蘭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心裡便憋著一股邪火,雖然不捨得宣之於言語,卻還是以另一種方式發作了出來。
可知道歸知道,懷著某種破罐破摔的心態,他並沒鬆開阮秋色,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左右他下定了決心不再做什麼,索性放任自己多貪戀一會兒懷中的柔軟。
後背與前胸密實相貼,身後的觸感也越發明顯,阮秋色想像著那處的樣子,渾身都不自在地顫抖了起來。
「害怕?」衛珩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悶悶地貼著她的耳畔,「別怕,本王不碰你。」
都這樣了還叫不碰?
阮秋色知道了,有一種碰叫寧王大人的碰。發乎情止乎禮,情禮之間的界線被他越探越低,現在只剩最後那道男女之間的底線了。
阮秋色也不知該說他掩耳盜鈴還是自制力驚人,她也羞於跟他爭辯,所以只梗著脖子說了句:「我不怕。」
衛珩低低地笑了起來:「那你抖什麼?」
「我就是……」阮秋色咬了咬嘴唇,到底還是橫下心,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覺得那東西丑。」
她看了那麼多春·宮冊子,發自內心地認為,男人腿間那東西真是其丑無比,顏色難看不說,還破壞了人體流暢的線條。
「王爺身上沒有一處不好看,」阮秋色語氣里充滿了遺憾,「真希望你沒長那個難看的東西。」
衛珩被阮秋色詭異的發言驚得沉默了半刻鐘。
倘若阮秋色稍加留心,就會意識到一個奇怪的問題:向來不近女色的寧王大人,為何在男女之事上異常的輕車熟路,半點沒有童男之身的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