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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45:15 作者: 餘一尾
衛珩輕輕捏著阮秋色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幾分,終於如願以償地咬住了她香香軟軟的唇瓣。
這幾日都沒同她親近,衛珩的吻有些急不可耐。阮秋色被他親得七葷八素如墜雲裡霧裡,還惦記著含含糊糊地問了句:「那王爺……喜歡我哪裡呢?」
經過俞川那麼一通點評,她也覺得自己身上乏善可陳的,沒有半點特別。
衛珩沒立刻回答,只憑著自己心意將她放倒在草地上,手肘攬著她的頸子,又貪婪地吻了上去。
另一隻手輕輕撫過自己喜歡的地方,從面頰到頸側,再往下行。
這一場纏綿悱惻的廝磨持續了足足一刻鐘的工夫,寧王大人才心滿意足地住了手。
然後看著唇頰紅透,渾身發軟的小姑娘,勾起嘴角說了句:「如你所見,哪裡都喜歡。」
***
夜色已晚,湖邊吹起了微涼的風。衛珩躺在草地上與阮秋色說了會兒話,便起身拉她,準備一起回去。
「所以說,王爺今日帶我來此處,」阮秋色站起來,拍拍身上沾著的草屑,「是想讓你母妃看看我嗎?」
「啊。」衛珩面上罕見地浮現起一絲懊惱,「差點忘了正事。」
阮秋色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不明所以地問道:「什么正事?」
「求親。」衛珩道,「本王今夜才想起來,還有東西沒給你。」
他說的是母妃留下來的玉佩。阮秋色被秦五爺他們放歸那日,他本是想在二酉書肆交給她,並且同她求親。可那時聽到她的拒絕,求親的事作罷了不說,一氣之下連那玉佩也放在王府,沒帶去青州。
衛珩解開錦囊的繩結,將那玉佩取出來,遞到阮秋色面前:「這是母妃說要送給兒媳的信物,在此地交給你,她看了也會高興的。」
「阮秋色,」他肅了神色,認認真真地叫了她的名字,「你願意嫁與本王,從此夫妻同心,白首不移麼?」
阮秋色卻盯著那玉佩,久久都沒有作聲。
衛珩等了半晌,沒聽到她回答,便揚眉說了句:「怎麼,還怕本王要娶別人不成?這玉佩天上地下可就一塊,既然給了你……」
「不止一塊。」阮秋色突然抬頭,面上卻沒有半分喜色,「這玉佩,還有一塊,我見過的。」
「在哪裡見過?」衛珩詫異道。
「最後一次見到,是在秦五爺那裡。」阮秋色攥緊了他的衣袖,急聲道,「我跟你說過,我爹有個從不離身的信物——自打我記事起,便見他戴著這玉佩了。」
第114章 陪我睡覺 是陪你睡覺才對。
像是有什麼東西梗在喉間似的, 衛珩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他也曾想過手裡的玉佩還有另一半——玉佩是半圓形,上頭鏤刻著一隻鴛鳥,無論是形狀還是鴛鴦成雙的寓意, 都像是個定情的信物。
他也知道那另一半定然不在父皇手裡。否則, 母妃又怎會過得那樣不快樂。
「所以說……」阮秋色遲疑著開了口, 「我爹心愛的女子……便是王爺的娘嗎?」
阮秋色在知道自己並非阮清池的親生女兒之前, 對自己的娘親很是執著。那時她常常不厭其煩地跟在阮清池後頭, 纏著要聽自己早逝母親的故事。
阮清池本是不願意講的,可看著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樣子,到底是於心不忍, 有時也同她說上幾句。日子久了,隻言片語里也拼湊出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娘親。
在他的描述中, 阮秋色的娘是個武藝超群的俠女,行走江湖懲強扶弱,自在得如同天邊一抹閒雲。
他們算是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是以她娘親及笄之前,阮清池找了最好的玉料,親手製成這玉佩, 作為成人之禮和定情之物送給了她。
從那以後, 阮秋色便愛上了各種江湖兒女的話本子,邊看邊想像著自己母親的樣子。但話本里多是江湖俠客與世家小姐的愛情故事,極少出現女俠客的蹤影——小丫頭看著看著,便更為自己的娘親驕傲了。
直到後來回京,她從阮清池與叔祖的爭執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阿秋,你別哭了。」阮清池抱著眼淚汪汪的小姑娘走在路上,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地安慰她, 「爹自認待你不薄吧,便是親生的,也沒法更好了,你說是不是?」
小人兒摟緊了阮清池的脖子,哭得抽抽搭搭的。長久以來深信不疑的東西破碎了,一時半會兒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她最遺憾的倒不是自己身上並未流著阮清池的血脈,而是——
「爹說的都是假的嗎?那我娘……也是假的嗎?」
阮清池點了點頭,過了許久,又搖了搖頭。
「爹說的那女子是真的,可她不是你娘,也沒能做成她想做的俠女。」阮清池的聲音輕似低喃,「她是爹……心愛之人。」
小丫頭快滿九歲,多少也知道「心愛」的含義。阮秋色眼淚也忘了流,愣愣地追問道:「那爹怎麼沒和她成婚?」
阮清池眸中泛起了她看不懂的神色。隔了好久,他才輕聲回答她:「她嫁給別人了。」
阮秋色悶悶地「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想了好久,才忿忿不平地嘆了句:「爹喜歡的女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爹這麼好,她怎麼就不喜歡呢。」
「阿秋,『有眼不識泰山』不是這麼用的。」阮清池無奈地掀了掀嘴角,可笑意還沒成形,便消失在了臉上,「她也喜歡爹。只是這世間的許多事情,只有喜歡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