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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45:15 作者: 餘一尾
    燈盞點亮,床邊這一方天地頓時一覽無餘。

    衛珩回身去看阮秋色。她臉頰紅撲撲的,眼睛大睜著,有些畏縮,又有些天真。躲在木榻一角,縮成小小的一團,看上去說不出的好欺負。

    他心情大好地勾了勾唇,挑起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榻上不方便, 到床上去。」

    到床上做什麼?

    阮秋色眨了眨眼,沒一會兒,臉上的紅暈又擴散了幾分。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阮秋色雖然嘴上葷素無忌了些,到底是個女孩子。一想到男女之間親密無比的事,總歸是覺得羞赧,反而又往後面縮了縮。

    「我、我覺得榻上挺方便的……」她吞吞吐吐道,話剛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對,「不不,我是覺得太、太快了……」

    衛珩沒說什麼,只是傾身上前,輕輕巧巧地便將人攔著腰拎了起來。

    「王爺!」

    阮秋色只來得及驚叫一聲,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直接被他丟上了床。她無措地揪緊了被角,看著衛珩在行李中翻撿著什麼,沒一會兒便又行至了床邊。

    他手裡拿著幾條絲質的巾帕。

    「王、王爺這是要做什麼?」她心下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正想往後退縮,卻被衛珩擒住了手腕。

    「你說呢?」衛珩垂著眼睫,認認真真地將絲絹系上她的手腕,神色還是如往常般清冷自持。

    阮秋色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瞪圓了眼睛,看著衛珩又把那巾帕系在了床柱上。

    也、也太刺激了吧。

    為了參詳人體,她曾經囫圇吞棗地看過十幾本春·宮冊子,其中一本講的便是這種把戲。畫上的女子手腳都被禁錮在床柱之上,由著男人擺弄,面上的神情似笑似哭,也不知是歡喜還是難捱。

    衛珩已經在綁她另一隻手,阮秋色回過神來,可憐巴巴地跟他求饒:「王爺,這個太刺激了,我、我覺得我不會喜歡的……」

    哪、哪有人第一次就搞得這樣激烈?是況且捆縛手腳什麼的,怎麼想都覺得太丟臉了些。

    衛珩將絲絹在床柱上系了個活結,不輕不重,確保不會弄疼了她,才直起身子慢條斯理道:「可是本王喜歡。」

    你莫非是變態嗎???阮秋色又羞又怕,只覺得欲哭無淚。

    「做錯事的人,總要受到懲罰。」衛珩微微眯著眼睛,笑得意味深長,「乖。」

    這個「乖」字柔和得近乎誘哄,配上他生動好看的神情,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竟使得阮秋色心頭的牴觸消散了許多。

    衛珩的喜好一向與常人不同。喜歡她叫他「正人君子」,喜歡看她抄《女誡》,相比之下,他喜歡這種微微有些變態的捆綁遊戲,似乎也沒那麼奇怪。

    既然他喜歡的話……

    阮秋色的目光在手腕間的絲絹上停駐了片刻,妥協似地嘆了口氣。

    「王爺,」她紅著臉小聲道,「如此這般,你便不生我的氣了嗎?」

    衛珩低低地「嗯」了一聲,掐著阮秋色的腰,讓她在床上躺平,這才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小姑娘兩隻手無力地吊在床柱上,面上的神情卻並不憤懣,只是面頰紅透,無措地輕咬著下唇,眼裡的水光亮的讓人心悸。

    這畫面似乎有些讓人心猿意馬。

    阮秋色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小聲說了一句:「那王爺要輕一點,我、我怕疼的……」

    衛珩輕咳一聲,再說話時,嗓音卻有些啞了:「放心,一點也不疼。」

    阮秋色懵懵懂懂地看他,覺得他一定是在騙人。

    教坊里的紅倌姐姐們都說,第一次總是很疼的。說不疼的都是大騙子,為了哄小姑娘到床上去,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王爺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阮秋色悶悶道。

    「比不過阮畫師。」衛珩俯下身子,低笑著謙虛道,「半夜摸到男人床上,就該想到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

    ***

    半個時辰後。

    阮秋色衣衫凌亂,癱在床上軟成了一灘爛泥,連抬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而始作俑者正坐在床邊,衣冠齊整,道貌岸然。阮秋色咬著牙看向衛珩,他面上平靜無波,眼底的笑意卻藏不住,恨得人牙根直痒痒。

    衛珩正在撓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阮秋色笑出了眼淚,被他撓得只想撞牆,「王爺,王爺求你了,別啊哈哈哈哈……」

    衛珩置若罔聞,靈活的長指遊走在阮秋色腰間的軟肉上,逼得她扭來扭去,笑得氣也喘不上來。

    暈暈乎乎的腦袋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她怎麼會覺得衛珩是個變態呢?

    他分明是禽獸啊!

    又是一刻鐘過去,衛珩似是滿意了,這才收了手,又替她解開了束縛。

    得了自由,阮秋色立刻翻過身,把臉埋在枕頭裡,一動不動。

    「還敢像今日這般膽大妄為嗎?」衛珩聲音淡淡,「下次再犯,可不止是這個教訓。」

    阮秋色悶悶地趴著,半晌都是一聲不吭。

    衛珩坐在床邊等了片刻,見她毫無答話的意思,挑了挑眉梢道:「生氣?本王可沒強迫你,是你說要讓本王高興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個,阮秋色氣得一屁股坐了起來:「我哪知道王爺是要這樣折磨人?我還以為——」

    她話說了一半,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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