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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45:15 作者: 餘一尾
    所以……她今晚的醋是白吃了嗎?

    衛珩看著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又低笑了一聲,活動活動手指,便擺好了猜拳的架勢:「來吧。」

    阮秋色心裡又羞又窘,還帶了點無法言說的失望,扁著嘴又有些想哭。

    然而自己說出來的話,她更不好意思反悔,只好可憐巴巴地看著衛珩背在身後的手,聽他說「一、二、三」,才慌慌張張地比出個剪刀。

    衛珩五指平張,出了個柔軟的布。

    阮秋色低著頭愣愣地看了半晌,這才明白過來。她嘴角無意識地揚了揚,剛一抬頭,唇畔便被溫溫熱熱地覆上了。

    衛珩一手輕托著她的臉,一手幫她裹上了被子,將人擁在懷裡,這才專心致志地品嘗起自己的懲罰。

    說是懲罰,明明更像獎勵。

    那晚高燒時他也曾這樣吻過她,但記憶十分模糊,只記得她嘴唇很軟,有種令人舒服的涼意。

    現在他知道了,除了微涼柔軟,她的唇還帶著絲絲縷縷的甜。

    阮秋色抓著衛珩的衣襟,感受著他小心翼翼的觸碰。他動作溫柔到了極點,輕吮著她唇角,讓她微微張了口,靈巧的舌頭便溜進來與她勾纏。

    阮秋色的眼睛頓時睜得溜圓,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睫,連呼吸都忍不住靜止了。衛珩感覺到了她的僵硬,像是有些想笑,又扣緊了她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等到這個婉轉綿長的親吻結束,阮秋色小臉憋得通紅,靜靜地偎在衛珩懷裡,被他撫著背順氣。

    「你的問題問得不對。」衛珩低頭看她,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句。

    「嗯?」阮秋色仰頭不明所以地看他。

    「你問在本王眼裡,你和別人有沒有分別。」衛珩捏了捏她酡紅的小臉,一字一頓道,「可本王眼裡沒有別人。」

    這話他說起來有些難為情,但他還是看著阮秋色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出了口。他意識到這段時日的「克己守禮」許是給了阮秋色不安,雖然她從不說,只親親熱熱地賴他,可今晚將枕頭沾濕的那麼多眼淚,怕是一多半都從這裡來。

    阮秋色嘴角無法抑制地上揚著,將腦袋在衛珩懷裡蹭了蹭,這才小聲說了句:「你要問我什麼問題,就快問吧。」

    「不急。」衛珩低笑了聲,扶著她肩頭,將裹在被子裡圓滾滾的小姑娘推開幾分,這才氣定神閒道,「來猜拳。」

    阮秋色眨了眨眼,只當他是真心喜歡用這遊戲來審問別人,便懵懵懂懂地跟他出拳。

    一個時辰後。

    「你、你怎麼又輸了……」小姑娘眼裡羞得水汪汪的,嘴唇紅得像要滴血,「你這個騙子,還說從來都是贏,明明一次也沒贏過……」

    衛珩拉著她的小手,笑倒在了床邊。

    他側枕著自己胳膊,眼裡滿是得逞的笑意,半晌才啞聲說了句:「有這樣好的懲罰……傻子才想贏。」

    第70章 朱門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日我回到二酉書肆, 進了自己的房間,就看到桌上有一封信。」

    阮秋色面頰上還染著一層酡紅,聲音亦是軟綿綿的:「在、在我外衣的兜里。」

    她裹著被子坐在床上, 像個圓滾滾的不倒翁。被衛珩按著親了又親, 直到她有些頭暈目眩, 拽著他衣襟求饒, 他才肯放過她, 轉而問她身上紋身的來歷。

    而要說清楚那紋身的來龍去脈,就不得不從她從月老祠失蹤那日開始說起。

    衛珩眼裡含著笑意,撿起了她扔在地上的衣服。

    一開始去吻她, 是因為察覺到她眼裡還帶著些委屈不安,像是不敢確信自己是真的被眼前人喜愛著一般。

    那小模樣看的人心裡軟得不行, 只想用親吻這樣最直接的方式,將自己的喜歡傳達給她。

    他耍著賴輸給她一次又一次,也吻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小姑娘眼底的陰霾被溫溫軟軟的羞意盡數替代,他才放下心來。

    至於在那之後他也沒停下來……

    那只能怪她。被她那雙水光瀲灩的眸子看著,任誰都會停不下來。

    衛珩低笑了聲, 從阮秋色衣物里掏出一頁暗紅色的字箋, 上面寫著:久不通函,至以為念。明日巳時,月老祠前,靜候佳音。

    落款是一個阮字。

    衛珩持著那字紙細看了片刻,就聽到阮秋色又開了口:「這信箋上確實是我爹的字跡,我就沒懷疑。等到了月老祠……」

    清晨的月老祠里空無一人,阮秋色興奮地衝進祠堂,首先落入眼帘的, 便是殿中漆黑的桌案上,靜靜躺著的另一封信。那信上寫明了祠堂角落裡藏著一套尼姑的衣服,要她趁著沒人換上,然後避開暗中保護的言凌,抄小路下山。

    「我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有對小夫妻進來了。我只好裝作求籤的樣子,一直磨蹭到他們離開。」

    阮秋色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衛珩一眼。她求籤並不是裝的,聽說這月老祠姻緣簽靈驗得很,她便在心裡默念著她與衛珩的名字,誠心誠意地搖晃著手裡的簽筒,抖出來的卻是個凶簽。

    阮秋色眼皮一跳。

    方才看到那第二封信時,她心裡便有些七上八下。那信上不是阮清池的字跡,又讓她喬裝改扮,不像是去做什麼好事。她正心神不定著,又求到這凶簽,一時間心裡慌作一團。

    她不信邪地又搖了一次,這次是個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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