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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45:15 作者: 餘一尾
衛珩淡哼一聲:「現在也不晚。」
見阮秋色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衛珩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你就沒有話對本王說?」
他都已經明里暗裡表示了好幾次,可她到現在為止,還沒說過一句喜歡呢。
他等了半晌,也沒聽到阮秋色的回答。回頭望過去,卻見她低著頭,手指輕輕摳著床單,面上染著兩團紅雲。
衛珩本不覺得自己是個耐心的人,但此刻這樣看她,卻覺得看上多久也不會煩膩。她沒出口的答案像一個甜蜜的禮物,只要放在那裡,拆與不拆都是一樣的歡喜。
「喜歡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秋色才小聲擠出了一句。她抬起眼來看衛珩,眼底濕漉漉的,像只剛撞在樹上的傻兔子,「我、我喜歡王爺的。」
有些禮物,好像還是拆開了,更叫人開心些。
衛珩看著阮秋色,嘴角一點一點地揚了起來。
他眼底晶亮,眉目歡喜地舒展,好看的唇瓣亦是勾起了比三月春光還要明媚的弧度。阮秋色沒看過他這樣全然歡欣的笑容,一時就這樣看愣了去。
衛珩突然抬起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嗓音低啞地說了句:「……別這樣看本王。」
再看下去,就忍不住要親她了。
雖說食色性也,可君子色而不淫,若他只是想想,勉強還可以原諒自己,真要一親芳澤,那就實在有違君子之道了。
阮秋色不明所以地被他蒙著眼,傻傻地問他:「可是王爺,你現在不該親親我嗎?」
衛珩輕嘶了一聲,敲了敲她的額頭:「本事大得很,還會玩火了?」
阮秋色捂著腦門,很是委屈:「書里都是這樣寫的呀,兩情相悅,親密親密有什麼不對了?」
你說的那是淫·書。衛珩暗道。
他沉吟了片刻,知道跟阮秋色講「正人君子」,「發乎情止乎禮」那一套,她八成是不願聽的。便淡淡地哼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道:「本王不喜歡別人藏著秘密。什麼時候你坦誠了自己的罪行,本王才肯與你親密親密。」
***
「怎麼沒聲了?」雲芍貼著門,小聲道,「你家王爺是不是……有點快啊?」
明明書里……一睜眼,天都亮了。
時青自暴自棄地望天:「……我們王爺不是那樣的人。」
他們二人正在嘀咕,房門卻突然從裡面打開,雲芍險些栽了進去。
衛珩攔腰抱著阮秋色,淡定地把她送回了房間。
然後片刻都沒逗留,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這才涼涼地將視線投在雲芍身上:「你還不回去?」
雲芍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王爺這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怎麼進度一下子突飛猛進了起來?我教的套路起作用了?」
衛珩原本不想理會她,但云芍看起來並沒有想走的意思,不問出個答案,不會善罷甘休。
「回去賜你塊匾。」他淡淡開口,「就寫『誤人子弟』四個大字。」
等到雲芍氣哼哼地回了房,時青才猶猶豫豫地試探道:「王爺方才是與阮畫師……」
衛珩抬手止住了他後半句,沉聲道:「她方才遇到了刺客。」
時青著實吃了一驚:「在浴室?目標是阮畫師?」
衛珩沉著臉點了點頭:「就是那幾日帶走她的人。」
「可是……那些人既然把阮畫師放了回來,為何又突然要刺殺她呢?」時青有些疑惑不解。
衛珩思量片刻才道:「許是那些人對她並不熟悉,不知道她與本王的關係。所以看到本王帶她出京,一時慌了手腳。」
時青點了點頭道:「那屬下明日多分派些人手,暗中保護王爺和阮畫師。」
「嗯。」衛珩應了聲,眉心卻未見鬆動。
「王爺沒問出阮畫師那幾日都做了些什麼?」時青試探道。
衛珩搖了搖頭。
阮秋色的擔憂不無道理,眼下她說與不說,他們都沒工夫追查下去。人生地不熟的青州,真要做些什麼,也是難以施展。
左右人已經落在了他手裡,這幾日七上八下的心也放了下來,只要多讓人護好了她,回京之後再從長計議才更妥當。
時青應下了差事,便準備出門安排,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王爺到底是如何……讓阮畫師回心轉意的?」
衛珩瞟了他一眼,半晌才回他一句:「你說得對。」
「嗯?」時青疑惑道。
衛珩輕呷了口茶,壓不住嘴角隱約的笑意:「女人還是喜歡溫柔些的男子。」
***
抵達青州,是兩日後的傍晚。
自打與雲芍分別,阮秋色與衛珩一行人便換了快馬,日夜兼程地趕路。
那夜時青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名與阮秋色體貌相當的歌妓,扮成了她的樣子,與假扮衛珩的侍衛一起坐上了寧王府的馬車,一路西行。
盯上阮秋色的無論是什麼人,總要花上一二日的功夫才能察覺,等阮秋色他們進入青州境內,再要尋人就是大海撈針了。
青州近海,商貿發達不說,民風也比盛京多了幾分爽朗豪情,坐在客棧大堂里,身旁食客的聲音洋洋灑灑地落入耳畔:「聽說那鐵面閻王出巡西境,還把京城第一花魁帶上了?真是艷福不淺吶……」
「可不是,」應聲的人也是興致勃勃,「原以為他是個不近女色的,想不到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