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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45:15 作者: 餘一尾
衛珩輕嘶了口氣,瞪她一眼:「你光不溜秋的,怎麼抱?」
阮秋色睜大了眼睛看他:「剛才……剛才也抱了。」
剛才他抱得那樣用力,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呢。
衛珩耳根一熱,低聲說了句:「那不一樣。」
方才他不由分說地擁住了她,不過是又氣又急,非要做些什麼泄了心中的鬱氣,並沒往男男女女那方面想,可以說得上問心無愧。而現在……
衛珩的視線掃過她秀氣的脖頸,知道有些念頭一旦產生,就很難遏制下去了。
問心有愧的寧王大人板起臉來,扶著阮秋色的胳膊,沉聲道:「蹦過去。」
阮秋色委屈地扁了扁嘴。
衛珩輕咳一聲,不自在地別開眼:「穿上衣服再抱。」
***
「你們王爺怎麼還不回來啊?不會真把我們阿秋怎麼樣了吧?」
雲芍在衛珩房裡,幾乎磕完了一盤瓜子,還沒等到那兩人回來。
時青站在門口,溫和地沖她笑笑:「以王爺的性情,便是真要做什麼,多半也會等到成婚之後的。」
他話音剛落,看到走廊盡頭疾步走來的身影,一時有些愣住了。
雲芍看到他的表情,也捏著瓜子興沖沖地去看。
嚇得手裡的瓜子都掉在了地上。
「他、他怎麼還抱上了?」雲芍失聲道。
他們二人在下面逗留了那麼久,現在衛珩又抱著阮秋色回來,很難讓人不生出些奇妙的聯想。
衛珩面無表情地越過二人,逕自進了房間,把阮秋色放在了床上。
阮秋色面頰微紅,眼裡也像有一汪水暈,正低著頭去看自己腫起來的腳。
衛珩安置好她,這才走到愣在門外的時青與雲芍面前,二話沒說便把門關上了。
然後他回過身來,在帶來的箱奩中翻找了片刻,找到了消腫祛瘀的藥膏,才在床邊坐下。
他目光落在阮秋色腫脹的腳踝上,猶豫了一瞬,便伸手捉住了她的腳腕。
他的手微微有些涼,阮秋色瑟縮了一下,乖乖伸直了腿,看著他把她的腳擱在膝頭,手指拈了冰冰的藥膏塗上去,又輕柔地將藥膏抹開。
暈黃的光影里,他眉睫低垂,眼神無比認真。阮秋色突然就覺得心跳快了些,絲絲縷縷的甜意蔓延開來,將她的胸腔填充得很滿。
正偷偷盯著他瞧,冷不防衛珩一抬眼,目光正與她對上了。
光線氤氳,他握著她的足踝,眼神里也像是多了些內容,催得阮秋色的心跳亂了幾分。
此情此景,雖然不如方才的四目相對,但也是適合一個親吻的發生的。阮秋色心裡還在忐忑,就聽到衛珩說:「把眼睛閉上。」
她臉「騰」地紅起來,身體卻很誠實地往前挪了挪,直到傷了的腿曲起來,與衛珩的距離不過半臂,才緩緩閉上眼,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衛珩不解地看著她靠近,皺了皺眉,也沒再說什麼,只低聲道:「忍著點,會有些疼。」
疼?親個嘴而已,為什麼會疼?
阮秋色閉著眼睛,只覺得茫然不解。
直到足踝傳來一股鑽心的痛意。
「疼疼疼疼——」
「王爺輕點呀——」
緊閉的房門裡,不一會兒就傳出了阮秋色的陣陣痛呼。
雲芍貼著門聽得懷疑人生:「你們王爺也太明目張胆了吧……」
時青站在一旁,擦著腦門上的汗道:「我想應該不是雲芍姑娘想的那樣……」
房門裡面,衛珩淡淡地看了一眼阮秋色眼淚汪汪的眸子,不以為然道:「要揉開淤血,哪有不疼的。」
阮秋色面色通紅,半是疼的,半是羞惱。春色旖旎的期待落了空,又不能直接告訴衛珩,只好委屈道:「若是為了揉淤血,為何要讓我閉上眼睛嘛。」
衛珩卻不自在地別開了眼,半晌才道:「犯人殺頭的時候,不都是蒙著眼。」
他沒說的是,被她這樣直勾勾地看著,總忍不住想到方才她香肩半露的樣子,手裡又握著她秀氣的腳踝,實在難以克制自己產生些非分的念頭。
即便把「正人君子」默念一百遍,也壓不下去。
衛珩的手指沉穩有力,不一會兒就將淤血揉得漸漸化開了些,阮秋色也不再喊痛,只將下巴擱在膝蓋上,看他手上動作。
良久,衛珩才輕聲問了句:「你方才說自己犯了罪,是做了什麼?」
阮秋色心裡一驚,這才想起自己方才坦誠了一半的罪行。方才她被衛珩溫聲哄著,差一點就將秘密和盤托出,可現在冷靜了幾分,仔細想想,現在還不是告訴他最好的時機。
一旦告訴了他,他勢必要立刻著手去查。若是打草驚蛇,以他帶來的為數不多的人馬,難保不會遇上什麼危險。
更何況此去青州,衛珩還有要案在身,在她身上分心總是有些耽誤事的。
「王爺,能不能等青州的案子了結,我再來跟您投案自首?」阮秋色扒著自己的膝蓋,睜大了眼求他,「我們先快活一段時日,否則等您成了包庇罪人的同謀,咱倆每天提心弔膽,就體會不到愛情的甜蜜了。」
衛珩有些失笑,如何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誰跟你快活。」
「我是認真的,」阮秋色眨著眼睛,「這幾日我常常在想,若是早些與王爺坦明心意該有多好,哪怕最後還是要下獄受刑,至少能過幾天快活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