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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06:44 作者: 千本木
    俞溫沒忍住輕聲笑了。

    他問:「你笑什麼?」

    她也轉過身,看著他,「你明明沒看。不用這樣安慰我。」

    「老天爺太頑皮了,怎麼就把你安排到我床上來了。」他振振有詞,平時那麼冷硬的一個人,連聲音都模仿的跟影片裡的演員很像。

    俞溫今晚是電影重溫,她當然記得這句經典台詞。

    明明是個喜劇,可她聽見這句話,憋回去的眼淚又泄洪一般,洶湧卻無聲地流了出來。

    屋子很黑,他一定看不見。她沒敢抬手去擦眼淚,只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睡吧,求你閉上眼睛。俞溫在心裡一遍遍祈禱。

    然而,他非但沒閉上眼睛,還把手悄悄伸了過來。

    等俞溫察覺到,他的指腹已經輕輕替她擦去了眼角不爭氣的淚水。

    「牙膏還在眼睛裡?」他的聲音低啞。

    「我、」她深吸了口氣,像個小女孩兒一樣吸了下鼻子,「我想買個包。」她一下子又想不到該說什麼牌子。

    她平靜了下自己,不能哭訴著說這些,「要個藍色的。」

    他拂過眼淚的手頓住了,「所以呢?」

    俞溫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原本以為會有一年,看見郵件里的調令。讓她的思緒亂了,亂的迫不及待。

    她的心背叛了她的意志。

    她閉上了眼睛,聲音很軟,「我還想要一個八千塊。」

    第41章

    「我還想要一個八千塊。」

    雖然她的聲音很軟, 在這靜謐初夏夜裡,卻是很清晰。

    傅欣書鬆開了幫她拂去淚水的手, 他聲音沉穩也凝重。

    「俞溫, 我們在床上,我不鑽這空子,你得說清楚, 你想要的是什麼?」

    窗外傳來田裡遠遠的蛙鳴聲。

    沉默了兩秒鐘。

    俞溫抽噎著, 卻也堅強著,她知道,應該把話說清楚。

    「我想要你吻我。」

    「是為了哄我嗎?」

    「嗯。」

    「哄了我,你也開心嗎?」

    俞溫反應了一下, 此時的頭腦有些缺氧,句式變長了,她要想好。

    「嗯。」她想清楚了。

    「你為什麼開心?」他聲音沙啞, 依然追問不舍。

    她有些跟不上他太快的邏輯,她覺得這個問題似乎回答過了。

    她早已控制不了澆了傾盆大雨一般, 滿臉溢出來的淚水,「因為,喜歡。」錢。最後一個字哽咽在喉, 怎麼也出不來了。

    「嗯?」他啞聲一挑。

    她再忍不住嗚咽, 幾聲抽搐, 「你說喜歡我, 所以、開心。」雖然斷續,她堅持著把話說完整。

    她抬起手背, 擦了把眼淚, 「所以,我想吻你。」

    「我是誰?」黑夜裡, 他一雙黯然的桃花眸子像是點燃了心燈,炯然明亮起來。

    「是傅主、」她咬了下舌尖,改了口,「是傅欣書。」

    他單臂撐起了身子,垂眸看著她,「俞溫。」只一聲低啞的呼喚,夾雜著濃烈的氣息。

    再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他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後頸,手上將人托起,嘴上又要將人按下去。

    不再是給她渡氣,不再是給她餵水,不再是給她名分……

    他做不到一觸即分的蜻蜓點水,已是一觸即發帷幄多時的蓄意攻勢。

    破竹之勢,長驅直入,攻破她沒了守衛的城門;

    他輾轉著,探索著,步步為營步步深入。

    這不是一個人的橫衝直撞,是兩個人的默契對弈。

    俞溫一手揪住了枕套,一手勾緊了他的脖子,無從進退。

    她的回應略顯呆板,連呼吸也生澀地僵持。

    偶爾的嗚咽嬌泣也會因為他的宣洩而戛然而止。

    窗外的蛙聲早已無力爭鳴,連今夜的星空也不舍與他們爭輝,躲在雲後,沉聲睡去。

    床上沒有多餘的翻騰輾轉。

    兩顆心跳早已共鳴。

    分不清孰是鷸,孰是蚌……就算明知是墜落,升溫灼熱的氣氛讓兩個人無法抗拒,心甘沉淪。

    ……

    第二天,俞溫沒在六點鐘之前睜開眼睛。

    一個哈欠之後,看了眼手機,七點鐘了。

    手機窗口裡另一個八千塊,也變成了淡橘色,她一下子有些想不起來了……

    昨晚,她在深情交吻之後,她難道打開手機,點了轉帳?!

    平時六點鐘準時起床的傅主任今天換了個姿勢。

    他側過臉來,對著她。

    似乎還在熟睡。

    俞溫一眼就注意到他淤了血破了皮的下唇。

    她第一反應先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還好哪兒都不疼。

    這——

    她抬起食指試著點了點他的唇。

    嗤——傅主任嘴角一抽,睜開了眼睛,「俞醫生,很痛的。」他皺著眉,卻彎著眼睛。

    俞溫一瞬有些心痛,但明眼一看這表情就知道是裝的。

    她撇了撇嘴,「那沒辦法,我幫你塗點兒紫藥水?」

    「沒辦法?你都沒點兒愧疚,沒點兒擔當?」他故意咬了咬淤血的地方,又是嗤——一聲悶哼。

    「那你最好下次有點兒防範意識。紫藥水,塗不塗?」俞溫早已是個大紅臉,想起昨晚的事兒,她故意嘴上硬了起來,不然她無處可躲。

    「紫藥水?課本都改了很多年了。俞醫生,塗的話,也是碘伏吧?」這一早上,他都沒喊一聲「俞溫」,張嘴閉嘴俞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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