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交換秘密

    墨靈犀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確實一片黃沙，接天連地無窮盡的黃沙！

    這是哪？

    「犀……靈犀，靈犀公主，你怎麼樣了？」白九夜有些焦急的問道。

    墨靈犀此刻趴在白九夜的腿上，白九夜一隻手在她胸前，一隻手在給她拍著後背，剛剛難受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此刻墨靈犀身子一動，竟發現白九夜的手被她正好壓在了胸前的位置。

    墨靈犀本能的彈坐起來，臉上浮現一抹嫣紅，也不知是嘔吐的難受，還是莫名的害羞。

    白九夜輕咳了兩聲，他剛剛可不是故意的，是墨靈犀忽然要嘔吐就翻轉過來，所以才讓他沾了點便宜。雖然那個柔軟的觸感很令他懷念，可此刻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候！

    「靈犀公主，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其他人，不知在哪。」

    墨靈犀緩了緩神，抬眼看向周圍的環境。

    地面是無窮無盡的黃沙，更像是沙漠，抬頭看天沒有太陽，也是一片昏黃的景象，更像是濃重的霧霾。

    可以看清很遠的地方，卻不見眼光，感受不到有風吹來，卻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是哪裡，前一刻他們還在大海中，為何此刻就在沙漠裡了？

    他們總不會是死了吧？這裡是黃泉路？

    墨靈犀想到這裡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怎麼？冷了？抱歉，我沒有找到可以生火的東西……」白九夜語氣中透著關懷，讓墨靈犀心動，可他態度的疏離又讓墨靈犀心酸。

    墨靈犀摸著自己乾爽的衣服開口道：「你用內力烘乾了我的衣服？」

    白九夜點了點頭。

    墨靈犀開口道：「用內力公幹衣服，至少要一隻手掌貼在我身上才行，你就不怕你大哥看見？」

    白九夜心中苦笑，他知道，墨靈犀又要套他的話了。可他什麼都不能說。

    這裡雖然不知是什麼地方，可世間萬物都受天地規則的約束，他不能允許自己行差踏錯半步！

    白九夜回道：「你先活動一下手腳，看看有沒有受傷，如果沒有，我們去找找其他人。」

    墨靈犀好奇的問道：「你知道這裡是哪裡？」

    白九夜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我們既然沒死，他們應該也無事。」

    墨靈犀下意識按住自己的手腕，發現脈搏蓬勃有力之後，才確認了自己真的還沒死。

    ……

    二人一同走在沙漠中，這裡沒有陽光，卻讓人感覺異常的燥熱，放眼過去一望無際的沙漠裡沒有任何參照物，他們無法辨別方向，無法探知距離，陪著他們的只有每一腳踩下去之後黃沙的沙沙聲。

    「給……」墨靈犀從解毒空間拿出一個水囊遞給白九夜，關於食物她從來都不缺。

    白九夜道謝之後接了過來，一口清泉喝進去，甘甜清爽，讓人也精神了幾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不缺食物和飲水，可其他人要怎麼撐得下去？這裡也分不清白日與黑夜，但是據我估計，我們至少走了三個時辰了。」墨靈犀坐在了沙子上，有些疲憊的說著。

    白九夜蹲下身，柔聲道：「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墨靈犀連忙拉住白九夜的衣擺，搖頭道：「不行……」

    看著墨靈犀雙眼中透露出的依賴，白九夜覺得心頭一軟，差點忍不住直接出手將墨靈犀抱在懷中。

    「好吧，那我們生一堆火，他們沒有生火的東西，我們升起火堆，或許會等到他們來找我們。」

    墨靈犀點了點頭，糯聲糯氣的說道：「那好。」

    墨靈犀從解毒空間拿出乾柴，火摺子，還拿出一口鍋裡面加上了水。

    白九夜有些好笑的問道：「這水和鍋也就罷了，你怎麼還在身上帶著柴火？」

    墨靈犀一邊往鍋里放米放肉，一邊隨意的答道：「這些柴都是剛剛砍下來的，我的空間裡有很多樹。」

    「空間？」白九夜思忖了片刻這個詞，笑道：「這個詞倒是新鮮！」

    墨靈犀笑眯眯道：「新鮮吧，我還有好多新鮮的事兒呢，你想知道麼？」

    白九夜笑了笑：「公主願意說，在下便願意聽。」

    墨靈犀勾了勾嘴角，沒有開口回應，而是繼續手上的動作，一直到把一鍋香菇雞絲粥的材料都放入鍋里開始煮上之後，墨靈犀才轉過頭，歪著腦袋對著白九夜說道：「說可以，但這聊天講究的是一來二去，總不能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吧，不如這樣，我說一件我的秘密，你說一件你的，我們彼此交換，這樣可好？」

    「小狐狸精！」白九夜在心中暗暗笑罵了一句，開口的語氣卻十分平靜：「在下沒有秘密。」

    墨靈犀並不順著他的思路走，而是直接說起自己的事情：「我嫁過人，生過子。」

    白九夜心裡一震，生過子……那孩子是他的嗎？不，他怎麼可以這樣想，那孩子一定是他的，那麼孩子此刻在哪？是男孩還是女孩，孩子多大了？

    一連串的問題在白九夜腦海中蹦出來，他的好奇心終究還是被墨靈犀挑動起來。

    「你嫁過人，為何還要嫁給我大哥？」白九夜想問孩子的事情，卻怕太急切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墨靈犀看向白九夜，繼續道：「該你了！」

    白九夜微微一愣，什麼該他了？

    墨靈犀輕笑一下道：「我不回答問題，也不問你問題，我們自己說自己的秘密，作為交換，這樣既可以聊天，又可以不給對方增加困擾，畢竟說什麼秘密，是自己掌握主動權的。可以自己控制輕重。」

    白九夜呃了一聲，抿了抿嘴唇，不得不承認，他的興致確實被墨靈犀帶動起來了，他很想知道一些細節，一些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

    斟酌了一下措辭，白九夜開口道：「家父臨終前，告知了我大哥許多後事，你眼中泉眼，他早就知道。」

    墨靈犀眼珠轉了轉，白九夜這話的意思便是告訴她，上官元極不像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大公無私，上官元極是有自己的目的才帶她來尋找什麼另外一隻泉眼的。

    雖然這件事她早有預料，但是如今聽白九夜說出來，除了更加確定之外，她也更加確定眼前的「上官元修」和上官元極不是一路人了。

    墨靈犀挑了挑眉，繼續道：「我在去神農谷之前，在靈泉里生了孩子。」

    在靈泉里？白九夜心中有些心疼，為何會在靈泉中，是她在修煉嗎？還是孩子早產了？為何不在產房？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白九夜迫切的想知道墨靈犀的一些事情，稍作猶豫便開口道：「我沒有得到預知後事的能力。」

    墨靈犀愣了愣，一時間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稍作思考之後，墨靈犀頓時氣得跳腳了。

    「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我……」墨靈犀想說自己和眼前人敦倫的那一年應該還是處子之身，可是自己又剛剛說了自己生過孩子了，哪有一個女人生過孩子還是姑娘家的？

    墨靈犀又氣又急，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見墨靈犀氣得眼眶都紅了，白九夜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開口道：「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要懷疑你不貞的意思，其實我知道，我知道你是……」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都說得靈氏長公主童貞便能得到預知後事的能力，你如今沒有，那豈不是就在說我……說我……你……你就是個混蛋！」墨靈犀罵了一句之後，憤而離去。

    白九夜心中一慌，連忙閃身攔住墨靈犀的去路，他張開雙臂站在她面前，語氣急切又慌亂的開口道：「我是混蛋，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混蛋，可是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永遠不會有！我只是……我只是……」

    墨靈犀紅著眼眶抬頭看向白九夜，眼淚在眼眶裡轉來轉去，偏偏倔強的不肯落下來。

    「只是什麼？你說啊！」

    白九夜想了想，連忙說道：「我只是想說，那所謂預知後事的能力，是不是根本不存在，又或者說，你這公主的身份並不算是靈族長公主？我是真的沒有得到那種能力，而我也真的沒有絲毫的懷疑你，相信我好不好？」

    這種略帶懇求的語氣，讓墨靈犀心頭一軟，直接小兔子一樣撲進了白九夜的懷中，保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突入起來的柔軟讓白九夜身子一僵，本來平舉的雙臂，此刻更不知該放在哪裡好了！

    墨靈犀靠在白九夜的胸膛上，帶著鼻音悶悶的說道：「你明明知道我想問什麼，為何你就是不說，你讓我相信你，那你又可否願意對我說一句實話呢……」

    一個急於求證，滿心不安。

    一個被逼無奈，不敢言明。

    白九夜的雙臂緩緩收回，在墨靈犀的背後空懸了片刻之後，攥了攥拳頭，將雙臂垂下，終究沒有抱上去。

    墨靈犀能感受到白九夜的動作，一直在眼眶中徘徊的眼淚，不爭氣的滾落出來！

    ——

    游笑天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兩個女人已經都醒了。

    「公子，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晴女緊張的扶著游笑天坐了起來。

    游笑天皺著眉用手揉著頭頂的大包，他是鮫人自然不會嗆水暈厥，他一直不省人事，就是在被海浪捲入海底的時候撞上了礁石。

    「公子……」晴女輕輕喚著。

    游笑天看看晴女，然後又看看站在三步之外，一臉緊張擔憂的金紅綃，最後眼神環視一周之後，驚訝的發現他們此刻竟然在沙漠中，而這裡只有他們三個人。

    「這是哪？其他人呢？」游笑天問道。

    晴女搖了搖頭，也是苦相：「不知，我醒來便在這了，公子沒醒，我沒敢走動。」

    「可有看到其他人？」游笑天繼續問道。

    晴女繼續搖頭：「放眼四周都是沙漠，沒有任何東西，跟別提人了，不過你放心，既然我們沒死，其他人應該也沒死，只是我們被海浪衝散了！」

    游笑天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他是鮫人不怕水，可墨靈犀只是普通人，萬一沒等落入這奇怪的沙漠，就溺水而亡了呢？

    「不行，我們得去找他們！」游笑天急切的站起身。

    晴女咬了咬嘴唇，心中腹誹著游笑天竟然不問她一句好不好，就急著去找墨靈犀，難道游笑天的心意真的已經變了麼。

    「公子別急，你看看這裡，不分晝夜，沒有方向，我們貿然上路，除了消耗體力之外，還有可能會與其他人錯過，倒不如我們先想辦法留下一個不會被黃沙淹沒的記號，然後一路走，一路留著？」

    游笑天站起身看了看周圍，又聽晴女這麼說，便點了點頭：「也好，可是這周圍什麼都沒有，要如何做記號……」

    游笑天心急如焚，卻偏偏此刻什麼都做不了，他眼神飄過一臉欲言又止的金紅綃時，疑惑的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金紅綃見游笑天看過來，忽的就臉紅心跳起來，聲音怯怯的說道：「我……我或許可以帶路！」

    晴女臉色一凜，連忙開口道：「你為何會帶路？茫茫沙漠，我們不能亂走，現在也沒有食物和水，萬一走錯了路，陷入沙漠腹地，我們豈不是都要給你陪葬了？」

    金紅綃本就沒有底氣，被晴女這麼一說，更加心虛了，頓時不敢開口了。

    游笑天走向金紅綃，想到彼此已經交換的鮫人鱗片，游笑天嘆口氣道：「無妨，你先說說，你要如何領路？」

    金紅綃抬頭看向游笑天，眼神裡帶著小心翼翼的驚喜，那種近乎於討好的表情，讓游笑天心頭一軟，是他欠了這個小姑娘的，他就算不愛她，也不該虧待她。

    游笑天溫柔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金紅綃的發頂，語氣像個大哥哥一樣溫柔的說道：「你說說看，走丟了我也不會怪你的。」

    金紅綃眼睛亮亮的看著游笑天，開口道：「我可以聞到一股味道，是……是食物的味道，我想，有食物，大概就有人吧，有人，或許就是我們的人呢？」

    「胡說，這裡哪有什麼味道？你這小丫頭莫不是嚇得產生幻覺了吧！」看到游笑天對金紅綃的溫柔，晴女感覺無比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