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交易【六一加更】

    「你……」墨靈犀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游笑天就笑眯眯的說道：「倪公子放心，你這位兄弟不會有事的，他此刻神遊太虛，若是貿然驚醒，怕是會損了元氣。」

    墨靈犀心裡一驚，雖然游笑天說的她不是很明白，但是作為醫者她也知道在現代社會被催眠的人如果忽然被猛然驚醒是很傷神經的事情。墨靈犀只好悻悻的收回手。

    游笑天滿意的笑笑：「倪公子，請！」

    墨靈犀隨著游笑天走了一段路，穿過茶園很快就看到一個精緻的庭院，游笑天一路上都淺笑無言，一直將墨靈犀引入庭院中的一個涼亭中，墨靈犀驚奇的發現，這涼亭中的桌椅竟然是玉石的，不是那種現代玉石粉重塑的，而是天然的一塊巨大的玉石啊。

    玉質通透，觸手生涼，哪怕是墨靈犀這種不懂玉石的人也知道這桌椅價格不菲。看到這奢華的東西，又想到自己那一千兩銀子，墨靈犀就感覺氣得牙根兒疼。

    玉桌上早就擺好了一套茶具，紫衣恭敬的站在一旁。

    「倪公子請坐！」

    墨靈犀點點頭坐下，游笑天也微笑著坐下開始煮茶沏茶。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優雅天成又不顯女氣。墨靈犀暗嘆一聲這男人若不是慣會演戲，怎得能在煮茶時顯出一身除塵脫俗的仙氣，看起來還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墨靈犀在觀察游笑天，而游笑天一邊煮茶一邊柔聲說道：「那些茶女都是處子之身，自幼生長在茶園中，從出生開始便避谷如素，不喝水，只飲茶，所飲用的茶葉最次的都是百兩銀子一兩的雀毛尖。所以各個生的身段婀娜體帶茶香，待到及笄的時候方可以採茶。由她們采煮的茶葉方稱為玉人茗。」

    墨靈犀挑眉看看游笑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游公子還真是世外高人，能想出這等趣味的茶會，讓人大開眼界。」

    游笑天一挑眉：「哦？大開眼界麼？在下怎麼瞧著倪公子似乎對那玉人茗並不感興趣呢？」

    墨靈犀佯裝苦笑的說道：「在下俗人一個，賞不了這般雅致的東西。」

    游笑天似笑非笑的說道：「怕是倪公子此行並非為了那西山紅葉香吧。」

    聽游笑天這麼說，墨靈犀也不否認，那可遇不可求的西山紅葉香她一口都沒喝，自然不是為了品茶而來。墨靈犀坦然的說道：「沒錯，實不相瞞，在下此行確實不為了西山紅葉香，但也與西山紅葉香大有關聯，還望游公子能行個方便。」

    游笑天忽的朝墨靈犀眨眨眼，樣子好像還有幾分俏皮：「方便，自然方便，你我之間，何須這般客套。」

    墨靈犀一愣，有些語塞，這話說的，怎麼好像跟他很熟似的。

    看墨靈犀怔愣，游笑天心情頗好的勾唇。

    手上的茶也剛巧好了，游笑天倒了一杯放到墨靈犀面前，笑著說道：「讓在下猜猜，倪公子此行……可是因為……xi……」

    墨靈犀一手摸索著茶杯沒有拿起來的意思，聽到游笑天的第一個話音是xi，還以為他猜到了惜紅草是她此行的目的，脫口而出：「沒錯！」

    沒想到游笑天則話音一轉：「xi……想我了？」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墨靈犀頓時愣在原地。而游笑天則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果然如此，我說麼，世上還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抗住本公子的魅力，醜丫頭，沒想到你為了引起本公子的注意竟然去整容啊，嘖嘖嘖，疼不疼啊？」游笑天說著就要伸手去摸墨靈犀的臉頰。

    一直到他的大手觸摸到她臉頰的時候，墨靈犀才像觸電一般回過神，騰地一下站起來，羞憤不已的怒斥道：「混蛋，你早就認出我了！」

    游笑天收回手，輕輕捻著手指，剛剛的手感很不錯呢！他挑眉笑道：「參與本公子的玉人茗茶會，就沒有不入戲的，若是不入戲，那便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女人！」游笑天手指輕輕指了指墨靈犀。

    墨靈犀狠狠的瞪了一眼游笑天，冷聲道：「做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意，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炫耀的！」

    游笑天疑惑的看向墨靈犀，然後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見不得人？本公子做的可是千里姻緣一線牽的好事，你看看那些茶客，不都抱得美人歸？一百萬兩銀子尋得一個貼心的佳人兒，簡直是天底下最便宜的好事了。」

    墨靈犀冷哼，嘲諷的說道：「賺女人皮肉錢的生意，虧你還說的冠冕堂皇。」

    游笑天撇撇嘴，伸出一隻手指在墨靈犀眼前搖搖，否認道：「不不不，你可能是忘了我剛剛說的話，所有茶女都是處子，未經任何人觸碰過，若是有茶客心儀，自當是納回家去。在我這露茗香苑，斷不會有苟且之事。」

    墨靈犀翻個白眼，絲毫不信他那套花言巧語。左右在她心中已經給游笑天定下一個大色狼的標籤。

    「你的事我沒興趣知道，我此行是為了惜紅草，你將惜紅草給我，之前偷我銀子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墨靈犀冷冷的說道。

    游笑天噗嗤一笑，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你這丫頭太逗了，我這一杯香茗便值百萬兩紋銀，說我偷你一千兩銀子，你猜，會不會有人信？」說罷還朝墨靈犀眨眨眼。

    墨靈犀深呼吸一口氣，要不是自己還有求於他，她真的很想一拳糊上去。

    見墨靈犀已經在發怒的邊緣，游笑天微微一笑話鋒一轉：「其實要惜紅草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幫了你，你也得幫我不是？相信姑娘也不願意欠人家人情吧。」

    墨靈犀一聽這話心中明白幾分，這是要好處啊。

    「說吧，你想要什麼？銀子？」

    游笑天搖搖頭：「本公子像缺銀子的人嗎？」

    墨靈犀翻個白眼，心中暗罵道：你不缺銀子還偷我銀子幹嘛？死變態！游笑天笑嘻嘻的說道：「為表示合作的誠意，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名字呀，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墨靈犀剛想開口，游笑天又打斷她繼續說道：「可別說你大爺噢，倪達葉，你大爺，小姑娘家家的說粗話可不好！」說完之後又曖昧的眨眨眼。

    墨靈犀憤憤的說道：「墨靈犀！」

    墨靈犀心中腹誹，這游笑天長的這般妖孽，若不是自己已經先見過白九夜的高冷，和沐雲初的溫潤，說不定還真會被這傢伙的妖艷給迷惑了。

    「你要眼睛不好就挖出來洗洗，眨來眨去的莫不是有什麼眼疾！」墨靈犀沒好氣的數落了他一句。

    游笑天微微一愣，他的容貌他自己心中自然有數，這麼多年來能對他容貌無視的女人，除了瞎子，那就是眼前這個墨靈犀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游笑天心情頗好的飲下一杯茶，又倒了一杯，開口道：「明人不說暗話了，墨姑娘若想要那惜紅草，需拿元陽草來換。」

    說起正事墨靈犀暫時收起了對游笑天的各種嫌棄。

    「何為元陽草？」

    游笑天神秘兮兮的笑笑：「是毒王老人的寶貝！一味世間難得藥材。嗯……男人用的藥！」游笑天又忍不住要眨眼放電，忽然想起剛剛墨靈犀讓他去洗洗眼睛，游笑天只得生生的把眨眼放電的動作收了回去。

    墨靈犀皺起好看的眉毛，憑直覺那毒王老人應該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元陽草又被他稱為寶貝，那自然也不是容易要的。

    「其他東西不可？金銀財帛，美女佳人，你說便是！」墨靈犀大氣的說道。

    游笑天搖搖頭：「不不不，我只要元陽草！」

    墨靈犀撇撇嘴，只要元陽草？還是男人用的藥，難道說……

    墨靈犀上下打量了一番游笑天：「閣下莫不是有什麼隱疾？」

    游笑天有些怔愣：「此話何意？」

    墨靈犀雙手托著下巴笑嘻嘻的說道：「若不是有隱疾，為何金銀財帛不要，美女佳人……也不要，偏偏要一味藥材？嘖嘖，諱疾忌醫可不好，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說說，在下不才略懂岐黃之術，說不定能幫你呢？」

    游笑天嘴角抽了抽，墨靈犀的樣子就差直接說他身患不舉之症了。

    游笑天邪魅一笑，站起身，雙手撐在玉石桌面上，低頭看向對面雙手托腮貼著小鬍子的漂亮丫頭，邪肆的說道：「姑娘若不想去拿元陽草，在下倒還有一個法子。不知姑娘願不願意做？」

    墨靈犀仰著巴掌大的小臉，疑惑的眨眨眼：「做什麼？」

    游笑天嘴角一勾，身子驀地向下，就在墨靈犀以為游笑天要輕薄她，準備躲開的時候，游笑天又側開臉，在她耳畔拉長聲音，無限曖昧的說道：「愛~」

    墨靈犀感覺腦袋裡轟的一聲，他……他這是……混蛋啊！這件是就是在杏騷擾啊！

    墨靈犀雙手猛的推開游笑天，羞憤的站起來：「滾蛋！不要臉！」

    游笑天被推的又坐回了椅子上，也不惱墨靈犀罵他，聳聳肩膀，勾唇一笑，完全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

    「唉，誰讓姑娘總覺得在下有隱疾呢？在下不妨以身試法，讓姑娘試一試，省去姑娘的擔憂不好麼？」

    墨靈犀臉黑成鍋底，她還真是低估了這人不要臉的程度，想想也是，都能逛青樓的人，還開這種香艷的茶會，怎麼可能還有羞恥心。

    墨靈犀狠狠的白了一眼游笑天：「元陽草是吧，你等著，我定然取回！到時候你可不要食言，又要東要西的！」

    游笑天挑挑眉，只做口型不出聲的說道：「我只要你！」

    「白痴！」墨靈犀懶得跟他糾纏，啐了一句之後就轉身離開了亭子。游笑天揮揮手，立刻有個紫衣婢女去給墨靈犀引路，他看著墨靈犀漸行漸遠的背影，漸漸收斂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也變得異常深邃。

    墨靈犀回到茶園中的時候少數沒有被軟轎抬走的茶客也已經進入了夢鄉，各個嘴角含笑似乎在做著什麼美夢。而他們身邊的茶女早已不知去向。

    墨靈犀看向十三，十三也如其他人一樣，睡得香甜。墨靈犀無奈的翻個白眼，上前一步拿起桌上早已經涼透的清茶一把潑向十三。

    十三受到涼茶刺激，頓時打了一個激靈，騰地一下跳了起來，滿臉戒備又迷茫的看向周圍。

    墨靈犀是在有些無奈，若是可以她還真不想帶著這個木訥有餘，智慧不足的笨蛋。

    「姑……」十三剛開口一個字就被墨靈犀猛然打斷。

    「公子什麼公子，還不走！」墨靈犀冷聲說完就往來時候的路走去，十三剛剛想喊姑娘，被墨靈犀這麼一打斷也反應過來了此刻的狀況，作為一個暗衛，此刻負責保護墨姑娘的安危，他竟然中了幻術，在危機中睡著了！十三慚愧不已，心想那露茗香苑的主人果然不是一般人，不止深藏不漏，而且十分邪性危險。

    十三快走兩步追上墨靈犀：「公子，你……沒事吧？」

    墨靈犀白了一眼十三，想說什麼，又看看周圍的人，便閉了嘴：「沒事，出去再說！」

    紫衣安排侍女引路將墨靈犀和十三帶出了茶園，又上了軟轎，一直送到了正門口。

    「倪公子，這是我家主人的禮物，主人說您應該用得上。」紫衣說罷就從旁邊小侍女拿著的托盤上，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墨靈犀。

    墨靈犀手裡拿著這個荷包嘴角不停的抽搐，這特麼就是她丟的那一千兩銀子啊！游笑天還真是會借花獻佛，不要臉到一種境界了。

    墨靈犀冷笑一下：「替我謝謝你家主子，就說他不舉的問題，我一定會放在心上，定然求得名醫替他診症！」墨靈犀說話聲音洪亮，不止紫衣聽得到，就連周圍的侍從侍婢，還有門口一些沒散去的人都聽的個清楚。

    紫衣聽完墨靈犀話，臉色陡然一變，似震驚，又似尷尬，隱約還帶著幾分瞭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其他人都是震驚不已。

    墨靈犀挑挑好看的眉毛，得意的笑笑，將手裡的荷包往上一拋，又穩穩地接住，笑道：「十三，走了！」說罷就轉身離去了。

    十三還有些迷糊，怎麼這游笑天就不舉了？不舉還要求助於墨姑娘？他到底睡了多久？錯過了什麼？十三帶著一頭霧水跟上墨靈犀的腳步。

    ——

    送走墨靈犀之後，紫衣回到剛剛的涼亭稟報。

    「主人，倪公子已經拿了銀子走了，他還說……」紫衣將墨靈犀的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

    游笑天嘴角抽了抽，這墨靈犀說他不要臉，他倒是覺得墨靈犀作為一個姑娘家行為很出人意表呢。

    「那些人呢？」游笑天開口問道，在茶會之前就發現有一批人埋伏在露茗香苑附近，露茗香苑樹大招風也會引得一些宵小之輩前來挑釁，可這次的這批人明顯是有組織的，他們的裝備也是上乘，關鍵是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毒藥，連武器都淬了毒，他本來還想不通是什麼時候得罪了一為大人物。待看到墨靈犀之後就猜到，那些人多半是沖了墨靈犀而來，那醜丫頭還不知道，她無意中展示出的毒術，早就被好多人覬覦了。

    「回主人，都關在地穴中，要如何處置？」

    游笑天絕美的臉龐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聲音妖媚又悠遠的說道：「做肥料吧！」

    紫衣身子微微震了震，做肥料，那便是要死不見屍了。

    ——

    墨靈犀並不知道她一直擔心的那二十幾個黑衣人已經被游笑天做成肥料了，她只是在想著今天的茶會，心情頗為鬱悶。在她眼皮底下居然還讓她的人中了毒，這對墨靈犀來說簡直就是侮辱。

    她一路沉默一路走，十三想搭話但是看到墨靈犀不太好看的臉色，便悻悻的閉了嘴，一直到走回了他們落腳的客棧，墨靈犀開口說話。

    「你剛剛是怎麼了？昏迷了還是睡著了？」墨靈犀示意十三坐下。

    十三坐下後，墨靈犀伸出手指在桌面上點點，示意十三把手伸出來，十三不明所以，不過依舊乖乖的照做了。

    墨靈犀伸手給十三診脈，也順便用解毒空間檢測了一下十三的狀況，結果顯示很正常沒有中毒。

    十三似乎明白了墨靈犀的意思，噗通一下單膝跪地：「屬下不甚陷入幻鏡，屬下失職，請姑娘責罰！」

    墨靈犀微微蹙眉：「起來吧，你又不是我的手下，我也懶得罰你。」

    十三不敢起來，他知道墨靈犀在生氣。

    墨靈犀確實很生氣，看十三不起來，只好開口道：「你先起來吧，別總跪來跪去的。」見十三站起身，墨靈犀繼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生氣麼？」

    十三想了想開口道：「因為屬下內功不濟，沒能抵抗住那游笑天的魔音幻境。」

    墨靈犀冷哼一聲：「愚蠢，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不可能比所有人都厲害，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你知情不報，對於露茗香苑，你明顯打探的情況要更多一些，但是卻對我有所隱瞞，好在那游笑天雖然邪性，卻沒有什麼惡意，若是他有惡意，或者他有什麼特殊的法子專門控制女子的神志，你可知我今日一行將會有多危險？你若提前與我說，我自然會先想好應對的法子，至少會準備十足不會讓你墮入他的琴音難以自拔。」

    十三猛然抬頭，臉上頓時褪去血色，他一心只想著男女有別不便在墨靈犀面前多言那些污穢之事，可是怎麼忘了游笑天是控制女子的高人呢？若是那游笑天看穿了墨姑娘的身份，再對墨姑娘有所企圖……十三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不敢想下去。

    「屬下罪不可恕！」十三把頭埋得低低的。

    墨靈犀嘆口氣：「算了，我知道你並不是真心奉我為主，但是你既然跟著我，至少要事無巨細的稟報，我不求你把我當做王爺那樣敬畏，但至少我們二人目前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彼此不該有所隱瞞！」

    「屬下不敢！」十三感覺慚愧不已，只要一想到今日差點就把墨靈犀至於險境了，他就感覺後背冷汗涔涔。

    墨靈犀看不慣他這付內疚慚愧的樣子，錯即是錯，她不會輕易的翻篇兒，但也不會拿身份壓人。

    「好了，說正事吧，接下來我要去毒王島取元陽草。你對毒王島可有了解？」

    十三有些驚訝的看向墨靈犀，那吃驚的表情就好像見了鬼一樣！

    墨靈犀不明白十三怎麼露出這種見鬼的表情。去求藥而已，用得著這麼驚訝麼？墨靈犀想了想把與游笑天的談話與十三說了一遍，通過談話，墨靈犀對毒王島有了較為粗淺的了解。而十三則是滿臉擔憂。

    對於游笑天提出的要求墨靈犀感覺十分奇怪，第一，游笑天要錢有錢，要勢有勢，如果真的需要一味草藥，為何不自己去呢？第二，游笑天明顯一開始就看穿了她的身份，那麼說是不是只有她才能取到元陽草呢？難道說是只有不陷入他琴音幻境的人才能取得元陽草？

    雖然心中諸多疑惑，但是墨靈犀還是應了下來，一是覺得與游笑天糾纏下去也不可能得到惜紅草，那游笑天可不像悲天憫人憐香惜玉的人。二是對於毒王島墨靈犀自己也很好奇。單獨一味元陽草便是她沒聽說過的草藥，說不定毒王島上的會有更多其他的收穫呢？比如能解煉獄赤炎毒的玄寒墨玉蓮？

    想到這裡墨靈犀默默算了一下日子，她必須要在一個月內回去，不止為了那如月公主的毒素，還因為白九夜的毒要每月施針。

    墨靈犀心中暗想：唉，白九夜啊白九夜，也不知道你在忙些什麼，虧我還時刻惦著你的毒。你卻對我不聞不問，只派個不聽話的木頭給我，哼哼，真是沒良心！

    「墨姑娘？墨姑娘？」十三跟墨靈犀說話，卻發現墨靈犀在走神。

    墨靈犀驀地回神，有些不自然的輕咳兩聲：「咳咳，呃，你說什麼？」

    十三重複道：「屬下說，從此地到毒王島，往返至少要十日。」

    墨靈犀眉頭微蹙，從她們離開京城到現在已經八日了，再往返毒王島十日，順利的話也消耗了十八日，拿到惜紅草回京也需要五日，算下來，時間真的不多了。

    「那明日便起程！」

    十三點頭退下，離開房間後，順便將此消息用明月樓的暗道傳回了京城。

    翌日一早二人便準備離開客棧去毒王島，可沒想到的是，剛走出客棧竟然就遇到了熟人。

    「倪兄！這麼巧，沒想到竟然在這遇到倪兄。」元卿顯得十分欣喜。

    墨靈犀嘴角抽了抽，這元卿長相陰柔，聲音也比一般男子要尖細，她總覺得元卿像個太監，還有他這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墨靈犀可不覺得跟他很熟。

    「元公子。」墨靈犀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了。

    元卿似乎沒看出墨靈犀的有意疏遠，言笑晏晏的說道：「昨日茶會後倪兄便先行離去了，元某還在遺憾沒能與倪兄把酒暢談一番，沒想到今日竟在街上相遇，真是緣分啊。」

    墨靈犀狐疑的看著元卿，緣分？不見得吧。

    見墨靈犀不回話，元卿自顧自的說道：「看倪兄的樣子是打算起程了？在下也正要離開此地一路向南去藥王島，在下備有馬車，若倪兄也往南，倒是可以同行一段路。」元卿笑的一臉真誠。

    墨靈犀有些幾分詫異的眨了眨眼，心想著這人是在套近乎嗎？為啥要跟自己套近乎呢？墨靈犀看向十三，十三微微搖頭也表示不明白。

    墨靈犀心中腹誹著，都說人生三大鐵，一鐵一起同過窗，二鐵一起扛過槍，三鐵一起嫖過娼。難不成就因為昨天一壺艷茶，這元卿公子就拿自己當成摯友了？

    想到這裡墨靈犀整個人都不好了，嘴角難以避免的抽搐起來。

    「倪公子？」元卿看墨靈犀臉上帶著即嫌棄又無奈的表情，也覺得迷惑極了。

    墨靈犀看向元卿，腦海中響起昨夜十三介紹的毒王島，那毒王島剛好與藥王島毗鄰，中間只隔著一小片海域，乘船大概也就兩刻鐘。

    現在他們沒有馬車，光靠走路自然比不上馬車快一些，另外那些之前在林中阻截他們的黑衣人一直沒有再出現，有一半可能是被那些遣回京城的侍衛隊吸引了，也有一半可能是隱於暗處。

    若是那些黑衣人隱於暗處，對於她和十三兩個人來說無疑是危險的，若是能混入這元卿的車隊，倒是可以遮掩一下自己的行蹤。

    言語之間，心思已千迴百轉。

    「那就叨擾元公子了。」墨靈犀扯出一個十分諂媚的假笑。十三聽墨靈犀同意了，心中略有擔憂，抬頭看向墨靈犀的時候，墨靈犀給了他一記表示放心的眼神，十三隻好先保持沉默。

    元卿看墨靈犀這麼痛快的答應，倒是愣了愣，然後乾笑一下：「不叨擾，不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