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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04:36 作者: 晏陶兮
    可不敢看男人逐漸黑沉的臉色,貝依垂眸豎著耳尖。

    養成,金絲雀……

    某些粉色網站的黃色廢料來攻擊貝依的小腦袋,貝依暗自唾棄。

    夭壽啊!為了得到那個男人,她已經什麼橋段都敢想像一二了。

    「老闆,塞坦的人到了。」

    黎樗頷首,終於發話,「去吧。」

    只是黑眸緊盯著貝依,「你尚未痊癒,少飲酒。」

    貝依乖巧點頭。

    等到了會議室里,貝依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塞坦王子。

    塞坦是個面積雖小卻富得流油的歐洲國家,這位伊敦王子也是典型的歐洲白男長相,黃髮藍瞳,身形高大。眉宇間不掩好奇地打量周遭,卻在看見貝依的一瞬間愣住。

    「Oh!又一位美麗的東方女孩!我可以請問你的名字嗎?」

    貝依一怔,回答了他,接著伊頓王子竟向她行了吻手禮。

    「Belle,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東方面孔,你的眼睛好像阿爾卑斯山的冰雪一樣純淨。」

    一牆之隔,黎樗臉色陰沉。

    董事長辦公室與這間會議室的隔斷,是單面玻璃。

    足夠黎樗將女孩此刻微驚睜圓的小鹿眼看得清清楚楚。

    高大英俊又尊貴富庶的男人屈膝俯首,直白熱烈地表達傾慕,大抵沒有女孩能不為之動容。

    這彷佛是西方人得天獨厚的優勢。

    黎樗的祖母曾是英國公爵的掌上明珠,斯圖爾特家族的基因給了他外貌的深邃硬朗,可在性格上卻全然滅跡。

    他能想像最大程度的告白,左不過將人扣在懷中,耳邊輕道一句「鍾意」。

    至於屈膝俯首、朗聲示愛,他自嘲一笑。

    冇可能。

    只是不知,她更鍾意哪一種。

    -

    日暮時分,威廉自覺到了老闆跟前,等他吩咐今日下班後的去處。

    黎樗沉默良久。

    「公爵是不是說過,請我得閒約他飲酒?」

    「去Shard頂層飲嗎?」

    「……」

    黎樗面無表情睇他,威廉第一次痛恨自己太會領悟上意。

    「罷了,回家。」

    「回哪個家?」

    「……有貓的。」

    -

    Shard頂層,是倫敦的最高處,整座城市的燈火明耀流光溢彩盡收眼底。

    把四面八方推杯換盞間繁複酒精蒸騰盤繞出的賁發荷爾蒙盡數拋在身後,貝依獨自持杯立在落地玻璃前。

    她又一次想與他分享,她眸中盛景了。

    林嘉盈踱至她身側,「怎麼不一起玩?去同伊敦王子跳舞?」

    「你應該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

    貝依突然察覺出一絲微妙,「您叫我來不會是……」

    林嘉盈一笑,「別這麼緊張,Evan親口說要護你,我自然保證你的安全。」

    驟然聽到他的名字,貝依又有些無措地耳熱,林嘉盈下一番話卻如一盆冰水。

    「只是你有否想過,你跟著Evan,所圖為何呢?」

    「財富,樣貌,地位,伊敦王子能給你的未必次於Evan。

    何況,作為情人,Evan實在不是個好選擇。」

    情人……雖說貝依還不敢想,但……

    「您為何這樣說?」她輕聲問。

    「Evan這個人,對在意的東西會有越來越重的掌控欲。你知道他有個妹妹吧?」

    林嘉盈兀自解釋,「他妹妹在父母身邊長大,後被派來跟哥哥緩和關係。Evan對她很好,卻好到連與誰社交何時拍拖都要管控,逼得他妹妹又逃回父母身邊,避去巴黎進修藝術了。」

    貝依微驚,張了張嘴,「Emily?」

    「沒錯。」林嘉盈點頭。

    「所以你想過沒有,你現在可以做他的情人,可等他成家的時候,你脫身得了嗎?他會放過你嗎?還是說你能接受他像他祖父那樣……」

    「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貝依緊緊咬住唇內,試圖緩解牙關的戰慄。

    「你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嗎?」林嘉盈緩緩吐字,「你見過他開槍的樣子嗎?」

    貝依瞪大了眼。

    「你知道他從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嗎?刀槍、鮮血、綁架、暗殺……你是不是還想過與他結婚?可沒有顯赫的家世和卓越的功績,你只會成為他的軟肋,或者說,累贅。」

    貝依的心一沉到底。手機卻在此刻響起。

    Shard樓下馬路邊,勞斯萊斯幻影蟄伏於暗夜。

    駕駛位上的男人鳳眸緊盯大樓出入口,指間燃著一隻雪茄。

    半晌,他呼嚕了一把副駕駛上昏昏欲睡的貓貓頭,「給你姐姐打個電話吧。」

    語音撥通,他把手機放到貓咪身前。

    「叫。叫姐姐回家。」

    第11章 有雪

    倫敦的夜色,在Shard處自成一派。燈紅酒綠,霓虹豪車,在貝依眼中卻如雲煙過。

    一體純黑的RR幻影如棲伏的巨獸,在夜色星河之下,靜靜守望它的月亮。

    貝依回想,她上次坐上這台車的時候。他雨夜撐傘,她登堂入室,他們有了小鈴鐺。

    好像一直以來,總是她橫衝直撞地闖進他的視線,入侵他的生活,而他無言之中的縱容,現在想來——

    令人陡然心驚。

    車窗緩緩下落,小鈴鐺在副駕駛上站直了身子沖她喵喵叫,彷佛在質問她,為何還不上來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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