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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30:35 作者: 吃鯨路人
    阮枝耳朵溫度驟升:說話幹嘛那麼多歧義啊!

    「沒有!」

    阮枝斷然否認。

    她固然是被顧問淵的「突然襲擊」打得措手不及, 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她到底為什麼不是當場躲開, 腦中竟然還空白了一段時間。

    顧問淵懷疑地看著自己的手, 他的力道應是控制得當, 不會弄疼她才是。

    眼見著顧問淵還在不停地打量她, 似乎還要來查看她耳朵的情況,阮枝連忙轉移話題:「看你在下屬面前那般嚴肅,總算是明白你為何積威深重了。」

    顧問淵捕捉到她眼中稍縱即逝的慌亂,隱約明白了什麼, 唇角的弧度幾乎壓制不住,被他清咳了兩聲強行掩蓋:「風氣如此,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瞧這話說的,活像是有人逼著他這麼做似的。

    阮枝脫口道:「對下屬是不得已而為之,然你素日對我不陰不陽,這也是無可奈何?」

    顧問淵:「我何時對你不陰不陽了?」

    阮枝便將前幾次僅有的事情都一股腦說了出來:「不過是吃盤雲酥糕,你也要問我是不是想起了尋華宗,言及我不舍舊地。這不是陰陽怪氣是什麼?」

    顧問淵還真不記得有這一茬,稍作回想才恍然道:「我可不是說你不舍舊地,分明是----」

    「分明是什麼?」

    阮枝好像一下子找回了上風,能夠掩蓋先前的窘迫失神,便迫不及待地抓住了這一點。

    顧問淵自覺失言,並不想講。

    阮枝愈覺得他心裡有鬼,不依不饒。

    顧問淵連著被追問幾句,索性停下腳步,雙手還搭上了阮枝的肩膀,分外鄭重其事:「既然你非要問。」

    「!」

    這架勢還真唬住了阮枝,懷揣著試探與困惑重複,「既然我非要問?」

    顧問淵特意冷下臉色,語氣涼涼地質問道:「在妖界邊域,我們與那些修士分別時,你何故與蕭約眉來眼去?」

    阮枝:「?」

    當場就頭頂大問號。

    顧問淵混雜著陰鬱的表情絲毫不似作偽。

    阮枝迅速將當天的事在腦中過了一遍,仍舊困惑:「我什麼時候和蕭師兄眉來眼去了?」

    顧問淵頓時收回手,眼中烏色氤氳:

    「你還稱他師兄?」

    阮枝:「……?」

    中間是不是出現了什麼異次元空間之類的偏差?為什麼話題突然就偏到了這裡?

    思索一陣,阮枝再度將那段並不長的記憶在腦中翻來覆去地重新過濾,最終遲疑地得出一個荒謬的結論:「你指的莫非是……蕭約與我道別的那點動作?」

    顧問淵不發一語,但表情明明白白地說著正是如此。

    阮枝覺得這應該是年度最大無語事件了。

    「那只是必要的道別,什麼叫『眉來眼去』?」

    阮枝說著,也有點不平,「不過一個點頭、笑一下,怎麼你就解讀出這般意思,還是說我連笑都笑不得了?」

    顧問淵眉心緊鎖,似乎想哄她,然而話到了嘴邊還要嘴硬地改口:「你當初對蕭約何止是情深義重,別說你是對著他笑,哪怕你不過是多看他一眼,我都氣不順極了。」

    阮枝沒想到他竟然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一時間好氣又好笑,簡直不知說什麼好:「我看誰你也要管?」

    顧問淵大概是想答「是」,但到底沒這麼說,撇了撇嘴道:「我倒是想管。」

    他這次是明擺著不高興了。

    本來蕭約這件事算是過去了,然而一提到蕭約,他就無可避免地想起阮枝當初有多喜愛蕭約、甚至將他當做替身;加之阮枝對此事不甚在意的態度和隨性而為的表現,原本打定主意拋卻的情緒,瞬間就引爆了不平的火氣,從心頭一路竄至大腦,堪比燎原。

    「不管就不管。」

    轉瞬之間,顧問淵突兀地改了說辭,聲音失了先前的氣勢,低了許多,說話時他已然側過了身,話音方落便率先邁步匆匆離去。

    阮枝很想將他這種行為理解成「拂袖而去」的憤怒不已,但看著他那尤其迅速離去的背影,心底緩緩升起一個詭異的想法:這更像是落荒而逃吧……?

    這段時間以來,阮枝和顧問淵時常鬥嘴、東拉西扯,真正意義上的爭吵卻沒有過----或許這次也不能算,因為他們壓根沒吵起來。

    阮枝有種很特別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起初她只覺得是無理取鬧,沉下心來仔細想想,事情未必沒有源頭:她曾在秘境中胡扯將顧問淵當作是蕭約的替身,這件事縱使過去許久,回想起來,其實卻從未真正地解決過。

    顧問淵這樣驕傲的人,怎麼甘心?

    唯一令阮枝想不通的是,除了最開始,顧問淵此後竟再未提起過這事,全然像是遺忘了一般。

    真算起來,確實算是她理虧。

    阮枝實則沒多少哄人的經驗,對顧問淵這類情況更是難以下手,她沒回自己的宮殿,在花園裡繞來繞去,邊散心邊思考。

    衛野隔著老遠就看見阮枝繞圈的身影,在她身旁沒見著顧問淵,便迎了上去,還未說話,發現了他的阮枝如見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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