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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30:35 作者: 吃鯨路人
阮枝笑了笑:「沒累著,不用擔心我。」
「----什麼病剛好?」
冉玉晴掀開帘子走了出來,「是阮枝生病了嗎?」
郁子墨緊隨其後。
阮枝擺了擺手:「一點風寒而已,不算是正經生病。」
冉玉晴不贊同地道:
「修士能生風寒就已經是大事了,按理來說不應該的,可查出根源了?你是否本來就受了傷?」
阮枝連連解釋,說不是。
裴逢星這時對柳昭昭簡單拱手一禮:「道友也看見了,我師姐操勞過甚,病將痊癒,怕是最近不能教道友如何上妝了。」
柳昭昭怔住了。
冉玉晴詫異更甚:「不是在說生病的事嗎,怎麼又說到上妝了?」
她看向柳昭昭:「師妹,你要學上妝?你自己的妝點便已然很好了呀。」
柳昭昭窘迫不已,解釋道:「我並為讓阮道友教我上妝,都是誤會。」
裴逢星恍然:「我聽道友說羨慕我師姐的妝,又言及自己不會上妝,以為道友是想向我師姐請教。看來是我莽撞了。」
冉玉晴臉色當即就變了,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作為了解柳昭昭是否會上妝的人,一下就聽出來柳昭昭這話不對。
「原是誤會一場。」
冉玉晴礙於本派面子,不會當場戳破,臉上的笑意卻全都消失了,說話時語調明顯冷了下去,眼神橫向柳昭昭,「柳師妹,下次別說這麼引人誤會的話了。」
柳昭昭面上慘無人色,眼中似有淚水要落:「……是。」
本該作為當事人的阮枝,三言兩語間,便成了作壁上觀的看客,目睹了這整場微妙的戲劇。
走下雲鶴峰時,只阮枝和裴逢星同行。
裴逢星似乎沒有主動談及這件事的意思。
阮枝率先按捺不住,問:「剛才,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故意?」
裴逢星神色平靜。
「還裝傻。」
阮枝直白地道,「你那番話聽著沒什麼問題,但你素日不會和人多話,再看那柳昭昭的反應,就知道你是故意拆她的台。」
裴逢星眼眸斂了斂,神色些許不自然,仍然繃住了,聲音氣勢無端弱了幾分:「難道不該拆她的台麼。」
阮枝頓了一下:「……該!」
裴逢星表情略松:「還以為師姐要怪我太不留情面。」
「情面是要留給該留的人。」
阮枝安撫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與人為善沒錯,合理回擊更不是錯。」
裴逢星這才露出點笑顏:「師姐所說,與我所想正是一致。」
阮枝拍了拍他的手臂,恍惚還能看見昨日受人欺負的裴逢星:「況且,你是為了我出頭,我怎麼可能反過來責怪你。只是我沒想到,你反應得那麼快。」
裴逢星想了想道:「因為,聽她那句話就不太舒服。」
這就是傳說中能夠識別綠茶的男主嗎?
好傢夥,還挺爽。
裴逢星注視著阮枝的表情變化,鬆了口氣:本來他可以做的更隱蔽,然而顧問淵的到來讓他醒悟,有些事不妨往明處做。
這樣才可以循序漸進地讓阮枝認識到,自己對她的喜愛和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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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的下午至夜間時段,又是阮枝輪值到山門處守候。
迎接的弟子中總要安排個地位高些的,以示尊重。
柳昭昭不請自來,同阮枝道歉,說上次的事是她口無遮攔,對不住。
「……但我沒有別的意思,請阮道友不要多想。」
柳昭昭說著,似乎又要哭了。
阮枝本以為自己演戲的時候還是挺會綠茶的,真遇到了這麼個隨時隨地說哭就要哭的真綠茶,她發現還是見識淺薄了----這姑娘明顯比當初的季文萱段位高啊。
先前也是,若非裴逢星敏銳地當場拆穿,那話絕不會傳到冉玉晴的耳朵里。
柳昭昭這副表現,倘若阮枝若稍微有句表露辯駁之意的話,就活像是欺負了她,逼得她落淚了。
「我沒有多想啊。」
阮枝深吸一口氣,真摯地握住她的手,「柳妹妹,看著我的眼睛。」
柳昭昭淚目盈盈地抬眸。
阮枝不為所動:「來,說你在我眼裡看到了什麼?」
柳昭昭:「……看到了,羞於見人的我自己。」
「不。」
阮枝堅定地否決,「你看見的只是你以為的自己,而在我眼裡的你,也只是我以為我看到的你。」
柳昭昭將落不落的眼淚硬生生卡住:「這是何意?」
「意思是說,你看待自己是一個模樣,便也以為我看待你也是那個模樣。」阮枝見她眼淚終止,再接再厲,一通胡扯輸出,「可實際上,我看到的你從來與你自己看到的你不一樣,因為我們是兩個人,不能當作一個人來看。你深陷於自己的看待中而為此憂愁、來向我致歉,焉知在我眼中的你可能並不需要特意走這一趟,全然是另一幅樣子呢?」
柳昭昭完全被說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