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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3:30:35 作者: 吃鯨路人
    最終,還是阮枝開口,以一個不算太突兀的問題打破了的僵持,「是有什麼任務嗎?」

    顧問淵略一頷首,還算給面子地回答了,口吻談不上親近熟稔,無可無不可地應:「師父派我到此,尋一本古籍的蹤跡。」

    阮枝敏捷地誇讚道:「剛入師門不久就能被委以重任,顧師弟果然優秀,真乃吾輩楷模。」

    顧問淵扯了下嘴角,沒接話。

    他覺得今天的阮枝有點不對勁,同往日在他面前的樣子大相逕庭,也不知道是不是另尋了可人的新歡,所以便不在他這裡多費心思的緣故。

    不止是顧問淵這麼覺得。

    阮枝說出這段話的時候,裴逢星和蕭約幾乎同時看了她一眼,隱隱覺得她同平日有些不一樣;而後兩人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半路殺出來的顧問淵。

    裴逢星和顧問淵從未打過照面,心中卻早已生出忌憚之心。這一日他先是對賀言煜說出那番話;後來注意到蕭約間或看向阮枝的眼神,以及蕭約大肆的手筆。

    他的情緒起伏已經足夠奇怪,如今又來了一個據說是曾被阮枝表達過些許「意思」的顧問淵,於是愈發翻湧,愈發克制。

    蕭約則是還記得這位說話極不客氣的師弟,從前不曉得顧問淵竟然還和阮枝相識,如今聽他二人交談,似乎不止是數面之緣的關係,那麼當初的那把傘……

    賀言煜倒是坦然道出心中所想:「顧公子和枝枝,似乎頗為相熟?」

    阮枝的窒息感瞬間在這句話中到達頂峰。

    「嗤。」

    顧問淵聞言,驀然笑了一聲,尾音飄散在空中,有種愉快的意味。

    賀言煜臉色微變,礙於顧問淵是他們滄海宗的「恩人」,沒有直接發作,只是忍著心中不快,問道:「顧公子何故發笑?」

    「賀公子莫怪。」

    顧問淵從容不迫的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分明聽出賀言煜語氣中的不善,仍然不慌不忙,「我並非是對賀公子有什麼意見,只是賀公子方才那麼稱呼阮師姐,著實讓我忍俊不禁。」

    賀言煜不解:「為何?那個稱呼有何引人發笑之處?」

    顧問淵誠懇的望著他,語氣亦是十分懇切:「像耗子。」

    賀言煜:「……」

    孔馨月前後聽到兩次此類評價,實在是忍不住:「噗----!」

    賀言煜:「……」

    阮枝看著他慢慢變黑的臉色,心中默哀:兄弟對不起,我不能救你了,那個稱呼屬實太像耗子了,我都沒辦法說服自己。

    孔馨月笑完了就開始良心發現,連忙補救:「在大街上終究不好閒談,我們不如找個茶館坐下一敘?」

    說完她還朝阮枝擠了擠眉,頗有自得之意。

    阮枝:……我們幾個有什麼可敘的!!

    顧問淵掃了眼阮枝,道:「不必了。」

    阮枝內心雀躍,敬業的心死灰復燃,背對眾人朝顧問淵眨了眨眼,惋惜不已的嘆氣:「是呢,顧師弟方從茶館出來,自是不願意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顧問淵望著她微微垂下的眼睛,轉瞬改口:「要去也並非不可。」

    阮枝:「……」

    草。

    大意了。

    一行人自然進了距離最近的茶樓。

    好死不死,還坐在了原先顧問淵所座的那張桌子。

    賀言煜有意緩和氣氛,坐下後便主動道:「這裡的視野真好,能將悅鳳閣這華美精緻的裝修盡收眼底。」

    阮枝一口茶好險沒嗆死。

    她捂著唇低聲嗆咳,坐在她左手側的裴逢星下意識的伸出手來,將要落在她背上時忽覺不妥。遲疑之間,蕭約伸出兩指,打出一道氣勁,撞上阮枝的背部某個穴位。

    「咳----」

    一聲稍重的咳嗽聲後,阮枝恢復如常,「多謝。」

    蕭約輕道了聲「不必」。

    顧問淵坐在阮枝的正對面,並未品茶,也未用點心;只沉靜的坐著,不發一語,目光輕忽的掠過,像是游離在眾人之外的一個看客。

    阮枝跟蕭約和諧的道謝完畢後,心靈驟然得到了洗滌----我都可以和死對頭友愛互助了,怎麼不能繼續完成我的使命了?

    不怕女配臉皮厚,就怕臉皮厚得還不夠。

    心理建設完畢。

    阮枝醞釀了一番,抬目盈盈的望向顧問淵:「顧師弟似乎都沒怎麼動過這些茶點。」

    她指著一盤青花瓷的碟子道:「這個味道不錯,顧師弟不妨嘗嘗呀。」

    呀。

    多麼嬌俏的尾音詞,將少女懷春的心思展現得淋漓盡致。

    顧問淵眉梢微動:這又是變回以往了?

    桌上眾人臉色微變,心思各異。

    唯有蕭約,看著這一幕,覺得仿佛似曾相識。

    第五十一章

    滄海宗同尋華宗教養弟子的方式大致相同, 前些日子組織了一隊弟子去臨城解決當地出現的魍魎精怪,由於離得近、任務又並不困難,弟子不過三四人。

    這些弟子多少有些輕敵的心思, 被魍魎坑耍得幾乎去了大半條命,幾人被困, 連信號都發不出;碰巧顧問淵尋一本符修相關的古籍到此, 不僅識破了魍魎的騙局, 還成功將這些弟子都救了出來。只是弟子們或多或少有傷,逃離時不免拖累, 致使顧問淵受了些傷,便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地將人好生請回派中休養, 勢必要看著顧問淵的傷好全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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