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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02:48 作者: 池青一
    於是乎皇帝與皇夫殿下夜夜笙歌白日宣|淫的流言傳遍了整個京城,一時之間民怨四起。

    這其中一部分的怨氣,自然來自朝中的那些大臣。

    那些大臣有些已經在策劃著名請辭,還有一些開始關心李民的學業,更有些已經開始策劃彈劾皇夫殿下,並以矯正不良風氣為由,打算為皇帝另選良配。

    聽聞這些事時,李堯正挽著袖子為御花園裡種著的花兒澆水,看樣子很是閒暇。

    而身為皇夫殿下的駱勇則是在一旁的石桌旁,給綰綰與李民做風箏,玩得不亦樂乎。

    幾人玩了整整一個下午,李堯這才放李民與綰綰回去,駱勇給他倒了杯茶。

    李堯接過喝了一口,悠閒地坐下,「這局你贏了,你想要什麼?」

    駱勇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左邊臉頰。

    李堯親昵地白了他一眼,也不顧旁邊有沒有大監還是宮婢,近前就是親了一口。

    他二人自相認之後,確實幹柴烈火了整整一日,翌日一早,兩人便打了個賭,若是李堯懶怠朝政,誰會先沉不住氣。

    李堯認為是以吳大人為首的那一群御史,駱勇卻認為是以劉大人為首的那一群文官。

    沒想到正如駱勇所料,最先坐不住的竟是那群文官。

    吧唧一聲響,駱勇滿意地勾了勾唇,還沒好好回味,下一刻,李堯的唇又貼了上來。

    這一回,又是一場乾柴烈火。

    李堯緊緊抱住他,終於問出了聲,「勇哥,你的眼睛……」

    駱勇摸了摸他後腦柔順的頭髮,這才將他這些日子在東海的際遇同他娓娓道來。

    原來東海人並非都離不開水,只要關了他們需水的擴口,他們便能像唐人一般在陸地上生活,但失去擴口之後,他們力大無比的能力也會消失,有利有弊。

    好巧不巧,楊叔同在他身上種下的蠱,便能很好的關上東海人身上那需水的擴口,堵住了他們特有的能力。

    沒了特有的能力,他們與唐人毫無不同。

    李堯嗤笑一聲,「怪不得,他們會答應向唐國求和。」

    東海人一旦失去他們特有的能力,作戰能力也會因此大大縮減,而唐國水軍是實打實練出來的,如此一對比,他們的實力自然比不上唐國。

    「半月後便是楊叔同的壽宴,陛下準備如何做?」

    李堯抿唇一笑,「自然是給他備份壽禮。」

    駱勇道,「既如此,臣給陛下再添一份如何?」

    「好。」

    半月後,舉唐國上下熱鬧非凡,楊叔同乃國之功臣亦是國之重臣,關於他的壽宴,李堯自然不會允許他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辦了。

    是以早在幾個月前,他便為楊叔同建了一座叔同樓,只為了慶祝他的壽辰。

    底下人為了巴結楊叔同,自然是不管什麼勞民傷財,只想著賣力盡心。

    果不其然,兩個月不到,這座叔同樓便完成了所有竣工,李堯甚至親自為匾額題字,以表示自己對楊叔同的重視。

    皇帝陛下為了一個大臣題字建樓也是上百年來頭一回。

    壽宴當天,李堯破天荒地上了早朝,甚至還在朝堂之上一個勁兒地誇讚楊叔同的功績,並要求眾臣一塊兒去參加楊叔同的壽宴。

    對於李堯如此舉動,眾位大臣雖然心有怨言,但礙於聖旨,最終還是不得不選擇了服從。

    是以當日下午,叔同樓幾乎匯聚了朝中所有的大臣,及其親屬家眷。

    叔同樓外不遠處的暗巷裡,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楊叔同此刻正坐在裡頭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有一人走過他的馬車,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才一溜煙地鑽了進去。

    「宰輔大人。」

    楊叔同微抬起眼皮,露出一條縫隙,嗯了一聲。

    那人將頭埋了下去,「陛下的飛鷹衛都已經就位,大人當真要赴此宴?」

    楊叔同坐起身,淡淡地理了理褶皺的衣袖,道,「該來的終究會來。」

    他望了一眼叔同樓的方向,道,「去吧。」

    李堯至叔同樓時,楊叔同已經到了,眾人正紛紛向楊叔同拱手慶祝送禮。

    他是帶著李民與駱勇一道來的。

    李民倒是沒什麼,除了李堯之外,他是唐國最有資格繼承大統的皇子,而駱勇卻有些不受待見。

    他是從古至今唐國頭一個皇夫。

    皇夫這個身份在唐國,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身份不同頭銜不同,連帶著眾人看他的眼神也帶了些看怪物的神情。

    要不是見他身形魁梧又面露煞氣,那雙異瞳詭異得嚇人,他們怕是要直接用鄙夷的目光狠狠瞪著他了。

    駱勇鄙夷地在心裡嘖了一聲。

    從前他覺著三郎活得艱難,但從未親身體驗過,而如今面對這滿堂瞪視怪物的眼光,他心裡一陣酸楚。

    他的三郎太不容易了。

    李堯一來,眾人便一個個仿佛吃了秤砣一般,啞著聲音低著頭立在角落裡。

    叫人看不清他們的想法以及神情。

    李堯冷冷勾唇,隨即走到楊叔同面前。

    「今日先生壽辰,孤給先生送禮來了。」

    楊叔同受寵若驚連連拜謝道,「煩勞陛下費心,臣惶恐。」

    「只是給先生送禮,這有什麼好惶恐的。」他道,「孤給先生帶了些東海好酒,今日諸位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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