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卒年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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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是不好意思，捂臉，我去畫圈圈......

    司徒家族的宗祠位於島西側，落霞山的山腰上，上山的路只有一條狹長的青石板路，青石台階拾級而上，上山的方式亦只有步行一途。

    「你們都留下！」走在最前方的聖姑在山腳下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地道，不知是在於何人說，繼而轉頭，那雙渾濁的眼睛對著成奕瑤道，「你，隨我上來！」

    說著已經左腳踏上了眼前的青石台階，不看成奕瑤是否已經跟上，徑直往山上去。

    待聖姑踏上青石板路，兩名精壯的男子上前站在了青石板路的兩邊。

    司徒宥帶著成奕瑤上前卻被攔了下來：「聖姑只讓她一人上去！」

    「自己小心些，若是有什麼危險記得大聲叫！」司徒宥看了眾人一眼，最後鬆開攬著成奕瑤的手，微頷首道。

    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和這位聖姑上了上，再怎麼著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也不矯情，獨自踏上青石台階。

    前面聖姑走的不快，成奕瑤亦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青石板路蜿蜒而上一眼望去只能看見眼前一長段的路，拐彎過後的卻是不得見了。

    一路走著兩人均靜默無言，成奕瑤在心中默默地數著台階的數量，開始還能有心思數，到後面就已經累的沒心思有旁的想法了。

    抬眼看著遠處仍然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走著的老婦人，此時她離自己又遠了幾分。成奕瑤喘息著累得不行，卻又覺得有些臊得慌，自己一個年輕女子竟然還比不得一個老婦。

    每踏出一步成奕瑤都感覺自己的小腿在打顫，山道兩邊的樹鬱鬱蔥蔥，自從上了山道便只看見前面的青石板路，以及滿眼的樹林子，成奕瑤甚至都懷疑這條路是不是真的能夠到達山腰的宗廟。

    「怎麼要是走不動了便下山！」成奕瑤抬頭卻發現那老婦站離自己幾級台階的地方。此時那渾濁的眼睛正居高臨下地對著自己。

    成奕瑤忍不住想翻白眼。若是真的要說為什麼不早說，這會兒她怕是下山的力氣也沒有了，這青石台階是故意做的這樣十八彎的吧。這山根本就沒有那麼高，喘息著問道：「我這會兒下山會怎樣？」

    「沒怎麼樣，不過是你入不了我司徒家族的族譜罷了！」老婦蒼老而又嘶啞的聲音淡淡地傳來，無喜無悲。只是簡單的陳述不帶任何情感。

    成奕瑤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為什麼爬了那麼久的山。這老婦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都不帶喘息的，卻也沒功夫和她瞎扯，有這力氣還不如多走上幾級台階。邁動腳步拾級而上。

    老婦渾濁的眼掃過成奕瑤，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淡淡地轉身繼續一步一步往上行去。

    這次不過再拐了個彎便已經能瞧見不遠處的宗祠了。成奕瑤咬牙看著若無其事地走在前面的老婦，她一定是故意的。就差這麼點就能看到宗祠了，竟然還誘惑她回去，這人……

    聖姑站在宗祠前的台階上，看著成奕瑤一步一步地踏上，直到近前才道：「不錯！」

    「自然不錯！」成奕瑤現在看著老婦簡直想上去撕了她，不過她已經沒力氣了，此時完全是進氣多出氣少，感覺自己隨時都會窒息。

    「年輕人不要那麼大的火氣，這是入我司徒家必須經歷的考驗，就算是司徒家的族人亦是一樣的!」老婦人搖頭失笑道，滿是褶皺的臉上詭異地扭曲，嘴角微微上揚。

    成奕瑤想著這應該就是她在「笑」吧，這還是她上島以來第一次看見這位聖姑臉上除了木然以外的其它表情：「司徒家的人也要？」嘴上問著心中卻不以為然，難不成還真的不讓自己的族人入族譜不成。

    「自然，要入我司徒家族的族譜就必須自己爬上來！」這位聖姑的心情似乎不錯，直接回道。

    「那若是有人爬不上來呢？」成奕瑤疑惑，難道上不來就不能上族譜了？忽然想起之前司徒宥似乎說過，他是小時候過來的，他六歲傷的腿，那時候便應該是六歲之前了！

    這裡的台階少說也有一兩百吧！自己一個大人尚且如此，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爬得上來！

    「爬不上來自然就不能入族譜了！」老婦渾濁的眼睛掃過成奕瑤，雖說沒有任何情緒，卻讓她有種被譏諷的感覺。

    撇過臉輕哼一聲：「你們家族需要爬上來的都是大男人，我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公平！」向司徒宥那樣的應該屬於異類吧。

    「哼，我司徒家族之人都必須在六歲之前入得族譜，否則此生不得入，自此非我族人！」老婦的臉上再次恢復了木然的表情，「隨我入殿！」

    成奕瑤卻還在為老婦說的話震驚，六歲之前必須入族譜，那就是說爬上來的不是小孩便是婦人，這裡還故意弄得九曲十八彎的，若是心志稍有不堅，便可能會半路放棄。

    最絕望的努力不是遙不可及，而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標在何方，不知道自己所走的路是否正確，這些對一個六歲不到的孩子來說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些。

    回過神來卻發現老婦已經到了宗祠的門口，想快走幾步趕上去，卻發現自己的腿腳綿軟酸脹，只得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

    進入門內感覺一陣陰風吹來，讓成奕瑤不禁打了個寒顫，抬頭看見的便是一排一排密密麻麻的排位，下首是一排留個蒲團，雖說靜謐，卻也乾淨整潔。

    「跪下！」聖姑沙啞的聲音淡淡道，渾濁的眼睛看著一眾排位，躬身道，「今我司徒家族再填一新婦，族人司徒宥之妻，司徒成氏奕瑤，特來叩拜先祖，自今日起成為我威海司徒家的一份子……」

    話畢上前頓首，成奕瑤看著亦跟著一起叩首，聖姑起身淡淡說道：「你隨我來！」

    成奕瑤亦跟著起身，而後隨著老婦的進入的後堂，後堂內擺設簡單，只一個桌案，桌案的上擺著一個玉制的托盤上首放著的應該就是司徒家族的族譜。

    灰褐色的書面是歲月沁染的痕跡，上書「司徒氏宗譜」五個大字，成奕瑤正好奇地望向這司徒家族的族譜，卻聽老婦沙啞的聲音淡淡道：「你來研磨！」

    成奕瑤安靜地走到桌案邊專心地研磨，老婦伸出那雙滿是褶皺的手，鄭重地請出了族譜。

    一頁一頁小心地翻過，慢慢攤開，直到一頁上停了下來，枯瘦的手輕輕撫平取過一邊的毛筆沾了墨，在上面鄭重執筆。

    好奇地看過去，只見其上書「司徒宥，字清和，第七十九代嫡孫，生於676年，考司徒玄康，妣司徒翟氏韻萍」後面的如今還是一片空白，應該是要今天寫上其中的一段了。

    往前面看去，成奕瑤有印象的便只有司徒府的人，更多的卻都是一些不認識的，應該就是這邊司徒家的人了。

    二房的四位少爺只有四少爺一人沒有入族譜，成奕瑤一想也是，那位看著有些愚鈍有四肢不勤的四哥看著也不像是能爬的上來的。

    不過似乎大房和三房的人一個都沒有見到，這是什麼情況？有繼續往前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司徒玄康，字石雨，第七十八代嫡孫，生於658年，考司徒佑壬，妻司徒翟氏韻萍」只有這麼幾個字，沒有司徒老夫人的名字。

    前前後後粗粗瞄了一遍，四老爺和五老爺的名字都在，同樣的只有父親的名字卻沒有母親。

    大老爺和三老爺的名字卻都有看，成奕瑤繼續往前看過去，找到老太爺司徒佑壬，上書「司徒佑壬，字彙聽，第七十七代嫡孫，生於628年，考司徒正華，妣司徒軒轅氏媛萱，妻司徒周氏淑源」，其中「妻司徒周氏淑源」這七個字被劃了一條淡淡的線，但是還能辨出這幾個字。

    周？

    成奕瑤皺眉，她雖然不知道司徒老夫人的閨名，但是也知道司徒老夫人娘家姓張，倒是顏淵博家是姓周，這位「周淑源」不會就是那位被休了的太夫人吧。

    再看那畫著的淺淺的一槓，似乎已經證明了成奕瑤的猜測，那現在的司徒老夫人是沒能上到這裡，才沒能入司徒家的族譜，亦或是其它什麼原因。

    在往上前找到司徒老丞相「司徒佑壬，字心幽，第七十六代孫，生於612年，考司徒岐，妻司徒軒轅氏媛萱，卒於679年。」

    為什麼還是沒有母親的名字？而且為什麼是「第七十六代孫」，曾祖父不是嫡出?

    成奕瑤微傾了身往更前面看去，找到了「司徒岐，字忘憂，第七十五代孫，生於586，卒年不詳。」

    沒有父母，卒年不詳，什麼意思，老祖太爺不是632年就已經歿了嗎？為什麼會卒年不詳？沒有父母難不成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沒有母親還能理解，畢竟之前這位聖姑就說過，若是沒能上山那邊不能上族譜，自然便不會出現了，但是看大房和三房就知道，應該若是這一支沒能入族譜,以後子孫也便不能上了，總不至於剛好那麼巧大房和三房一個人都沒能上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