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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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悶如司徒宥都感覺到了晚膳其間低沉的氣氛，見成奕瑤早早睡了也沒多說，兀自坐在外間的羅漢床上看著書。

    「今兒，少夫人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沉吟半晌還是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一邊伺候的妙月道。

    妙月心下正為成奕瑤打抱不平，國公府的大小姐到了司徒家還得受這樣的氣，不免語氣有些生硬道：「回六少爺，昨兒三夫人把冬衣退了回來，今兒老夫人找少夫人去問話了！奴婢沒在少夫人身邊伺候著，具體什麼情況奴婢也不知道！」

    司徒府不比成國公府，成奕瑤在國公府時身邊就有四個大丫鬟，這邊府上的定製卻是兩個大丫鬟，四個二等丫鬟，四個小丫鬟，夫人們身邊也就四個大丫鬟，成奕瑤自然不能虧待了一直跟著自己的幾個丫鬟，月例銀子都是按原先的給，不足的便自己補上。

    但畢竟是到了司徒府，也不能太過招搖，一般身邊也就帶上安磬安黍兩個大丫鬟，或是並上一個宋嬤嬤，故而今日在寧壽院的事妙月她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自然不能到主子面前胡亂說了。

    司徒宥聞言淡淡地哦了一聲便不再多言，收拾了炕几上的書也準備睡下了，一邊的妙月看著直為自家小姐鳴不平，司徒府這樣的情況也便罷了，還攤上這麼一個幾乎可以算是面癱的夫君。

    原先還覺得司徒宥看著也是個溫文爾雅的，但是處了這段時間她們這些丫鬟也都算是看明白了，六少爺根本就是無心，對什麼都是淡淡的，對誰都謙遜有禮。對誰都好，其實說白了就是對誰都不好，沒有誰在他眼裡是不一樣的。

    唯一一次這位姑爺不一樣，應該就是那時茵黎在瑤靜軒大鬧的事情了，那時候她們一個個都覺得或許六少爺是在意小姐的，但是如今又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氣悶的不行。

    成奕瑤感覺到身邊的人輕輕地躺下。卻不想開口。裝著熟睡的樣子，司徒府這些人讓她心力交瘁，然而更讓她覺得疲憊不堪的卻是身邊這個男人。

    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在他心裡是有位置的。她甚至在司徒宥面前會覺得很放鬆，若是有這樣一個人陪伴一生想著也是不錯的，但是更多的時候她卻看不懂他，似乎自己在他眼裡和別人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樣猜著一個人的心思。很累，在司徒府這個陌生的地方和自己最親近的人應該是他。但是他卻總是給自己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一夜靜默無言，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

    如今已經過了晌午，離準備晚膳的時間卻還早的很。廚房一群丫鬟僕婦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塊嘮嗑，一個胖嘟嘟的僕婦說道：「你們聽說今兒六少爺在老夫人那的事沒有？」

    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鬟笑道：「胖大嬸說的是老夫人給大少爺納貴妾的事吧！」

    「你個小毛丫頭，說誰胖呢！」胖嘟嘟的僕婦笑罵一聲。將手中的瓜子殼向小丫頭擲去。

    「嬸兒，我不敢了還不成嘛。您說，您說！」小丫鬟咯咯笑著躲開了。

    胖嘟嘟的僕婦也不與她鬧了，正色道：「六少爺要納妾那早就是老黃曆了，你們不知道吧，今兒六少爺在老夫人屋裡大鬧了一番！」

    「六少爺不想納妾？」有丫鬟好奇地問道，她們這些年輕得丫鬟最是喜歡聽才子佳人的故事，此時正想著六少爺和六少夫人的情比堅堅。

    「小丫頭，沒有哪個男人不偷腥的，你就在那盡想些有的沒的吧！」胖嘟嘟的僕婦啜了一口繼續道，「六少爺沒看上老夫人選的那些個小姐，卻是自個兒看上了一個！」

    「不會吧！」之前的丫鬟驚呼一聲，「六少爺看著最是冷情的人會看上哪個姑娘？」這說什麼她都不信，當初那麼多漂亮的姐姐被送到六少爺院裡，愣是被六少爺都趕了出來，怎麼這會兒卻來了這麼一出。

    胖嘟嘟的僕婦賊兮兮地笑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今兒六少爺在老夫人那邊是可是直接說了……」

    瑤靜軒——

    安磬氣憤道：「六少爺直接和老夫人說自己看上了城西柳家的三小姐，您說六少爺看著這么正經的一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成奕瑤輕嘆一聲道：「這位柳家三小姐是？」

    「少夫人可能不認識，這柳家是商賈之家，這位柳家三小姐素來有美名，據說長得甚是嬌媚，但是人家早就已經定了親的，六少爺做的這叫什麼事情啊，這讓您以後哪還有臉面出去見人！」安磬狠狠一跺腳，當時在廚房偷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她幾乎當場就像暴起了，好不容易才忍住。

    「好了，她們還說了什麼？」成奕瑤只得安撫道，她這個當事人都沒有安磬這般氣憤。

    安磬不滿道：「少夫人您一點都不生氣嗎？你瞧瞧六少爺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啊！」

    「我生氣又能怎麼樣，結果還不是都一樣！」成奕瑤輕嘆一聲看向安磬道，「你不說那我就要再去歇會兒了！」

    「說還不成嘛！六少爺說一定要娶這位柳小姐，然後老夫人自然是應了，這會兒指不定都已經去接人了！」安磬看了成奕瑤一眼最後還是決定把話給咽回去。

    那些話簡直就是在成奕瑤心上捅上一刀，若真的如她們所說當初司徒宥一直不肯要通房不過是為了博個好名聲，畢竟他的腿腳已經不便了，若是不在名聲上下功夫那便真的只能娶個小戶人家的小姐了，但是有老夫人這個前車之鑑在，不到萬不得已二夫人和六少爺都不願意這樣，可如今成奕瑤都已經進門了，自然也不用繼續裝了。

    若真的是那樣，置於成奕瑤於何地，安磬想著都覺得心疼，替自家小姐覺得心疼，她家小姐這麼好的人怎麼就碰上了這檔子事呢！

    成奕瑤不知道安磬在想些什麼，不過她這些天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如今也習慣了，司徒宥能有一個真心喜歡的人陪在身邊也好，她也不是那等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好過的人。(未完待續)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