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休得胡言

    成奕瑤又對著翟氏一福禮：「兒媳逾越了，但是兒媳還是想說一句，姨娘也不過是府里的下人，母親確實也該管管了，父親身邊的人原本做兒媳的也該給幾分尊重，但是也不能壞了大家族該有的規矩，若是因為怕失了父親的顏面而壞了規矩，說不得我們府里上上下下都得被人笑話了去！」

    往日裡有司徒老夫人毫無節制的袒護，翟氏也只能讓惠姨娘三分，心中自然憋屈，如今成奕瑤這一聲卻是大大出了她一口惡氣，哪能生氣笑道：「瑤兒直言罷了，母親怎麼會生氣！」

    成奕瑤輕身一福禮，道了謝，要說她這次也不全是為了幫翟氏出一口氣，能賣翟氏一個人情自然是好的，不過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讓這位想著做姨娘的茵黎姑娘知道，奴才就是奴才，當了姨娘，生了兒子還是改變不了身為奴才的本質。

    也想就此喝斷這個話題，若是再由著老夫人幾個一唱一和，到時候便是不想收下也只能收下了。

    惠姨娘咬著唇看著成奕瑤和翟氏，若不是當初這老丞相不肯應允，現在的二夫人便是她，怨毒的眼神掃過二人，卻被姨祖母壓著，只得生生忍了下去，卻聽姨祖母道：「是我們惠兒失禮了，還請六郎媳婦莫要和她一般見識！」

    說著又轉向司徒老夫人道：「今兒過來是有件事想求求妹妹的！」

    司徒老夫人面色有些難看，自己的侄女沒臉她也面上無光，但是惠姨娘是二老爺的妾室這是事實，她本就出身不高，最怕別人說她沒有大家夫人的氣質。不懂大家族的規矩，此時便也只能住了嘴。

    往日護著便護著了，現下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順勢應道：「你我姐妹，說什麼求不求的，姐姐有事儘管說了便是！」

    「昨日劉家表姑的女兒來府上找老夫人做主，卻是被二夫人給擋了，我瞧著表妹哭得實在是可憐。便差人跟去瞧瞧。」姨祖母說著拿著帕子輕掖眼角。「妹夫被人打得著實是可憐，腳都被打折了，我。我……」

    司徒老夫人手重重地拍在炕几上：「翟氏，怎麼你就是如此對待我得親戚的！」鬼才知道那劉家表姑是誰，更不要說是他的女婿了，但是在這些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她此時覺得之前的劣勢一下子扭轉了，說話也底氣足了十分。

    翟氏不慌不忙地施了一禮道：「那婦人真的是母親得表妹啊。我還以為是來冒認的呢！」而後面色有難道，「不過您哪位妹婿實在是……」

    司徒老夫人仿佛是一下子拿捏住了翟氏的把柄，眼中閃過得色，冷哼一聲：「怎麼我們司徒家可沒有嫌貧愛富的毛病。翟氏你嫁入我司徒府以後便是司徒家的人，莫要把你們翟家那些個壞習慣帶到司徒府來！」

    翟氏心中暗恨，卻只得道：「媳婦不敢。不過你那位妹婿坐著打劫的勾當被人打了，就算我們司徒家也不能包庇這等人吧！」看著老夫人面色一僵。翟氏嘴角請撇，追上卻是為難道，「不過媳婦也不敢妄自做主，生怕他們真的是母親的親戚，也沒報官，只是把人攆出去罷了！」

    司徒老夫人有些惱怒地看了姨祖母一眼，姨祖母只能硬著頭皮道：「翟氏你可切莫胡說，我們那妹夫不過是在弄堂歇息一下，怎麼便成了打劫的了！」

    成奕瑤聽著卻是心中打鼓，他們說這這位不會就是自己和司徒宥昨兒碰到的那人吧，心中思忖著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要是知道是他們讓人打的，還不知道鬧出些什麼事情來呢！

    司徒老夫人瞪著翟氏道：「你切莫胡亂往人身上安罪名！」

    「媳婦不敢！」二夫人翟氏又是一禮，「媳婦差人去查明了，這位表老爺趕驢車路過巷口訛了人家銀兩，便想著回頭再訛人家一次，不想卻被打了！」

    司徒老夫人喝道：「怎麼就是訛詐，這不就是要個讓路的辛苦錢，翟氏你這樣污衊人，是何居心！」

    翟氏也不想和司徒老夫人計較，便道：「母親覺得該怎樣處理？」

    司徒老夫人看了一旁的姨祖母一眼，道：「再怎麼說也是我司徒府的親戚，總不能讓人欺負了去，定要查出是何人幹的！」

    翟氏一福禮道：「這個怕是不好找，京城那麼大，也沒個方向。」

    「堂堂司徒府連個人都找不到？」姨祖母戲謔道，「別是有些人根本不把婆婆的話放在心上吧！」

    「翟氏！」司徒老夫人怒目瞪視著翟氏。

    「媳婦盡力便是了！」翟氏心中惱火，卻只能先行答應，司徒老夫人也不過是想壓自己一頭，好扳回之前失掉的面子。

    回去的路上成奕瑤幾次欲言又止，這事情該不該和翟氏說清楚呢？

    其實這事說好查也好查，說不好查也不好查，就要看翟氏怎麼個查法了，看老夫人今天的做派便知道根本不是真的關心這位所謂的「表妹夫」，只不過是借題發揮想給翟氏難堪罷了。

    若是真的關心，不該第一時間派人去救治嘛，都說了腿都斷了，看來確實是頗為嚴重了，但是老夫人卻是絕口不提救治的事，一直在逼著翟氏去找出行兇之人，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大家族大多盤根錯節，誰家沒有幾個窮親戚，一般人家的處理辦法自然是給些銀子打發了，卻不會真的將事情放在心上，能花銀子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大事，若是真的要因此惹上一身騷那可就划不來了。

    但是司徒老夫人卻完全不管不顧，只想著怎麼打壓媳婦，試想若是行兇之人是有背景的，就因為一個不相關的人就這樣惹上麻煩是不是值得。

    瑤靜軒本就和宜蘭院一道，最後只剩下成奕瑤和翟氏兩人，成奕瑤還是上前輕聲道：「母親，兒媳有事情和您說！」

    翟氏笑看了成奕瑤一眼，笑道：「一會兒和母親回宜蘭院，我們娘兩也好好聊聊天！」(未完待續)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