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入侯府

    待一眾人離開，國公夫人輕嘆一聲：「瑤丫頭這樣真的……」

    「老夫人，單純善良是不能在後宅生存的！」蘇嬤嬤上前遞上一個溫度剛好的湯婆子給國公夫人。

    「是啊！」國公夫人不知該說些什麼，一時間竟沉默了下來。

    「啟稟老夫人，大小姐她又折了回來！」此時碧淳在簾後稟報導。

    蘇嬤嬤看向國公夫人，卻見她也正望向自己，見國公夫人點頭，便對碧淳道：「你去迎一下大小姐！」

    成奕瑤在國公夫人讓她們走的時候變已經感覺到了不對，以往國公夫人都會將她留下來的，就算心情不好也會給自己一個眼神，但是今天自己看向她的時候，國公夫人只是疲憊地閉著眼。

    昨天的事，加上今天的事，自己果然太心急了些，但是自己在成國公府唯一的依靠便是祖母，若是連她的信任都失去了，自己這一世豈不更悲哀，至少以前還有個人念著自己，想著自己。

    「祖母！」成奕瑤一進屋便跪了下來。

    「誒，大小姐您這是做什麼！」還不等國公夫人有反應，蘇嬤嬤已經上前攙起了成奕瑤。

    「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麼？」國公夫人也被驚到了，站起身將成奕瑤拉了過去。

    「祖母是怪孫女了嗎？」成奕瑤紅著眼眶看向國公夫人。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祖母怎麼會怪你！」國公夫人捏著帕子將女孩臉上的淚珠拭去。

    「孫女知道昨天故意讓您看見二妹妹那樣，今日又不肯講披風讓給妹妹是瑤兒的不對，但是她們能欺負瑤兒，瑤兒就不能不喜歡她們嗎？」成奕瑤說著又流下淚來。

    「父親才答應瑤兒明兒帶我去外祖家，便有丫鬟說祖母和外祖母因為母親的死有嫌隙，我不相信祖母會害我母親的！」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國公夫人和蘇嬤嬤相視一眼有些駭然，也就是近幾天因為過年忙前忙後也沒時間去瑤景軒，便有人在孫女面前說這些誅心的話。

    若不是孫女和自己親厚，必然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害死了她的生母，瑤兒會懷疑王氏也屬正常，就是她第一個想到的也是王氏。

    「乖，莫哭了，是誰和瑤兒說這些的！」

    「就父親答應我初二去外祖家那天，我出去以後閒的無聊就在花園子裡逛了逛，便聽到有兩個小丫鬟在那邊說。」成奕瑤抽噎著抬起頭看向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輕輕地撫著孫女的頭，一時無言！

    便聽見孫女不安的聲音：「嬤嬤說那是有人看不得我和祖母親厚，故意說給瑤兒聽的！瑤兒就覺得是，是……瑤兒不該那麼想夫人！」

    「瑤兒，乖！不關瑤兒的事！」能說什麼，國公夫人自己也覺得是王氏乾的。

    「祖母不怪瑤兒了嗎？」成奕瑤淚眼婆娑地看著國公夫人。

    看著哭成小淚人的孫女，國公夫人忍不住笑了：「祖母怎麼會怪瑤兒，祖母只是累了！」

    「瑤兒給祖母捶捶肩就不會累了！」成奕瑤破涕為笑，站在炕上給小拳頭一下一下敲著國公夫人的肩頭，「祖母，會不會太用力？」

    這麼一個小女娃能有什麼力氣，這敲著什麼感覺也沒有，聽著小孫女這樣煞有介事地問著不禁笑開了顏：「剛好！剛好！」

    說著便一側身伸手將身後的成奕瑤抱了個滿懷：「好了，有瑤兒這幾下祖母什麼精神都回來了！」

    「咯咯，那以後祖母累了就叫瑤兒過來給您捶背！」成奕瑤咯咯笑著倒在國公夫人的懷裡。

    「之前還是只小花貓，這會兒都好了？」國公夫人颳了下孫女的嬌俏的鼻頭，調笑道。

    看著孫女羞紅了臉，國公夫人命人打來熱水：「給我們的小花貓洗洗臉！」笑著去過熱棉巾給成奕瑤細細的擦淨臉上的淚痕，「以後有什麼事記得告訴祖母，不要一個人藏著，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

    國公夫人心中輕嘆一聲，原本就想著這左右不過是個閨女，王氏不會有什麼動作的，但是看來自己是想左了。

    送走了孫女老夫人只留下蘇嬤嬤一人，淡淡道：「瑤丫頭自小就沒了親娘，又是在我身邊長大的，我自然多疼寵一些，王氏連這也容忍不了？」

    「老夫人，人哪有能輕易滿足的！」蘇嬤嬤看著自己看著長大的國公夫人無聲嘆息，老夫人就是一生過得太順遂了，自然也就忽略了有些人的彎彎繞了。

    國公夫人是林侯府的嫡出大小姐，爹娘恩愛侯爺連個妾室都沒有，大小姐被父母兄弟們照看著長大，雖說知道一些後宅的瑣事卻是沒有親身經歷過。

    後來嫁給了國公爺，國公爺對老夫人也是敬愛，後來直到國公爺去了邊關，自己懷了身孕不能跟著去才抬了身邊的大丫鬟做了姨娘，前去邊關照看國公爺。

    理家上面國公夫人是把好手，但是要是說到後宅之事，這位老夫人聽過不少，卻是沒有親身經歷過。

    「要是崔氏還在就好了！」國公夫人最後只能這樣無力的說上一聲。

    自己的丈夫除了自己娘家這個岳家還有一個岳家，過年過節王氏自然是緊趕著讓丈夫回自己娘家，自己的孩子是嫡出的，但是前頭卻還有一個更尊貴的元妻嫡女，人家才是真正的嫡出大小姐。

    隨著王氏的父親一步步往上走，現在更是位高權重，生為宰相的嫡女，不可避免的她想要的只會更多！

    大年初二，姑奶奶和姑爺回娘家的日子，今年成景睿會帶著成奕瑤回永慶侯府，年節禮國公夫人早就已經命人備好了，就算是往年人雖未到，這禮卻是不曾少了的自然也不會太過麻煩。

    成國公府和永慶侯府在都城的東西兩邊，過去也要花上小半個時辰。

    到了永慶侯府的大門，成景睿便被現在永慶侯府的侯爺崔進義和三老爺崔進仁以及四老爺崔進孝迎進了門，這永慶侯府死去的原世子叫崔進忠，四位老爺加一起是忠義仁孝，真不知若是再有五老爺會叫什麼。

    成奕瑤在轎子內並未下來，只聽到外面的說話聲，不曾見到人，待進了二門，繞過穿堂到了正房外才由丫鬟僕婦們迎下了軟嬌。

    還未下嬌便聽見外面有人通稟：「國公府的小姐到了！」

    下了嬌就有兩個大丫鬟磨樣的女孩上前朝著成奕瑤道了萬福，便將人迎進了花廳，裡面自是知道自己到了，兩邊已經由丫鬟掀了帘子等著。

    成奕瑤不知道待會兒自己將會見到的親人會是個什麼模樣，永慶侯府的情況畢竟有些特殊，自己這兩世卻還是第一次見面，他們長什麼樣什麼脾性，諸寄瑤都不甚清楚，有些緊張，也有些不安，卻不敢在面上顯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