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針鋒相對

    「嬤嬤，把我那件新做的花開富貴的紅披風拿來！」成奕瑤說道。

    「大小姐不喜歡這件披風嗎？這件比那件暖和多了！」嬤嬤笑說道。

    「就在家裡那件就夠了，這件我打算明天去外祖家穿去！」成奕瑤有些羞澀的垂下了眼瞼，看的童嬤嬤一陣心酸，又是一陣高興。

    大小姐能和安慶侯府親近自然是再好不過，還好大小姐沒有因為那件事對侯府產生隔閡。

    童嬤嬤看了一下外面，天氣果真不錯便也依了她：「那好奴婢這就給您換上，小姐若是冷了可別忍者不說！」

    雖說成奕瑤可以當面拒絕了成奕琦的要求，但是她還是不想在今天弄得沒臉，尤其昨天晚上她卻是有些莽撞了，今天若是再和成奕琦產生衝突就太不明智了。

    到時候被王氏編排說她不有愛幼妹，有什麼好的都和她搶，自己也是百口莫辯。

    瑤景軒的丫鬟僕婦們早早地便在外間的廳堂里站著了，今日是大年初一下人們都不必打掃庭院，免得找來了掃把星，掃走了一年的好運道。

    成奕瑤出了內室，走到外室廳堂上首坐定，一眾丫鬟僕婦便跪下給她行大禮：「給大小姐請安！恭祝大小姐，新年大吉大利！」

    「起吧！」又轉頭看了一邊的童嬤嬤一眼，「嬤嬤！」

    童嬤嬤躬身一福，將早已準備好的紅色的小荷包發給丫鬟僕婦們，裡面是一些銀制的小東西。

    「謝大小姐！」安梅接過荷包行了個萬福。

    「謝大小姐！」

    ……

    待一眾丫鬟僕婦們領完了荷包，便退了下去。

    大年初一就是得給自家的長輩拜年，用過早飯，成奕瑤便由童嬤嬤帶著去了王氏的玉和院，先去給王氏請安，再由著王氏領著去國公夫人處，一家子小輩給老祖宗拜年。

    大年初一就是小輩們拜年領紅包的日子，大年初一無論是誰也都是笑臉迎人，不想霉運跟著自己一整年。

    成奕瑤每年都會收不少紅包，收紅包收到手軟就是對年初一她唯一的感受。

    王氏的玉和院就在瑤景軒的東邊，走路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雖說比壽康齋是遠一些，但是也遠不了多少。

    成奕瑤去了玉和院也不用走回頭路，拐個角便是去壽康齋的路了，晨昏定省都很是方便。

    剛進王氏的院子便碰到了從抄手遊廊走來的成奕琦，成奕琦現在還沒有單獨分出院子，現在還住在王氏的玉和院中，過完年就改分院子了，成奕瑤記得上一世成奕琦的院子叫琦玉閣，就在王氏的玉和院邊上。

    平常這個時候成奕琦早就已經到了，今日卻是專門在這等她的吧，就是為了和自己巧遇，然後說上那一番話的吧。

    「二妹妹！」

    「大姐！」成奕琦往成奕瑤身上瞄過，見她並未穿那件紅狐狸皮的披風，一陣懊惱。

    「夫人該等急了，我們這就過去吧！」

    成奕琦還想說些什麼被她身邊的嬤嬤拉住了，不甘心地跺了跺腳，也往王氏的屋子趕去了。

    進了屋便看到方姨娘和蓮姨娘已經在了，方姨娘原本是王氏的大丫鬟，王氏懷著孩子的時候變做了通房，蓮姨娘倒是一直伺候成景睿的，前世子夫人崔氏還在的時候就抬得姨娘。

    成景睿也不是個**的，結婚前也就蓮姨娘一個通房，後來崔氏進門，才抬了她做姨娘，嫡子還沒有出生，姨娘也就只這一個，後來王氏進門不久就懷孕了，便抬了房裡的大丫鬟做了通房。

    不過她第一胎生了成奕琦，後來才生了現在剛兩歲的成奕旻，嫡子都已經兩歲了，自然也不好再壓著下面的姨娘懷孕了，此時方姨娘已經有了身孕。

    拜了年給了紅包，便由大夫人領著向著國公夫人的壽康齋去了。

    「咳咳！」眾人正閒聊著便聽到一聲悶咳。

    「琦丫頭這是怎麼了？」功夫人擔心地看向成奕琦，畢竟是自己的孫女再怎樣都還是關心的。

    「回祖母的話，孫女就是有些著涼了，沒甚大礙的！」說著又悶咳了一聲。

    「這是怎麼了？」這話是文成奕琦的丫鬟的。

    「祖母沒事的！」成奕琦趕忙想攔著丫鬟。

    「你說！」

    便見丫鬟看了自己小姐一眼，又看了看老夫人，做了個萬福方才道：「回老夫人，昨兒夜裡小姐著了涼，今兒一早奴婢們都勸著小姐用件厚實點的皮毛披風，但是小姐說昨兒晚上剛惹了老夫人生氣，這皮毛的披風又都不是紅色的，怕是不吉利，偏是不肯，這便……」

    只見丫鬟被自己小姐給拉住了沒能說下去，不過大伙兒自是都明白什麼意思了。

    國公夫人的臉色變緩了下來：「你是個孝順的，但是把自個兒的身體顧好了才是對祖母最大的孝順！」

    「孫女知錯了！」

    「紅色皮毛的披風可不就只有大小姐有一件嘛，我看大小姐也似是不喜歡，一直沒見穿戴！」便聽見方姨娘如是說道。

    這方姨娘可真是王氏母女的一把好槍，這麼自覺自發地不用主人說什麼變能意會，她也是個聰明的，只有扒住了王氏，依靠著王氏，她才能順利生下孩子，在成家有一席之地。

    她只不過是一個姨娘，不知好歹又怎麼樣，被人說閒話又怎樣，她不是當家主母需要賢良淑德，她就是在王氏不好出手的時候的一柄利劍。

    做的好她才能體現自己的價值，才能得以生存，做不好那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此時這皮球便提到了成奕瑤這，這話可不是成奕琦母女提出來的是一個姨娘說的，若是不應那就是大小姐不愛護幼妹，一件皮草都不捨得給帶病出門的妹妹。

    若是要應了那便是順了他們的意了，成奕瑤著實有些不甘心，這不是一件披風的問題，而是讓她覺得兜兜轉轉自己還是擺脫不了原定的命運。

    成奕瑤上前朝著國公夫人做了個萬福，方才慢慢道：「我也一直不捨得穿，原打算明兒去外祖家穿那件披風去的，不過若是妹妹喜歡便給妹妹了吧！」

    說著轉身對身後的安菊說道：「你去把祖母給我那件紅狐狸皮的披風取來。」

    成奕瑤說的是既然成奕琦喜歡就讓給她了，並不是說她病著才給她的，這可是不同了。

    而且人家說了自己都捨不得穿，而且還是準備初二去外祖家穿的，王氏看了女兒一眼，又看了成奕瑤一眼，想到明日丈夫要帶著這個女兒去前夫人的岳家，而自己要獨自帶著一雙兒女回娘家她就覺得說不出的委屈。

    「哪能啊！琦丫頭病著，瑤丫頭不是也才病好嘛，不過就一件披風，往年也就這樣過了，還能凍著了不成！」雖然憋屈王氏還是不得不回絕了，若真的拿了便成了自己女兒搶了姐姐的心愛之物了。

    說完瞪了一眼方姨娘，成奕瑤暗笑，方姨娘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這……」成奕瑤有些不確定地看向祖母。

    「好了，我也乏了你們也都回吧！」國公夫人按了下額頭下了逐客令，這是看見她們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