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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03:02 作者: 勖力
「仲嘉讓那頭幾處研究院,我答應他,Y城那頭和上海這頭就能幫他把擔子分出來。當然利益標配著相應的能者多勞。以及,我要和他仲某人磨合上個幾年。」
「但這一切,基於我愛你,你支持我的基礎上,我覺得沒什麼不能克服的。而不是,你眼裡心裡受挫了幾個不如意的人與事,就灰心逃避起來。哪怕那個叫你受挫的人是你的父親。我也會平等地怨懟他們。」
「他們的懊糟事,憑什麼要我跟著受牽連。曲開顏,我從決定和你來往那一刻起,就沒一分一秒地動搖,我說過的,能勸退我的,只有你。」
「而你,今晚,輕易而舉地傷到了我。」
周乘既說這番話,依舊是面冷心冷的。
卻澆得曲開顏渾身滾燙。
她彎腰把那束無辜的小喬玫瑰捧了起來,然後,想找心扉那個便籤條的。不知道被她剛才扔哪裡去了。
曲開顏喝了酒,她的腦子這一刻也沒多清醒。只一心記掛著,把證據找出來,跟他解釋一下,不是江岑送的。
落在周乘既眼裡,就是他掏心掏肺給她說了這麼多。她還記著她那個gay蜜的花。
沙發上的人一時怒火帶醋火,徹底著了。
他忽地半轉身,把沙發後頭的人,一把扽過來。
花是他送過的,他不准任何人跟著學人精!
以及,「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這很難嗎?」
曲開顏呸他,我沒有嗎,我一直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才會犯糊塗,才會患得患失。虧你也是高材生,一個晚上都沒明白女人的口是心非。
她不知道她洗漱的時候,周乘既幹嘛去了。只是這一刻,看他急不可耐的樣子,看他拿嘴去撕那個鋸齒,看他壓制住她,然後口無遮攔地力證他剛才的話,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周乘既一掃那些溫柔繾綣的前戲,直截了當地入了。
因為曲開顏比他想得還熱烈,像一汪沉塘的明月,打撈起來,濕冷寂靜,攜著溶溶的清輝。
這樣混亂的連接著,烈烈又同頻的氣息里,他問她,「分手嗎?」
被占據被填滿的人,被燙烙般地失魂落魄,搖搖頭,她從來不是這麼想的。
「那為什麼要說?」
「因為我好愛你。」明明連江岑那個笨蛋都看出來了。
力道把濕冷的月搗碎。
他再說一遍他的小心眼,他的占有欲,「我不喜歡他喊你開顏,不喜歡你和他那麼好。」
曲開顏氣若遊絲地吟吟笑起來,「花是心扉送的,她來感謝你的。」
周乘既懶於周旋無關緊要的人,只專心致志同她,「還亂說嗎?」
大小姐總是不被輕易馴服。她糾正他一點,「他們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欺身的人,撐著手,端詳她染著情/欲的目光,直達眉梢眼底。
「周乘既,我那天那樣去找我媽,除了面對自己面對他們。也有為了你,你即便離開啟躍,我也不會當真由著你和陳適逢交惡的。這個圈子就這麼大,我能為你做的已經很少很少了,這點太太外交,是我唯一私心的留白。」
她可能不賢惠,不溫柔,不體貼入微,甚至做不出一頓像樣的飯。
可是,她明明愛他的心情一點都不輸那些戀念他的女人。
周乘既突然攫取的戾氣,糾正她的話,不,那些所謂的戀念遠遠比不上大小姐的情意。
因為她願意讓步割捨的,是世上最寶貴的東西。
甚至超過了她自己。
他有什麼理由不愛這樣口是心非的大小姐呢。
「舒服嗎?」
大小姐拿濕汗的手打孟浪人的臉。
有人卻依舊不收斂,輕佻放肆,戀念著迷的口吻,反覆地問她,「寶貝,你怎麼會這麼舒服?」
曠了一陣的人,好像好不容易等她恢復了,等她有精神來和他吵嘴了,一切都生機盎然般地有趣……
哪怕明天睜眼就是未知的生老病死。他們在一起就夠了。
開顏,在一起面對、解決,這比什麼都重要。
「好不好?」
被顛簸被裹挾的人,唯有頻頻點頭的命運。
大小姐在床上從來不信「我愛你」這三個字。
但卻對有人這樣的羈絆相守,這樣不容辯駁地面對生老病死論,深信且不疑。
明明是她喝了酒,瘋癲的卻不是她。
周乘既在如酥如麻的驟烈感官到臨之前,別著她下巴,暫且離了她,他暫時不想結束,明天他還得出差去。
此行要盤桓幾天。一些最煩悶的前期技術調研、支援。
他也不高興帶她去。她好好在家歇著就好了。
即便他事業重心有一部分會遷徙回Y城,他也不會叫她獨自、盲目地應付家裡那頭。自立門戶這句話從來不是嘴上說說,周乘既作為旁觀者更要吸取一些事實經驗教訓,哪怕是這些鍋碗瓢盆的日子經,他們也得共同面對、共同渡過。
「好不好?」
某人一個晚上問了恨不得十萬個好不好,曲開顏迷糊鬼,應接不暇,乾脆矇混過關地點頭。
於是,他撈住她腿彎,目光流連且漸漸趨近。她一時汀濘的熱意,像碰到蒸汽本能地縮起來。
曲開顏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的好不好是什麼意思。
她來不及喊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