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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03:02 作者: 勖力
江岑和她說得那些個生意經,一句沒聽進去。
盼盼在酒局上認識了新的伴侶,早顧不上老姐妹了。
要江岑給開顏家屬打電話,把她弄走。
江岑對開顏還在和那個姓周的交往,表示離奇極了。閨蜜般地拖著抱著開顏,外人眼裡,就是可能江大明星要和青梅女友舊情復燃了。
江岑由著開顏睡他腿上,也落落問她,「喂,你這該不是要讓他打破我這個前男友記錄吧。我多沒面子啊。」
「……」
「開顏,和他分手吧。」
「去你爹的。」
「哈,你到底醉沒醉啊?」
「我醉沒醉,由我自己說了算。」
「你好愛他的?」
「你敢打他的主意,江岑,我要你比死還難受!」
江岑渾不怕,俯身來和膝上的人繼續調侃,他這個賤骨頭,越是看開顏這麼認真,越是好奇也發酸了,「他就那麼厲害嘛,我倒也想見識見識了!」
說著,曲開顏忽地詐屍般地驚坐起。腦門比鐵硬,直撞在江岑鼻樑上。
硬碰硬的疼。
這兩個二百五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份疼時,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人影嚇到了。
周乘既節假日約了仲嘉讓那頭談新項目的研討。
順便,他答應陪仲回Y城去看看他們集團在那邊收購的兩條新代工生產線。
原則上,他這還在啟躍。不該同仲某人私下這麼私相授受的。
可是一向自詡清高孤僻的周工,端出幾分女人的矜持與欲拒還迎,那麼我要回家去,你仲總要去Y城,我又怎麼攔得住呢。
仲某人爽朗地笑了。
只是全程一席下來,乘既未曾肯喝酒。他推脫最近家中事多,留著清醒,待命最好。
不多時,便收到了曲開顏的信息。
但是口吻不是她說的。
周乘既過來撈人的時候,便看到了曲開顏同江岑的這一幕。
江岑招開顏來是說什麼來著。哦,他答應錄一個綜藝,但是得露鏡他的一些私人住所畫面。江岑看上了開顏父母那套別墅,想徵用一段時間。
條件隨便開顏開。甚至一上來已經先送了個愛馬仕給大小姐。
曲開顏眼下當著周乘既的面,迷登登道:「我得回去跟他商量一下,他同意了,我才同意。」
江岑閨蜜心情般地不爽,「你和他商量什麼,那是你自己的房子!」
大小姐的邏輯從來不允許別人質疑,「那麼我的房子,我願意和誰商量和誰商量,你管得著嗎!」
江岑氣得不輕。當著周乘既的面,偏要這個男人不爽。他一個演戲的,最不缺的就是抓馬精神。當著一應朋友的面,來搭開顏的肩膀,宛如前男友沒分寸地挑釁感,「開顏,你當真要為了他,舍了我嗎!」
曲開顏當他病又犯了。拾起自己的東西,便要走。
臨走,江岑要她把包拿回去。
曲開顏遠不稀罕。只拖著周乘既離開。
實則,這幾天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大抵一樁事接著一樁事,那種氣氛,就像家中有人突然被告知染上重症了,頭頂烏雲難散的壓抑。
周乘既也只當她要慢慢消化,除了陪著她順著她些,其餘,他難多替代。
從江岑住處出來,曲開顏一直悶悶不樂狀。
她原本是想告訴周乘既,疏桐已經正式決定和賀文易離婚了。
可是一回頭,她卻問了他一個無關緊要的,「江岑要借我父母那棟別墅,你怎麼說?」
周乘既原本看她喝得七葷八素的就有點不快,再從她口裡聽到別的男人,更是不想搭理,「那是你父母的房子,我沒有發言權。」
「我現在要你發言呀。」
清醒的人倒是被喝醉的人慫恿到了,「我發言就是我不喜歡。」
曲開顏暈陶陶的腦袋,仰起來看他聽他,實則,他每回不講理的嘴臉,她都很受用。於是,曲開顏點點頭,「嗯,那就不借給他了。」
她這樣說,周乘既的無名之火也沒徹底按捺下去。
他只拖著她,揪小雞般地要她上車去,回家。
高跟鞋的大小姐,一下子鞋跟卡在別墅樓出來的棧道木板縫隙里了。她拔不出來,便把鞋子脫了,蹲下來拔。
周乘既見狀,俯身想來幫她的。曲開顏不知道別什麼苗頭,偏要自己來。
鞋跟拔出來,上頭包裹的羊皮早蹭破了。喝了酒,晃蕩般地人,見狀,一時挫敗,把鞋子扔得遠遠地,徑直扔到了庭院的池塘里。
情緒崩壞,有時候只需要一個頭髮絲的引子,簡言之,導火索。
她心裡難受極了,挫敗極了,灰暗極了。原來這麼多年,她身邊這麼多人其實都是清楚的,只有她一個人自我麻痹地蒙在鼓裡,不聽別人說,也不去主動問別人。
醉生夢死地活著。
包括疏桐的細枝末節。她明明是和周乘既一起帶孩子的,可是她就是沒發覺沖兒說什麼異樣的話。
她懊惱極了。
也怪周乘既為什麼不同她說。
「對不起。這種別人的家事,我即便有十成的證據也不敢輕易宣之於口。何況,開顏,那只是三歲孩子的一截話而已。」
開顏搖頭,「可是就是這截話,才讓疏桐解脫了。」
她是懊悔,當初也許她也把她心裡的一截話宣之於口。她十歲的光景,也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