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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03:02 作者: 勖力
周乘既這才捉住她作祟的腳踝,一面拖她來環他腰,一面捺不住地進了,「對不起,寶貝兒,我真得等不到回來。」
掩面捂嘴的人,一時泛了一腦門的汗,她罵人,聲音媚媚地,「疼死了。」
「哪裡?」
「哪裡都疼。」
周乘既聽她聲音是有勁的,就放心了,放心地俯首去吻她的唇舌。
曲開顏急瘋了,又氣又笑,「你輕些,……,疏桐會聽到……」
「這不是你的地方嗎?我不管,我又沒有在她家。」馳騁的人,烈烈的聲音。
嗯,主人被他的邏輯馴服了,一時還想說什麼,只像潮汐里的小魚兒,每回張嘴,就被大浪拍得暈頭轉向。
沒一會兒,勁就全散了。
言語也沒了,人也軟了,任由擺布。
這樣有人還覺不夠,撈住她的臉,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朵花來。
曲開顏軟綿綿地罵了他一句,「下流,不要臉。」
被罵的人快慰極了,像擁住珍寶一般地攬住她,「開顏,回答我。」
「回答你什麼啊?」
「我怕你難受。」他在說她吃的那顆藥。
曲開顏這才伸手去環他脖頸,好叫精神分裂的人稍稍放寬心,但還是罵他了,「偽君子,假正經!」
有人對這些貶義詞無有不依。也捉她的手指來咬,說了句再不過腦子的話了,「你還活著,真好!」
是的,她吃了她懼怕的藥物。可是她還活著。
以及,被周乘既拖著手去觸碰一處。
向來不舞文弄墨的曲小姐,哀怨纏綿地說了句格外哲學的話,
「人好低級,但也高級。」
「嗯?」周乘既急急問她要答案。
房裡的氣息到動靜都是曖昧不能細聽的。
「低級地結合,高級地在一起。」
「周乘既,我想我們,是,在一起。」
「好。」
浪頭滅頂的時候,人本能地尋出口,那出口是細細仄仄地,尖銳地,快樂與痛楚瓜葛著地……
纏綿之下的人,終究由著浪頭掀翻到無影無蹤。
直到有人把她打撈出來的時候,曲開顏懨懨的神與色,只淒婉地埋在周乘既著汗的胸膛里,正如疏桐所說的,她只想要他。
被依附的人隨她之後到了,只覺得一陣顫抖渾濁之後,骨頭都酥了,也空了……
第50章
周乘既早起的時候, 天訇隆隆的春雷,他幾圈晨跑回來,身上最後沾了些雨點子。
一進門,把防風服脫下掛在玄關衣扣上, 裡頭習慣早起的疏桐給賀沖兒泡晨奶, 順便跟他打招呼。
玄關口的人平緩地呼吸聲, 回應疏桐,「你也起這麼早?」
「有個孩子,睡不穩當的。」
周乘既點頭。昨晚太匆忙,他也沒認真跟曲開顏這個正經的姊妹寒暄幾句, 現下, 他一面進來去廚房拿水喝, 一面問候疏桐過來的近況。
客觀、稍微拘謹的交談里,周乘既才明白疏桐一年這樣往返很多次,賀文易是做工程供應的, 時常要各處工地酬酢奔走, 他們結婚後, 即刻就有了這個小毛頭,賀家老大家原本就有兩個孩子。輪到老二這頭,老頭老太太歡喜孩子的心思老早淡了, 加上疏桐也不喜歡老人帶孩子, 這二三年全是她一人包辦。快要熬出頭了, 孩子今年上幼兒園就好些了。疏桐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賀沖兒上學的事體奔走的,她有個老同學在他們那個私立幼兒園有認識的門路。嗐, 總之呀, 現如今這個社會就是處處交際上前。
周乘既聽這些世故經絲毫不新鮮,他算是打小家裡家外聽到大的。只說, 可憐天下父母心罷了。
疏桐笑著握著手裡的奶瓶子,「我倒是覺得你們到時候是可憐天下父親心了,母親可能還得你單獨操一門心。」
周乘既對這種已婚女士愛遐想愛操心的鹹淡不置可否。只單單替樓上那位還在睡的某人正名一下,「她也還好。前頭三十年不也活得好好的嘛,野蠻生長。」
疏桐笑意,心上琢磨,嗯,又發現這個人一個優點。外人面前,包容肯定自己的人。
二樓廊道邊几上,這些天擺陳的是時令的芍藥。
一早開窗的緣故,穿堂風掠過,芍藥花落得滿地都是。
周乘既回他們房間快速地沖了個涼。換衣服的輕微動靜里,床上的人稍微蠕動了兩下,然後像個蓬頭鬼般地坐起來,喊周乘既,又問他幾點了。
衣帽間裡的人走出來,告訴她時間尚早,要她再睡會兒。
「那你吃什麼早飯?」曲開顏一夜睡得還算酣暢,除了身上有那種縱/欲後的肌體痛,但精神上是飽足的。她起來去衛生間干區的小冰箱裡拿水喝,也聽到周乘既說疏桐好像給他們做早餐了。
但他不想吃。
「嗯,為什麼?」抱著冰水咕噥兩聲的人,不解地看著他。
「沒為什麼。就一早起來,不大愛吃外人弄的東西。」
「慣的你。」曲開顏罵罵咧咧。
周乘既也不賴,「主要是你不在。我吃她弄的早餐,總覺得很彆扭。」
「你這樣疏桐該不高興了。」
「我明明什麼都沒說。」
曲開顏:「你沒說可比說許多嚴重多了。」
周乘既不解,朝她踱步過來,這個傢伙有著某種事後的神采奕奕,「我不大明白,為什麼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