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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2:58:19 作者: 不經語
但是她的身體又異常敏感,碰一下,就吱吱呀呀的低叫,偶有不叫的時候,就見她死命的咬著唇,發出極細弱的呻吟,如泣如訴……他一時恍惚,男性的征服欲猛然間被激發出來,**在體內一如翻騰的熔漿。
男女性^事,在初始階段,像一場短兵相接的博弈,是從互探虛實到搶先征服對方的過程,總不能這會兒就讓人輕易看去了底牌。
漸漸的強自鎮靜了,他隨手把保險套扔過去:「幫我戴上。」
塗苒有數秒的猶豫,拿起小塑料帶撕得小心謹慎,最後將滑膩膩的薄片取出,湊到他跟前蹲□子,腦袋裡一陣暈乎,手就有點抖,顯些拿不穩。
這男人直挺挺的站著,居高臨下,伸手輕撫著她的頭髮,垂眼瞧著她。
塗苒搗鼓了半天,覺得不對勁,頭頂傳來對方的低笑,他說:「反了,你這樣怎麼套得上去?」
她一顆心險些跳出來,仍是埋著腦袋,沒做聲,耳根卻越發熱了。
接著,他又問了句:「以前沒給人戴過麼?」
這回她倒能答得乾脆:「嗯,沒給女人戴過。」
他輕輕笑一笑,沒再言語,顯然不想在這種消磨情趣的問題上繼續糾纏。
接下來的事仍不順利,陸程禹也沒管,就憑她自己折騰,至少這個過程對男人來說很享受。她的動作不甚熟練,偶爾大意地觸及敏感地帶,他不由閉上眼,壓抑地悶哼一聲。
塗苒心裡一驚,抬頭瞅了他一眼,不防他也正好低頭看向自己。
他眯著眼,薄唇緊抿,神色嚴肅又難以忍耐。
下一刻,她忽的被人扯起來使勁按到牆上,冰涼的瓷磚上沁著水珠,她冷得直抖,可是後面一具滾燙結實的軀體隨即壓上來,她腦袋裡又立即轟得一聲炸開,整個人更加戰慄著不能自己。
陸程禹湊到她耳邊吐著熱氣,嗓音沙啞地問:「故意的吧,你?」
她使勁咽了口唾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在發覺他正嘗試著進入以後,才勉強囑咐了句「輕點……」,那一聲真是氣若遊絲,話音才落,她就覺著身後傳來的呼吸聲又粗糙了些,他的力道比剛才還重,像是故意使壞一樣,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絕對的強勢。漸漸的她不得不放棄了,感受著兩人心跳如鼓,以及鋪天蓋地的熱浪,視線里一片連一片的空白,最後連疼痛也極其模糊。
熱,浴室里很熱,關了水龍頭仍是熱到不行,他渾身冒汗,連腦門和手心裡都是汗。她一個勁兒的喘息,身子滑不溜手,在他的撫摸下微微顫抖,仿佛被人欺負以後忍耐到了極限,偏又硬著脾氣不肯就範,明明適才還軟綿綿的的身體,只能依靠著他的扶持勉強站立,這會兒卻由里向外迸發出極有韌性的力道,這讓他心底的燥熱更甚,只想不管不顧的衝撞到底。
就這樣一次一次的折磨她。
……
待他終於舒坦了,把懷裡的女人抱回床上,不多時,她竟然體力不支的睡著了。
陸程禹覺得這人挺神奇,他倆究竟有多熟,她能這樣不設防,她睡著的模樣就是完全不設防。他靠在床頭看了她半天,忽然覺得她又像是以前那個單蠢的小破孩子,沒心眼沒脾氣,涉世未深,簡單得很。
陸程禹伸出手,猶豫了一下,輕輕為她理著紊亂微濕的額發,她半邊身子露在被單外面,頸背上幾道淡紅吻痕,那是他先前過於衝動留下的痕跡,仿佛某種隱晦而私密的烙印,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剎那間憐意徒生。
他不覺清咳一聲,打算抽根煙,從桌子上的一堆書底下翻出打火機和香菸,想想,又放回去,做完這些,忍不住重新打量她,再毫不客氣的研究了一番:這女的骨架小,削肩薄背纖臂,但是該圓潤的地方卻很飽滿,山山水水,丘壑分明。他看來看去,不免又有點蠢蠢欲動,只得扯過被單替她掩了。
動作很輕,仍然驚醒了枕邊人。
塗苒舒了個懶腰,睜開眼有些兒迷糊的瞄了他一眼,末了眼角彎了彎,像是在笑,更像嬌嗔。他心裡止不住「咯噔」一下,把持不住,伸手擭住她的手腕,硬是把她從床邊拖過來,滿滿一摟,欺壓上去。
她不肯,稍稍掙扎。可有人精蟲入腦,不願就此罷休,只得捉住她的手不停地吻上去,直到她喘不上氣,最後才半誘騙半強迫的再次闖入。
這滋味又和上次有所不同,也許因為中間再無隔阻,只有最清晰的炙熱和磨礪,毫無隔閡的碰撞,最為親密原始的接觸,以至於兩人都有些激動,將近不顧一切,萬分纏綿。
還好他及時清醒,在最後幾秒採取了防護措施,只是對過程有些疑惑,擔心自己會遺漏點什麼。休息片刻,他微闔著眼問了句:「你平時應該有吃避孕藥吧?」
塗苒一愣,沒做聲。
陸程禹只當她默認了,翻身仰倒在床上,繼續道:「長期避孕藥好點,那種緊急避孕的很傷身體,最好別用。」末了他還想再說點什麼,卻叫她接下來吊兒郎當的不咸不淡的幾句話打消了興致,適才的情動猶如海市蜃樓冷風一吹就散了。
他心裡不耐煩,說出來的話也就不太好聽,等到話一出口,他就覺得自己過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果然,她起身下床,整裝完畢,拉開房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程禹那會兒才睜開眼,捕捉她消失在門外瞬間時刻的背影,而後是高跟鞋踩在廊上木地板的鏗鏘有力的聲響,聲聲漸遠。直到再也聽不著,他這才翻身下床,往窗外瞄了眼,在樓底的路燈下看見她,一抹窈窕身影在燈下越拖越長,越來越淡。
陸程禹伸手撓了撓頭髮,想了會兒,仍是拿起長褲襯衣穿了,撈起桌上的鑰匙,追下樓。
一個二十來歲的丫頭,即使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兒去?
他走得很快,她走得更快,他一氣兒追到路邊,就見她伸手招來輛計程車。
「塗苒,」他站在原處喊了一聲。
她顯然聽見了,因為她微微側頭瞧了他一眼,只是那一眼似乎既冷清又絕然,還很不屑。夜裡的風將她的長髮吹得有些亂,她抬手把頭髮理到一側,沒有絲毫猶豫,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塗苒在車裡,報上地址,坐了一小會,她從包里掏出手機,先刪了陸程禹的電話號碼,然後開始一條條的刪掉他發來的所有簡訊,那些簡訊,大部分只是寥寥數語,像「嗯」,「好的」或者「不行」,她傻乎乎的一直保存至今。當她做這些事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轉眼車就到了自家樓下,她付錢下車,這才想起,那個號碼那些數字早已經刻進了腦海里。
陸程禹在路邊站了站,掏出打火機和紙菸,煙點燃了,他只吸了半隻,扔到腳邊踩滅了,他慢慢往回踱。一位相熟的師兄從身後超上來,咯吱窩下面夾著書和資料夾,想是才從圖書館回的。師兄拍拍他的肩笑:「大晚上的幹嘛呢?失戀了出來自省?」
陸程禹不覺抹了把臉,並不認為自己看起來和「失戀」兩個字沾的上邊。
他回到家,有點累,乾脆熄燈睡覺,半夜醒來,聞到枕頭上一陣幽香,是她頭髮上的香味,清清淡淡,裊裊繞繞。
一連好久,陸程禹再沒見過塗苒,起初還並不如何,時間長了偶爾想起,覺得這人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般,就這樣了無蹤跡了。
在那晚之前,塗苒倒是經常往他們醫院跑,卻很少來找他,有事也只在電話里和他說說,旁人並不知曉他倆相熟。
陸程禹常常瞧見她的身影,有時候是傍晚醫院門口的公車站,她站在那兒等車,獨處的時候,她看起來有點兒呆。有時瞥見她在某科室門口等人,或胸有成竹或忐忑不安,奇怪的是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有時又瞧見她拎著一包藥和醫院的某位同事邊走邊說,一直跟人走出醫院過了馬路,對方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臉色,每當這會兒,陸程禹都替她覺得累。
就這麼過了些天,他和幾個年輕同事一起在科室外面的露台上放風聊天。單身男人聚在一起,不是說工作就是談女人,談來談去把住院部稍有姿色的女護士嘮叨了個遍,其中一個歲數小點的同事忽然說了句:「咦,那個小藥代好久沒來了?」
「哪個?」
那個同事答:「就是前段時間經常往骨科跑的那個。」
另一位同事瞭然:「是那個X公司的,長得還不錯的吧?」
先前那個同事笑:「只是還不錯?人家哪裡比高幹病房的那些小丫頭差了,要是穿上她們的護士服……」
另有人接茬:「是,要穿小一號的那才夠勁。」
旁人笑罵:「流氓,」又指著樓下說:「你們說的就是那個小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