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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2:40:31 作者: 秀木成林
    虔王妃是被一瓢冷水潑醒的,就在一個臨時清理出來的石牢內,燕長庭站在南窗之下,風撩起擋簾,他頎長挺拔的身影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周圍還有晏修、陳嬰陽、魏渠、沈箐及紅纓張雲陳夷等等人。

    人雖多,卻雅雀無聲,所有人都冷眼盯著她。

    「說罷,誰是你的同夥,你們是怎麼和司馬超聯繫的?」

    虔王妃瞳仁一縮,「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

    她垂下眼瞼,復又抬起,掙動起來,「你們冤枉我!你們冤枉我!!我要見姑母,我要見姑母----」

    「你,你一個外姓外人,憑什麼關我審我?你冤枉我!……」

    她聲音又尖又細,餘光看見晏修魏渠等人,卻只當看不見,掙扎扭動了起來,在反覆強調燕長庭的身份。

    只可惜,所有人都不為所動。

    魏渠冷冷一笑,舉步上前,他蹲下,「啪」一聲指間彈出一片細長的薄刃,極之鋒銳,在他的五指間靈活轉動,銀光閃閃,寒芒攝人,距離虔王妃眉眼很近。

    ----這是魏渠的貼身暗刃,指尖刀,收割喉管大動脈無數。

    虔王妃不禁往後縮了下。

    「小姑姑,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把話說清楚吧,不然,哼哼。」

    魏渠聲音陰冷,比他手裡的指間刀還有沁寒幾分,要說他對燕長庭是複雜,那對虔王妃這個背叛者就是徹頭徹尾的痛恨了。

    他陰笑兩聲,打量對方細白的皮肉半晌,「別喊姑祖母了,我和晏修都在,姑祖母什麼意思你還不知道嗎?」

    「少顧左右而言其他,說!!」

    他厲喝一聲,虔王妃瞬間一邊鬢髮落地,她駭呼一聲,「啊啊啊啊----」

    不知真暈假暈,反正她兩眼一翻,下一刻被魏渠狠狠一掐人中,人瞬間又彈坐起來了。

    要沈箐說,虔王妃這級別的,真不夠魏渠玩的。不過這虔王妃嘴巴也確實緊,魏渠刀刃碰到她的臉了,她居然還能繃著一句話不吐,呼吸拉風箱似的,她垂下眼睫,死死咬定:「……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燕長庭旁觀良久,這時候,他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只能上刑了。」

    現場死寂。

    有人悄悄在袖底下捏緊了拳。

    燕長庭倏地看張雲,「你真的要眼睜睜看你母親受嚴刑拷打嗎?」

    所有人悚然一驚,霍側頭盯向張雲。

    張雲就在燕長庭身側不遠,陳夷、林橋等人大驚失色,立即倒退幾步,震驚又防備看著他。

    張雲額頭沁出細汗,「主子,……」

    他慌忙跪下:「主子,主子,不是,不,我!不是我,我沒有!……」

    這副驚慌失措滿頭大汗的模樣,不知內情的,恐怕還是真是對這個指控的真實性心生懷疑,陳夷林橋不禁對視一眼,兩人又看了燕長庭一眼,屏息沒有說話。

    燕長庭淡淡一笑,「進來吧。」

    大家這才發現,石牢門外,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個人,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符簡!

    符簡身後還跟著一些人,他們抬著一個擔架。

    這個擔架一抬進來,往地上一擱,張雲一看清那人,瞳仁當即一縮。

    他無法控制這一刻的表情,駭然一驚。

    張雲霍地抬頭,正好撞上燕長庭的眼睛,後者目光冰冷銳利,如同鷹隼。

    張雲瞬間僵硬。

    擔架上的中年男人掩面痛哭,「二公子,二公子,屬下無能,屬下無能,……」

    擔架上這人,名張昭。

    是張雲的父親,沒錯,不過那是真正的張雲。

    這時候符簡從懷裡取出一封長紙,俯身奉上:「主子,已經查實,張雲確實是通過虔王妃往外傳信的!」

    「張昭的證詞也在其上。」

    張昭什麼都招了。

    大家又將視線重新投回符簡身上,話說符簡已經消失很久了,自從取出了寇太師懷裡那封書信,他就自動邊緣化了,黯然淡出核心圈子已示清白。

    但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奉了燕長庭之命,一直在悄悄調查這件事。

    從無到有,一點一點拼湊,到了今日,終於水落石出!

    上輩子,符簡為燕長庭擋毒箭而死,毫不猶豫,一撲斃命當場。

    所以,燕長庭權衡過後,還是偏向相信他。

    他讓符簡私下查張雲。

    燕長庭思來想去,這個細作,必定是他身邊的人,並且很熟悉符簡。

    否則,沒法冒充他的字跡。

    而前世,張雲也死於戰場,但卻是死無全屍的。

    原來從未覺得不妥,但結合今生,燕長庭卻不免生出一些疑竇來。

    於是他先鎖定了張雲。

    原來這黑鍋符簡只能生生背著了,卻不想暗地裡這般峰迴路轉,他激動得熱淚盈眶,之後奉了燕長庭之令,一頭淡出核心,另一頭開始私下查探。

    不得不說,開頭很難,張雲真的一點破綻都不露。很長很長的時間,都沒有查出他有任何問題。符簡有些著急,而燕長庭也一度以為自己判斷失誤。

    直到虔王妃的橫空出世,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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