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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2:32:54 作者: 汐奚
    「安安?!」秦曜臉色一下子晦暗下來,他伸手握緊她的手,卻被她先一步說道。

    「秦曜,我經不起折騰了。」程安低垂下眼帘,聲音艱澀,「如果我再失敗一次,真的會死的!」

    胸腔里猛然泛起一陣酸疼,秦曜呼吸急促,心底蔓延出無盡的悲哀,「安安,你就那麼不相信我?」

    用力忍住眼淚,程安儘量使自己的情緒保持平和,她抬頭望向他,眼底閃過狡黠,「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秦曜,我不能確定會不會有一天厭倦你?如果厭倦了,怎麼辦?」

    秦曜狠狠倒吸一口氣,他瞪大著雙眸,憤然的望著懷裡的小女人,口氣陰鷙:「程安,你敢?!」

    「呵呵……」程安窩在他的懷裡,完全有恃無恐,烏黑的翦瞳滿是挑釁。

    秦曜被她的話氣得兩邊太陽穴突突直跳,偏又拿她沒有半點辦法,他眯著眼睛看她,真想把她綁起來,直接拉到民政局去登記。

    眼見著他就要暴怒,程安急忙適可而止,心想著好玩的遊戲不能一次玩夠,要慢慢玩才有意思。她緩了口氣,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我餓了。」

    心頭的怒氣,瞬間都被她的低聲軟語沖淡,秦曜將她放在床上,嘴角的笑意溫柔:「想吃什麼?」

    程安揚起腦袋,烏黑的眼睛眨了眨,驀然騰起一股晶亮,「臭豆腐!」

    「嗡」的一聲,秦曜再度滿頭黑線,經常吃臭豆腐的孕婦,將來生出的孩子,會不會……不敢深究,他不情不願的站起來,按照她的指示,開車跑去十公里外,給她買徐記臭豆腐。

    ……

    酷熱的夏天,對於孕婦來說,最難熬。

    一整個夏天,程安基本都呆在家裡避暑,只是周末的時候,帶著兒子,在他的陪同下,三口出去玩玩。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程安的肚子已經有西瓜那樣大,身子越來越重,她出行很不方便。這段日子,秦曜也開始減輕平日的工作,儘量多抽出時間在家裡陪著她。

    肚子裡的寶寶,健康活潑,特別愛動。呆在媽咪的肚子裡,寶寶似乎不高興,從早到晚的動來動去,高興的時候還要翻個盡頭,使勁的折騰。

    晚上睡覺的時候,程安經常小腿抽筋,嗚嗚的哭醒。秦曜一聽到她的動靜,馬上警覺的清醒過來,急忙按壓住她的小腿,緩緩給她活動經脈。

    抽筋過後,秦曜給她掖好被子,他剛將床頭燈關掉,就被身邊的人踹醒。

    「我餓了!」程安揉著眼睛坐起來,小嘴撅的高高的。

    秦曜馬上跟著坐起來,伸手扶著她的腰,眉眼溫柔的問他,「想吃什麼?」

    小鼻子吸了吸,程安想了想,嘴角甜甜的笑起來,「酒釀湯圓!」

    秦曜愣了愣,心想這個時間哪裡有賣這種東西呢?不過他仍舊爬起來,穿好衣服安慰他,「乖乖等著,我很快回來。」

    「嗯。」程安復又躺下,迷迷糊糊的低應了聲。

    被子裡少了他的溫度,似乎有些冷,程安漸漸清醒過來,她慢慢坐起來,看了眼床頭小鬧鐘,已經是半夜三點了。這個時間,哪有賣酒釀湯圓的呢?

    拿起手機,程安將電話撥過去,手機很快就接通,她來不及說話,就聽到他說:「別急啊,我找到了。」手機那頭響著呼呼的風聲,還夾雜著他討好的的敲門聲。

    將手機緊緊握在手裡,程安將它掐斷,眼裡浮現出淚水。自從懷孕以後,她的要求經常很無理,可無論她怎麼過分,他都不和她計較,都是耐心的哄著她,百分百的滿足她。起初她以為是因為自己懷了孩子,可後來,她慢慢發覺,似乎也不僅僅是因為孩子!

    晨曦微露的時候,家裡的門鎖輕輕響了下,而後就是朝著臥室走來的腳步聲。秦曜端著買來的酒釀湯圓,笑吟吟的走進來,一看到她依著床頭,不禁愣了愣,「餓壞了吧?」

    顧不上脫外套,秦曜洗乾淨手,就將湯圓端到床邊,「人家老闆是新做的,所以慢了點。來吧,快吃!」

    伸手接過他手裡的碗,程安望著那碗酒釀湯圓,眼裡湧起一股酸脹,「我要喝水!」她輕輕說了句,眼見著他立馬起身去倒水,才抬手擦掉眼角的淚水。

    拿起勺子將湯圓放進嘴裡,程安用力吸吸鼻子,只覺得嘴裡很甜,那種甜一直蔓延到心底。

    伺候她吃完後,秦曜總算鬆了口氣,他靠著床頭漸漸睡著,俊臉透著疲憊。

    程安放下手裡的書,扶著他的頭,將他的腦袋放在枕頭上,讓他舒舒服服睡。可她剛剛動了他一下,就聽他閉著眼睛,本能的問道:「老婆,怎麼了?要什麼?!」

    他閉著眼睛呢喃,卻是讓程安心裡一酸,險些落下淚來。這段日子,真的辛苦他了,他要工作,要照顧兒子,要做家務,還要照顧她,晚上基本都睡不好,要應付她幾次古怪的要求!

    拿起被子,輕輕蓋在他的身上,程安彎下腰,在他嘴角輕輕吻了下,滿眼都是笑意。

    ……

    十一月的時候,是程佑小朋友的生日,程安早早就約好席暮一家來家裡做客。周末上午,喬希堯帶著老婆孩子來到公寓,兩個傲嬌的小女人,見面後膩味在一起,偷偷說著悄悄話。

    喬希堯看著穿著家居服的男人,嘴角微微一笑,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小子,讓你以前笑話我,如今他自己不是也這樣?不對,是更慘,因為某人連個「名分」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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