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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2:24:56 作者: 漫漫行
梧桐聽到薛夷光的話一下子笑了出聲,「您就哄奴婢們開心吧。」說完後梧桐看著外面比之前她們來京都時的場景,感嘆道:「如今蘇州的姑娘們都奔放極了,比之京中也差不了多少了。」這兩年如果說蘇州除了商業更加繁榮,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以外,蘇州變化最大的就是蘇州姑娘,不是說這些姑娘的衣服變華麗了,或是容貌美艷了,而是氣質不同了。
以前蘇州的姑娘就如同那仕女圖中的侍女一樣,微微彎腰,身子向前探身,總有一種嬌弱之美,但是如今蘇州的姑娘很多都挺起了胸膛,眉目間更加自信,這些變化梧桐都是看在眼中的。
「奔放些好。」薛夷光笑道:「我還是喜歡自信爽利的姑娘。」女孩子各有各的美,有病弱之美,有嬌縱之美,薛夷光不是不喜歡這些姑娘,相反她覺得每一個姑娘的性格都有存在的必要,每個人都不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為什麼要有一樣的性格呢?不同的性格才是天性。
但就她本人而言,若是真的病弱,她尚有憐惜之意,但若是為了迎合男子喜好而故意將自己扮成病弱,柔弱的姿態,薛夷光就不喜歡了。
她不喜歡那些女子為了愛卑微至極,為男子當牛做馬,奉獻一生,不求回報的愛情故事,對於薛夷光來說,女子首先應當要有自尊,其次應當自尊自愛。夫妻之間應當是相互尊重,互相幫助,而不是一方付出所有,另一方卻無動於衷,這樣卑微的愛情薛夷光是極為不喜的。
平等,尊重,是戀愛和婚姻的前提。
梧桐是知道自家君主喜好的,笑道:「奴婢也覺得這樣的姑娘相處起來愉快,惹人喜愛。」
薛夷光到府的時候,和那些中榜的十八位姑娘說了幾句話,讓這些人回去,沐浴一番,洗去塵埃,之後才去見安國公夫人,等到薛夷光到的時候,安國公夫人早就讓人擺了飯,薛夷光看著菜色,大部分都是自己喜歡的,嘴角翹了翹,和安國公夫人見了禮,在安國公夫人噓寒問暖下用完了晚飯,便和安國公夫人聊了起來。
安國公夫人想起這幾日鄭氏過來拜訪自己,提起的事情,對著薛夷光道:「鄭太太過來和我說,她覺得阿彤的年紀也大了,她不方便出面,想要我幫阿彤說一門婚事,你覺得如何?」鄭太太便是鄭氏,鄭氏想要為女兒韓煒彤說一門婚事,只是鄭氏是和離之人,又得過瘋病,自知自己不方便給女兒相看,所以才大著膽子求了安國公夫人。
「鄭太太是什麼打算,她想要阿彤成婚,從此在家相夫教子,還是繼續科舉?」薛夷光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個你放心。」安國公夫人聽後知道女兒忌諱什麼,趕緊道:「鄭太太說阿彤的科舉她絕不會阻攔,她巴不得阿彤能夠高中進士,只是她到底也是母親,也擔心女兒的身世。」
「阿彤和韓家鬧得不愉快。」說不愉快都是留著臉面,事實上韓煒彤早就和韓家結了仇,韓家如今的落敗很多都是韓煒彤的手筆。
「和鄭家,阿彤也是不喜的。」說到這,安國公夫人不得不說,不管是鄭家還是韓家都不是好的,都寒了韓煒彤和鄭氏的心,「若是阿彤不成婚,沒有自己的孩子,她又要從哪家過繼呢?估計哪家阿彤這孩子自己都是不願意的吧。」
薛夷光不得不說,鄭氏擔心地很對,依照她對韓煒彤的了解,這姑娘估計到時候哪家的子嗣都不願意過繼。
「鄭太太到底不願女兒百年之後無人供奉香火。」說到這安國公夫人嘆了一口氣道:「鄭太太說了,她想要給阿彤找個夫婿,不求對方家世如何,只求人肯上進,最好是能夠和阿彤一樣一心科舉之人,兩人也好做個伴,一起上進。」
薛夷光聽到這句話,笑出了聲,她覺得鄭氏這個想法還挺超前的,這相當於什麼?找個夫婿一起學習嗎?這開明的程度,便是後世的父母都比不了。
「鄭太太還說了,要是兩人因為感情荒廢了科舉,不用你動手,她第一個動手抽女兒女婿。」安國公夫人說到這嘴角也染了笑意,鄭氏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只可惜鄭氏所託非人,命運弄人,不過鄭氏有韓煒彤這樣的女兒,福報在後面。
「那我讓人將這兩屆蘇州童子試和鄉試中榜的單子給您拿過來,您先幫忙挑著,至於這最後,還是要阿彤自己過目才好。」薛夷光笑道,她雖比韓煒彤大不了兩歲,但是無論是論身份還是經歷,薛夷光在韓煒彤面前都算得上是長者。
安國公夫人說完韓煒彤的婚事,轉而又想起女兒的婚事,她看著這兩年越發姿容秀麗,恍若朝霞般美麗的女兒,感嘆道:「等來年回了京都,你的婚事也該準備起來了。」如果說原本的安國公夫人還擔心太子對女兒以後會不會不好,但是這幾年下來,安國公夫人卻是完全沒有了這個擔憂。
自來到蘇州後,太子一年四季節禮一次都不曾落下,除去各種節禮外,太子還經常找各種理由給女兒送東西,她敢說女兒雖不在京都,但是這上貢的好東西卻是一點都沒少得。當然除去這些表面的東西外,太子每個十日必會讓人來送信,每次還會捎來女兒喜歡的東西,比如京都新出精巧玩意兒,甚至還將女兒最喜歡的糕點的廚子也送了過來。
這般態度,可見是將女兒放在心尖上了。如此,她的心放下了一半兒,至於另一半兒,那是每個母親對女兒永遠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