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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2:24:56 作者: 漫漫行
所以,楊賀現在是堅定地希望薛夷光能夠徹查陳清和,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這樣他和自己的妻子才能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這樣他才能繼續照顧自己的妻子,就他妻子這個身體,他要是獲罪了,他又怎麼能放心得下妻子呢!
盛氏自然也高興,握了握丈夫的手道:「我們還有機會。」
薛夷光看著兩人夫妻情深的樣子,感覺自己被餵了一把狗糧,她看向一旁的盛氏笑道:「我曾在京中講過一張盛太太畫的早春圖,生機活潑,那時我覺得作畫之人一定是心思活潑之人,看到盛太太我卻也知道了我錯了。」
人家都說一幅畫能夠反映一個畫家的性格和心情,當時薛夷光覺得做那幅早春圖的人一定是一個青春活潑的少女,就算不是少女,也應該有著開朗和爛漫,但是這位盛太太顯然不是這樣一個人。
「郡主其實沒錯,那幅早春圖其實是妾身年少時在閨閣之作,那時妾身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卻也是心情開朗,也能作出那樣絢爛的畫作,但是這些年……」盛氏說到這嘆了一口氣,仿佛一言難盡。
「說來不怕郡主笑話,妾身其實出嫁後,婆母慈愛,夫君愛重,我的日子可以說很好了。」盛氏說起自己丈夫的時候,眉眼中帶著舒心,可見楊賀對她確實很好。
薛夷光也曾聽說過楊賀夫婦的故事,如果說安國公夫婦之間沒有妾室是令人羨慕的夫妻生活,那麼楊賀與盛氏,就是一個美好的愛情故事了。
楊賀與盛氏青梅竹馬,互生愛意,兩小無猜,兩家也願意結親,婚後兩人也沒有鬧矛盾,就像盛氏所說婆母慈愛,丈夫愛重,甚至連妯娌都是不錯的,兩人間唯一的不愉快大概就是盛氏體弱沒有孩子了。
但是楊賀卻不以為然,即便盛氏不能生育,楊賀也沒有納妾,甚至還主動提出去宗族過繼孩子,如果說在大魏還有美好的愛情故事,那一定指的就是楊賀和盛氏了,
可除了這些外,真正讓楊賀與盛氏煩惱的就是生活的壓力還有盛氏的身體問題了。
「因為我長年喝藥的原因,拖累了他太多。」盛氏說道:「郡主,其實有時候太過出名也不好,人人都知道是擅丹青,夫君的上官都想要求一幅畫作回去,可是我身體不好,根本不能長時間作畫,夫君便屢次拒絕上官,讓好多上官都惱了。」
「不然以夫君的能力也不至於現在燕雲之地當知府。」盛氏說到這,有著濃濃的自責,她幫不了自己的丈夫反而成了丈夫的拖累,若不是她,丈夫完全可以去江南富裕的府道去當知府,在燕雲雖也是知府,但是能被提乾的機會就遠遠不如江南了。
而且若是去了江南,就不會遇到陳清和了,說不定丈夫就不會接受那一千兩的白銀,丈夫因為自己錯過的機會數不勝數,盛氏怎麼可能不自責?
薛夷光看了盛氏一眼,她只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算是盛氏和楊賀這樣的神仙眷侶,也有旁人難以體會的痛苦。
「盛太太若是願意,我可以給盛太太把把脈。」薛夷光說道。
楊賀聽到薛夷光的話,喜不自禁,他其實在聽到永嘉郡主名字的時候,就想要永嘉郡住為妻子診脈,但是當時他是陳清和的人,不能做,後來他又被揭穿,更沒有臉讓永嘉郡主給妻子診脈了,如今聽到薛夷光的話,自然是高興地厲害。
楊賀也是在京中呆過一段時間的,那個時候正值薛夷光提出牛痘之法救治天花,而且給出了針對天花病人的藥方,被整個京中被爭相傳唱。
雖然永嘉郡主年紀小,但楊賀相信永嘉郡主確實醫術不凡,不然太醫院也不會對永嘉郡主交口稱讚了。盛氏不知道薛夷光的名字,但是看到丈夫激動的樣子,也沒有說話,老實地伸出手來讓薛夷光把脈。
「盛太太應當是早產吧。」薛夷光一邊切脈,一邊道:「平日裡都吃什麼藥?」
盛氏答道:「妾身是早產,而且妾身母親生妾身時又剩了驚嚇,妾身生下來的時候據母親說很多人都覺得妾身是養不活的……」之後,盛氏又說了自己吃的藥。
薛夷光搖頭,「補得太過了!」盛氏所說的幾樣都是補藥。
「盛太太現在的身子根本就是虛不受補,這麼用補藥根本就補不進去,這些藥反倒是成了身體的負擔。」薛夷光又道:「恕我直言,盛太太平日裡多思多慮,心境也不豁達,這樣日夜憂思,更容易身體生病。」有句老話說的很對,一個人本來沒病,但是愁卻能愁出病來。
薛夷光一直覺得這句話說得很對,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想盛氏這樣的情況其實在內宅夫人中很常見,沒事悶在家裡,也沒事做,就愛胡思亂想,很多內宅夫人根本沒病,都是這麼閒出來病的。
當然盛氏的情況和這些人還不一樣,盛氏天生的體弱,但若是小時候精心養著,之後又好好地加強鍛鍊,也不會弄到現在的地步,但盛氏的嫁人估計是覺得女兒體弱根本不敢讓女兒鍛鍊,只讓女兒靜養,所以盛氏身體才會越來越差。
「那郡主的意思呢?」楊賀趕緊問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盛太太現在若是可以不妨多處處走走,散散心,讓丫鬟陪著踢踢毽子也是可以,不要整日裡坐著或者是躺著。」薛夷光說道:「藥還是必須藥吃的,只不過不能像之前那樣大肆進補了,最好是食補,當然藥方我還是要留的,先喝個七日左右調理一下,之後就食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