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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2:24:56 作者: 漫漫行
不過, 雖然心中有些失落, 但是安國公夫人還是很相信薛夷光的能力,她相信女兒能夠處理好眼前的事情。
薛夷光身邊的護衛湧上公堂後, 上首的呂縣令直接氣得指著薛夷光, 氣急敗壞道:「反了反了, 薛瑤你是要造反嗎?」薛瑤二字是薛夷光假造的身份文牒上的名字。薛夷光其實這一世有很多名字,比如她的本名夷光, 但是稱呼她這個名字的人並沒有幾個, 這個名字更多的是對她前世的一種紀念。
用得最多的就是永嘉這個封號, 當然這兩年阿瑤這個乳名用得也多了起來,主要是安國公夫婦和太子稱呼,但隨著她及笄禮後有了表字瑤光,她的本名用得就更少了,在官場上和與人交往的時候,薛夷光都會有瑤光這個表字,但是無論是永嘉還是瑤光,這都是皇家所賜,天下很多人都知道,這齣門在外隱瞞身份自然沒法用,所以薛夷光選擇用了乳名,身份文牒上寫著薛瑤這個名字。
「我一沒持刀進入公堂,二沒有砸縣衙大門,哪裡造反了?」薛夷光對於呂縣令要將造反的名頭安在自己身上的話肯定是不認的。她從小行事都是被太子教導的,在這樣的小事上,薛夷光從來都不會給人留下把柄,大魏規定,除了帝王和太子外,其餘的人不得帶刀劍進入公堂,不然視為謀反,除此之外,若是有人硬闖或者是打砸府衙的大門,也算得上是造反。
後者是禁忌,但是前者卻沒那麼嚴苛,一般情況下,大魏的一些將領和欽察都是可以佩戴刀劍進入公堂的,薛夷光已經很克制自己,沒有將太子送給她的純鈞劍一劍架在這位呂縣令的脖子上,她現在覺得用純鈞殺了呂縣令都是在玷污純鈞這樣一把尊貴無雙之劍。
「你帶人闖入公堂,這就是在擾亂宮務,本官要你擾亂公堂之罪將你逮捕,名正言順!」如果說之前這位呂縣令將薛夷光等人下獄還有些底氣不足,那麼現在薛夷光的人闖入公堂,那他心中的底氣就足了,這樣就是到了府衙,省衙他也有話說。
「名正言順?!」薛夷光聽到這話嗤笑道:「你接到狀紙,不問百姓冤屈,就要將百姓責打下獄,這就是你所謂的名正言順?」
「你們有什麼冤屈?」呂縣令對薛夷光的話十分不屑,道:「這賑災款本官早就發放給你們,你們卻在這裡污衊本官,還到知府那裡狀告本官,爾等就是刁民!」
對於呂縣令和那些村民的話,薛夷光無疑是選擇相信村民的,原因也很簡單,若是真的有賑災款,那些村民至於為了生計連命都不要了,去當土匪嗎?百姓只有在沒活路的時候,才會選擇不要命去當土匪啊!
這位呂縣令想要把黑的說成白的,也在薛夷光的預料之中,難不成有人幹了壞事還要滿大街地宣告自己是貪官污吏不成?
「發放賑災款是需要百姓簽字畫押的,敢為呂縣令這百姓簽字畫押的證據在哪?」薛夷光冷聲問道。
呂縣令自然是沒有準備這些東西,被薛夷光問的心虛,嚷嚷道:「這是我縣衙的要證,早就已經被呈給了府衙,哪裡是你想要看就能看的?」
薛夷光冷笑,道:「這事也簡單,不就是去了州府嗎?我這就命人去府衙取來,別說是東西只在延平府,就是在燕雲府,在京都,我也能給你取來!」
那呂縣令聽到薛夷光的話,只覺得對方大言不慚,但是同時也有些害怕,不過想到自己當布政使的姐夫,呂縣令心裡就好受很多了,但心裡還是發慌,對著薛夷光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那要證也是你想看就看的?」
薛夷光看著這位呂縣令已經開始慌了起來,從袖中將官印拿出來,冷聲道:「本官原為太子洗馬,現任燕雲監察御史,呂縣令看看這官印,看看我有沒有資格調閱這些證據。」在大魏,一個辨別官員很重要的東西就是官印和身份文牒,在大魏還好些,若是在更早的時候比如漢朝,很多地方是只認官印不認人的。
呂縣令聽到薛夷光說出自己的身份,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主要是薛夷光的年紀太小,他不認為有這麼年輕的太子洗馬,要知道太子洗馬可是從五品的官職,若是像他這樣的,能在五十歲之前托自己姐夫的福混到五品大員,那就是謝天謝地了。
他剛想要說話,結果就被自己旁邊的師爺拉住了。
「老爺,您忘了,之前布政使大人的來信中還有從知府大人派來給地方傳話的衙役怎麼說的了嗎?未來的太子妃,永嘉郡主作為欽差要來咱們燕雲,算算時間,也差不多這個時候。」那師爺此時心中十分害怕,小聲道:「我記得那永嘉郡主的官職似乎就是太子洗馬。」這些都是延平府來人千叮嚀萬囑咐的,當時接待延平府的人是他,呂縣令因為有布政使做靠山,是連知府都不放在眼裡的,所以延平府來人通常都是他這個師爺接待。
「您看看對方的容貌,像極了女郎。」師爺現在越看薛夷光心裡越害怕,也越來越覺得自己多猜測是真的,他覺得自己這次是完了,呂縣令這次是踢到了鐵板,若是換成其他的人,他們說不定還可以和布政使說一聲,讓布政使大人替他們隱瞞,或者是送送禮,再或者實在不行,連布政使大人都威脅到了,到時候做做手腳,讓人閉嘴,但是這永嘉郡主不行啊!
他們這回可算是踢到了鐵板,到時候能不能撿回條命都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