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情敵相見
2023-09-22 02:06:56 作者: 李不言
宴會暖黃的燈光照耀下來,顯得整個大廳內尤為金碧輝煌,無論是如何清冷的氣質都能被這暖黃的燈光稱的柔和,沈清施施然而立靜靜思考眼前搖曳身姿朝她款款而來的女兒是誰,片刻之後,才堪堪想起。
哦~嚴安之。沈清正想著,只聽陸槿言緩緩道了句;「安之也來了?」
嚴安之緩緩點頭;「恩、槿言接今日很漂亮。」
「你也是,」陸槿言會以淺笑。轉而,嚴安之將眸光落在沈清身上朝她伸出手,話語柔柔且帶著挑釁;「你好,我是嚴安之。」她伸手回握,「沈清。」
「早就聽聞景行結婚了,今日難得見到廬山真面目,你很漂亮,」她毫不吝嗇誇獎言語,對沈清施以溫柔淺笑。
「謝謝,」她答,並未有何回應。
眼前這個女人她尚且未有什麼好感,但此時不是該明爭暗鬥的時候,若一開始便耀武揚威,
豈不是輸的太厲害?
嚴安之一頭半長發披於肩甲之處,淺綠色的連衣裙,高挺的鼻子,單眼皮,唯一不同的是,
她身上沒有那種世家小姐慣有的氣質反倒是有些古典美人的韻味。
外人不知曉二人此時何種關係,陸槿言知曉,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看熱鬧不嫌事大。她望著沈清慈眉善目道;「安之可是個很厲害的人物,琴棋書畫四國語言,且樣樣精通。」
「挺厲害,」沈清笑著應允,而後將眸光落在陸槿言身上,淺笑嫣然。
今日的陸槿言,還真是惡趣味似起。
因沈清的到來,一石激起千層浪,雖說她已表明身體不適,可少不了人端著酒杯前來與她招呼淺聊,沈清本就不善言辭,性子清冷,此番舉動,皆被陸槿言擋了去。
沈清得以空閒之餘拿出手機發了條簡訊給某人,其內容是如此;【見到某人就想到陸先生曾手受重傷,這可如何是好?】
許是怕陸景行忙,看不見簡訊,某人還象徵性的撥通了電話,在某人接通時撂了電話。
此時,男人正在總統府辦公樓與內閣成員開會,感覺口袋手機震動,伸手止了會議,起身來開門出去才一接起,電話被掛斷,轉而看見了這條簡訊。
見此,陸先生有些不好了,靠在辦公室門邊上伸手在口袋裡掏了根煙出來,抽了兩口之後才伸手回簡訊,其內容如此【若想我,早回】
陸先生簡訊發出去之後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夾煙靠在走廊里等人會信息,久等之下未有消息過來,直至一根煙結束,他才起身回了會議室,許是怕某人短息過來他看不見,便將手機放在桌面上,會議進行不到十分鐘,桌面手機亮起,看了眼,內容如此道【鶯鶯燕燕爭相奪艷自然比陸先生好看,陸先生手疼嗎?】
嚴安之坐在病房餵他喝粥這件事按理說早已經翻過去了,可陸先生忘了,女人都記仇,都愛翻舊帳,他愛人也是一樣。
他回【心疼】
這邊,陸太太拿著手機站在一側看了眼簡訊嘴角淺笑,抬眸看了眼側面,正巧撞見嚴安之也在看自己,而後對自己點頭輕笑,沈清回應,片刻之後再度拿起手機回了條簡訊,其內容如下【且疼著】
這條簡訊過後,陸先生回了條什麼沈清沒看,反倒是端著酒杯斜靠在一側聽聞嚴安之與陸槿言淺聊,其話語無非就是一些女孩子家家的東西,登不了什麼大雅之堂。
嚴安之此人,頗為識相,見沈清放下手機,便開始講話題扯到她身上來,淡淡道;「沈小姐身上這條裙子很美。」
沈清聞言,未來得及回應,只聽陸槿言道;「景行親自選的,都說他眼光佳。」
聞言,嚴安之面頰上有一閃而過的情緒,恰好別沈清捕捉在眼裡,見此,眼裡笑意更濃。
「景行素來眼光好,」這話,是嚴安之說得。
沈清靜靜聽著,不發表任何意見。
她話語不多,大多都是陸槿言說兩句,必要她應允的時候才會應允兩句,反之,大多時候都是淡淡然。
原以為,這場宴會理應如此平淡到結束,不料有人不知好歹非得湊上來。
沈清看了眼來人,這人,她亦是見過,在陸景行與好友的一次聚會中,是誰來著?她思忖了番,老三明方傑的妹妹,對對對,正是此人。
此人一來便氣呼呼瞪著自己,那模樣跟沈清挖了她家祖墳似的,格外滲人。
「你怎麼來了?」她氣呼呼問道。
聞言陸槿言笑了,沈清笑了,就連站在一旁的嚴安之也笑了。
沈清輕挑眉望向她,深色淡淡道;「我怎麼不能來了?」
「你、、。」某人氣結。
沈清想,這姑娘倒是跟傅冉顏一個角色,只喜歡咋呼,沒半分真本事。
陸槿言也笑了,自然是認識這位明家大小姐的,她家哥哥與自家弟弟是好友這事她也是知曉的,只道是這姑娘沒壞心,不然,沈清不可能如此好聲好氣同她言語。
這廂,陸先生發出去的簡訊久久得不得到回應,良久之後一條簡訊進來,隔著屏幕都能讓陸先生感到陰寒,【陸先生今日不來選妃著實是可惜了,這場子裡,有人喊你景行,有人喊你景行哥哥,異彩紛呈,厲害的緊】
陸太太這話,話語中帶著揶揄,可陸先生愣是在裡頭看出來陰寒之氣,將已經進行到一半會議中途終止,而後讓內閣秘書自行組織,他有要是要出去趟。
去幹嗎?去接老婆回家,不接不行,首都不比江城,他身處江城時間少之又少,外頭那些豪門富家小姐也不敢招惹他,但首都不同,單單沈清說的那兩人其中有一人便足以讓他頭疼,是誰?明方傑的妹妹,偏生又是好友妹妹不能耐她何。
這場宴會,若是陸太太呆久了,只怕晚間回去等著他的又是冷言冷語以及被關入冷宮,行嗎?不行,他不允許如此事件發生。
當務之急,將人帶回來最為重要。
總統府辦公樓與宴會廳相隔甚遠,偏深此時陸先生出門未見到保鏢開車巡邏,便也只好徒步過去,其步伐快速急切,恨不得能立馬飛過去,而那廂,明方傑的妹妹一直圍在她耳邊喋喋不休,著實是讓她心煩不已,惹得她一度想開口吼人,卻礙於身份,生生忍住了。
直至最後陸槿言笑道,「瀾瀾,清清今晚不舒服,你若是在纏著她鬧,不好。」
陸槿言這話不輕不重,如此明顯話語明事理之人都能聽出來,偏生明瀾從小嬌慣,未經過什麼大風大浪,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聽不出來弦外之音。見她不識相,沈清輕嘆一聲,道盡了多少無奈。
這廂眾人雖在不遠處推杯交盞淺聊著但眸光時不時落在這邊四人身上,有人好奇,有人看好戲,眾人都知曉嚴安之與陸槿言素來能說上幾句話,但今日,這位明家大小姐一上來便與路少夫人不對盤,著實是讓她們沒想到。許是眸光都落在了不遠處四位女人身上,尚未有人注意到有一修長身影跨大步朝宴會廳而來,站在宴會廳門口時,不知是誰驚呼了聲,眾人才意識到,她們心目中夢寐以求的男人出現在了會場。陸景行一身正經西裝,帶著總統府工牌,見眾人將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朝眾人淺緩點頭,客氣有佳,而後視線尋找自家愛人所在之處。
沈清許是未曾想過會在宴會廳見到陸景行,有一時震楞,直至男人邁步過來將她帶進懷裡,
她才意識到什麼。
抬眸望了眼男人,只見他深情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帶著淺笑,而後用二人才能聽見的嗓音淡淡道;「接你回家。」
陸太太聞言淺笑的道;「不是來選妃的?」
選妃?陸先生輕挑眉,這話隔著手機說說就行了,當面還敢說?思及此,伸手狠捏了下她腰側,沈清吃痛緩緩躲開,只聽聞男人不悅道;「伺候你一個人已經讓我精疲力竭了,」言外之意是,有你一個就已經吃不消了,還選妃?不不不,他想多活幾年。
說著,陸先生伸手脫掉西裝披在她肩頭,動作紳士且溫柔,轉而轉身面對眾人道;「抱歉,我愛人身體不適,先走一步,各位慢聊。」言罷,將眸光落在自家母親身上,得到首肯,才將人才走。
一來一去,不過三五分鐘,可就憑這三五分鐘足以讓一大片女人死了心。他柔情的眸子,輕柔的動作無一不在彰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寵愛,以及最後離去時,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拖著她的手臂,連走路時都會提點一句小心看路,便足以見此這女子在陸景行心中分量有多重。
一眾宴會廳鶯鶯燕燕別如此一幕閃瞎了眼,久久不能回神,眾人面面相窺,總覺得剛剛那三五分鐘的時間不過是一晃眼的距離,甚至還有人問剛剛那人是否是陸景行,他俯身將自家愛人牽起來,伸手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後摟著她離開,一系列動作如此隨意,就好似平日裡她們就如此似的。
從宴會廳出來,某人嘴角始終掛著淺笑,伸手推開陸先生望著他施施然道;「拿我當擋箭牌?」
這滿大廳的鶯鶯燕燕那個看到陸景行來不是眼都直了?最為厲害只怕是身邊那兩位,此時陸景行摟著她出來,敢說沒有半分這個意思?
「阿幽,你是我老婆,」陸先生滿臉無奈,名正言順合法夫妻怎就成了擋箭牌了?這話他不愛聽。
「恩、法律可沒規定老婆要替你收拾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沈清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沈清不知曉自己心中是何作想,若是換做別人看見自家老公如此遭人惦記只怕是會怒火中燒,但她沒有,相反的,除了想揶揄陸景行之外並無半分不適感。
是說她心比天寬還是說她看開了?
不在乎這些瑣事了?
若一定要深究的話,她想,二者應該是都有的。
或許,是她成長環境不同,經歷了商場上的大風大浪,知曉這些不足以成為夫妻之間爭吵的資本,所以比較淡然。
沈清這邊尚且未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聽聞陸先生一本正經且嚴肅道;「日後我上任,便將這條納入婚姻法當中,阿幽先提前試行,看看可行不可行。」
聞言,某人賞給他一個白眼,徑直超前而去,走了三五步之後只聽聞陸先生涼悠悠道;「阿幽,按你那條路走今晚我們都到不了住宅樓。」
不怪沈清,只能說著總統府太大,猶記得第一次來時,某人說她分不清東南西北險些沒將他給氣的內出血,原以為一年過去有所長進,現在看來,似乎半分長進都沒有。
這晚,陸先生牽著某人從宴會廳回總統府,來時,他一人,走了十五分鐘,回時,兩個人,
走了半小時。
而這半小時二人在幹嘛?陸先生牽著某人的手給某人科普知識,科普什麼?科普東南西北如何辨別,某人不想聽,卻擰不過男人牽著她打的大掌,一路上只得靜靜聽著男人說了一路的東南西北方位論,聽到她鬱結之火刷刷刷的往上升。
回主宅,二人上了四樓,陸太太甩開陸先生的手,別的沒幹,倒是先顧及著某人,給他倒了杯水,眼巴巴的眸子瞅著他,問了罪;「渴了吧!多喝些,不夠再加。」
聰明如陸景行,若是不知曉這話是何意思,真真是白混了,嫌他嘮叨?讓他閉嘴?
他都懂。
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只見某人聳聳肩,轉身進了浴室,在裡面足足呆了近半個小時都不見人出來,於是乎,本就公事繁忙的陸先生有些等不了了,伸手敲了敲浴室門,裡頭有人應允,
陸先生開口交代她,「晚間想吃什麼讓管家送上來,多吃了,我去趟辦公樓,阿幽晚上早些休息。」
浴室內,沈清抹沐浴露的動作一頓,而後靜了會兒,張口答了句好。
她想,縱使她知曉身為陸景行老婆有那些不為人知的心塞之處,告誡自己要固守本心,可她不敢保證,在陸景行這樣柔情的攻勢下,她那些所謂的固守本心理論能支撐多久。
陸景行將她攻陷需要多久。
這個男人謀心好手,她能在這場僵持中守住多久?
她的城池到底牢不牢固?經不經得起這個男人猛攻猛取?
陸景行身為天之驕子,只要他勾勾手,大把大把的人對他趨之若鶩,可就是如此男人,在她的身旁扮演著老媽子角色,整日對她喋喋不休。
按理說,作為正式,她見到嚴安之本人應當是怒火攀升,可顯然,她沒有,甚至還能笑對某人,為何?是因看清了這場婚姻的本質嗎?
也許是吧!
或許是她想通了也不一定呢?想通了該如何在這場婚姻里自處。
這晚,蘇幕從宴會廳回時,未來得及卸妝便上了四樓看望沈清,見她神色懨懨靠在床頭翻閱手中書籍,過去詢問了翻,沈清再三保證無礙,她才箴了言。
蘇幕下去後,沈清靠在床頭微閉眼思忖總統府這兩日的生活,陸槿言的交談,老爺子的談話,蘇幕的宴會,每一件事情看似游潤有餘,實則都耗費了巨大的精力,她想,她真的不大適合這種豪門貴族,權貴之家的暗潮洶湧在話語交談之間便盡顯無疑,今日她尚且能游潤有餘,那往後呢?
正思忖著,床頭手機響起,拿起看了眼,眼眸微眯,片刻之後,才伸手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