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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1:57:54 作者: 烏合之宴
    她又將目光轉移到虞年年身上, 「我就要她一個人。」

    慕容澹舌尖抵住上顎, 忽然沉聲道, 「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孤不做她的主。至於你問我要她這件事, 孤問你經過她的同意了嗎?」

    虞年年手被握在慕容澹的溫熱的大掌中,原本冰涼的手, 開始染上溫度。

    她知道慕容澹是變了的,他已經變得會替她考慮, 但沒也沒想到, 他的偏執和控制欲,都也改掉了。

    若是幾個月前的慕容澹,他大抵會暴怒而起,不但要告訴萱女這件事情絕無可能,甚至還要掐著她的下巴讓她保證,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現在慕容澹竟然都學會了說:虞年年是個自由的人,我沒有權利限制她的自由。

    這讓她心裡如何不震撼?

    萱女都難以相信,這是慕容澹會說出的話。

    她皺著眉頭,擼起虞年年右邊的袖子, 問他,「那這個不是你弄的?」

    慕容澹搖頭,「不是。」

    萱女也知道慕容澹的性格,他這個人高傲極了,從不屑說謊,是他做的,他肯定會承認,不是他做的,他是萬萬不會認的。

    「我都說了,這才方才下棋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在桌角了,你非要問一遍才甘心。」虞年年小小的拉了拉萱女的衣角。

    萱女愈發覺得丟臉,當即將身板挺的更直些了,「那既然虞年年是自由的,為什麼又在攝政王府上,你們兩個什麼關係?」

    虞年年才嘆口氣,同她解釋,「殿下為救我受傷了,我於情於理應該照顧他到傷好的,所以就暫時在這兒住著。」

    「你欠的人情,我幫你還,改日哀家自然重禮酬謝攝政王。」萱女細長如蔥削的指尖,戳向虞年年的腦袋,「孤男寡女住在一起,讓人說閒話怎麼辦?你現在是自由之身,我要給你找個好的丈夫。」

    萱女沒想到虞年年還能從虞太尉那個老東西手裡獲得自由,這真是太好了。她一直期待的實現了,虞年年變成了她一直想要成為的樣子。

    慕容澹下顎緊繃,臉色忽然沉下來,「此事想必不是太后能做主的。」

    萱女略有不滿看向他。

    「你想要為年年尋夫婿,恐怕還等等孤同年年和離之後。」慕容澹微微垂眸,將袖口的褶皺撣了撣。

    萱女從他的動作和神態里,除卻捕獲了壓抑的惱怒,還感受到了隱隱的炫耀和驕傲。

    「太后若是還有想問的,不妨今夜在這兒住下,你同年年好好說說話。」慕容澹看向萱女的臉,帶著暗暗警告。

    若是你再亂說話,這太后換個人做也不是不行。

    萱女憤憤的,卻又不敢嗆聲,只冷聲道,「那哀家今日便同虞年年好生敘舊,才不枉費攝政王的一片苦心。」

    說著拉起虞年年起身,「你住哪兒?帶我去。」

    虞年年臨走又囑咐慕容澹,「殿下早睡覺。」

    萱女口中恨恨抱怨,「也不知道你哥怎麼回事,回來也不把你帶走,他自己逍遙去了。」

    「走啊,你怎麼不走了?」萱女見虞年年忽然停下,拍了她一下問道。

    虞年年眼眶的紅紅的,不敢置信的轉過身來,問她,「你說什麼?我哥回來過?」

    「當然回來了,他不僅回來了,還當了國師呼風喚雨好一陣子,我在宮裡天天能瞧見他。」萱女道。

    「那為什麼有人說,我哥已經死了,死了好多年了。他是特意受哥哥囑託,前來照顧我的?」虞年年眼眶裡的淚水大滴大滴砸下來。

    萱女措手不及,抬起袖子粗魯地給她擦眼淚,「我這哪兒知道,說不定他是好多年沒回來,現在不敢見你,編了個假身份糊弄你。」

    「行了,你快別哭了。」萱女兇巴巴道,「你想那個沒良心的做什麼,他現在都不知道去哪兒逍遙了,他也沒管你。」

    虞年年搖頭,那是她哥哥,再壞都是她哥哥,「我還有好多話想問你,我哥哥他怎麼樣了,長得高不高,他為什麼不回來見我?」

    萱女用袖子又給虞年年抹了把臉,「成,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也告訴我,這兩年你怎麼過的,怎麼又和慕容澹牽扯上了,還有什麼和離?」

    兩個人一夜沒睡,將兩年裡想說的話都說了,也把底兒全都抖出來了。一抬眼,發現外頭天已經亮了。

    萱女起床的時候,還是雲裡霧裡,為虞年年的經歷唏噓。

    真是一波三折,她倒是想過那個自稱是虞寄白師兄弟的人是虞寄白,但又不敢確定,畢竟虞寄白那人沒心肝,而且隱瞞身份他圖什麼?

    兩個人在床上睡不著,精神極度亢奮,尤其虞年年,又哭又笑了一個晚上,聽說虞寄白生的很高大漂亮,人也很聰明,而且現在去雲遊了,實在替他高興。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既然都回來了,還不同她相認,難道真是嫌棄她是個麻煩精嗎?

    燈都滅了的時候,兩人乾脆起來洗漱,水捧在臉上的一瞬,萱女忽然想起來什麼,驚喜的對她道,「我對你哥哥知道的不多,他整日神神叨叨的,什麼話也不肯同我講。我想起來,你哥哥有一段時間,是和慕容澹在一起的,你不如問問慕容澹,他知不知道你哥哥的的事情。」

    虞年年急得連李娘子遞過來的帕子都沒接,隨便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跑了出去。

    萱女一見,自然也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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