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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1:57:54 作者: 烏合之宴
    畢竟涼州百姓再自由奔放,也沒膽子同慕容澹搶人。

    虞年年也知道慕容澹總守在她家門前,便也不肯出門了。

    兩個人無聲的對峙著。

    乍暖還寒,早晚溫差又大,虞年年昨日晌午在府里逛了一圈,出了一身薄汗,冷風一吹有些著涼。

    本以為喝點兒姜水捂一晚上就能好,結果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頭重腳輕,大抵是風寒了。

    她縮在床里不肯起,渾身都倦怠。

    李娘子教人去請大夫來,閔縣的大夫是虞年年府上的常客了,一見是冬至,不用說,便收拾東西跟上。

    兩個人在門前的時候,正遇見逗狗的慕容澹,冬至緊張地給他行禮,「殿下安。」

    那大夫也跟著一同行禮,他早聽說攝政王常在虞府附近晃悠,原來此言非虛。

    「讓太醫丞跟著一同進去罷。」慕容澹抬手,招呼不遠處那一把鬍子的老人,虞年年在晉陽的時候,身體一向都是太醫丞調養的。

    虞年年早就同冬至囑咐了,不要理會慕容澹,她哪裡敢不聽話在,只是架不住慕容澹三言兩語,「縣裡的大夫哪能有宮中的太醫好?」

    那大夫雖然聽這話不高興,但也沒法反駁。

    冬至跺了跺腳,頭上的小鈴鐺亂響,那她到底是聽不聽虞娘子的話?

    「來,伸手。」溫和又蒼老的聲音傳來,虞年年萬分熟悉,一下子睜開眼睛,見著的就是太醫丞和藹的目光,像做夢似的。

    「我……」她不自覺將手往回縮,眼神瞟向縮在角落裡的冬至。

    冬至攪著手指,她覺得攝政王說得不錯,怎麼也要以夫人的身體為重,只要有好的大夫,管他是誰送來的呢。

    太醫丞這箱已經將手搭在虞年年的腕上,「夫人身體還沒調養好呢就走了,我之前的方子還要繼續吃,那方子是個好方子,夫人如今月信的時候,想必肚子已經不疼了是不是?」

    虞年年點頭,「是。」

    太醫丞雖然是慕容澹的人,但不可否認,他醫術的確不錯。

    初初來月信的時候,痛不欲生,只吃了他幾服藥,現在便已經不痛了,少遭了不少罪。

    太醫丞給虞年年開藥,冬至從縣裡請來的大夫則抻著脖子偷師。

    虞年年躺在床上裹著被還能聽見他們說話。

    「這藥吃了興許會嗜睡一些,但就讓夫人睡,誰都不要打擾,睡好了風寒自然就去了。但總不能一直吃藥,是藥三分毒,平日裡多走動走動,好好鍛鍊身體,勝過吃無數藥。等回頭病好了,我再將藥膳送來,保准能將身體調養好。」

    李娘子為虞年年這嬌弱的體格愁白了頭,眼下一聽,當即千恩萬謝的將人送出門去。

    慕容澹還站在虞府門外,一點兒都不怕墮了面子,見太醫丞出來,問道,「如何?」

    「夫人身體比在王府的時候要好許多,大抵是……」他斟酌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大抵是涼州風水養人。」

    虞年年在王府的時候,藥也吃著,但好的極慢,多半是鬱結於心緣故,再好的藥都難治心病。

    如今離開王府,遠離慕容澹,不知有多開心,心情一好,吃的藥也能發揮作用了,所以現如今氣色比在王府要好多了。

    太醫丞自然診的出,但他可不敢照實話說。

    慕容澹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是嗎?」他怎麼一點兒都不信呢。

    「夫人一會兒吃了藥,要一覺睡到天亮,這藥致人瞌睡,大概會睡的沉一些。」太醫丞咳了兩聲,將話題岔開,又話中有話。

    慕容澹看他一眼,忽然懂了。

    拍拍他的肩,然後轉身離去了。

    太醫丞受寵若驚的摸著被慕容澹拍過的地方,著大抵是嘉獎?

    虞府不是什麼貴胄,守衛也並不嚴密,慕容澹平日裡進不進去,全憑自己的良心。

    以往還是有良心的,怕私自闖進去讓虞年年生氣,但多日不見,又聽聞她病了,心裡實在放不下。

    慕容澹夜裡帶了塊兒牛心炙給狗子加餐,看著狗子將東西吃得乾乾淨淨,他拍拍狗子的頭,「幹得漂亮。」

    鞋尖在雪上一點,人就不見了。

    狗子嗚嗚咽咽幾聲,便又順著狗洞往府里鑽,它這幾日一天能吃八頓飯,又壯實了不少,怎麼擠也擠不進去,它圍著狗洞轉了幾圈,才挪著圓潤的身軀去了正門,汪汪叫兩聲,讓人給它開門。

    府丁把它拖進來,喃喃道,「你這吃得膘肥體壯,還天天在外頭亂晃,也不怕誰把你剁了煮狗肉鍋子。」

    虞年年喝了藥後便歇下,李娘子等人牢記太醫丞的囑託,不敢打擾她休息,所以主院早早滅了燈,黑麻麻一片,又靜悄悄的。

    慕容澹正大光明便進了虞年年的寢房。

    房裡燃著炭盆,所以窗微微錯了一個細縫。

    月白色的床帳盡數撒下,將床榻攏的嚴嚴實實。

    慕容澹放輕聲音,輕輕將帳子挑起,一股淡香混著溫熱迎面而來,他臉一下子便紅了。

    只見虞年年側躺在床上,縮成一個蝦米,手裡的湯婆子滾到了床角,被子只蓋在肚子上,身段曲線畢露,雪白的小腳和被捲起褲角的半截瑩潤小腿露著。

    濃密如海藻的發散在枕上,遮住了半張臉,她也不覺得癢,倒是睡的熟。

    慕容澹卻覺得呼吸和心跳都加速,口乾舌燥,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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