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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1:37:13 作者: 月夜笙歌
她要的從來都是萬無一失,所以時零必須被徹底摧毀。
只是沒想到,最後一切都被翻盤,她自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時清蕊直起身,沒有說話,仔細聽著動靜,很快敲門聲再次響起。
「你好,外賣到了。」熱情的聲音響起。
時清蕊這才想起來自己半小時前訂了外賣,出于謹慎,她打開門,卻沒有解開門鎖鏈,門外站著的人確實拿著一份外賣,她略微放下心。
門外的人一愣,露出有些尷尬的笑容,比了比外賣盒子和門縫大小,表示這樣拿不進去。
時清蕊不得不拿下門鎖鏈,下一秒,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眼前。
穿著一身藍色工作服,臉色煞白,眼神死寂陰鬱,旁人瞧一眼就頭皮發麻。
時清蕊瞪大眼睛,男人迅速朝她臉上噴了什麼,她眼前一黑,徑直倒下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時清蕊發現自己從旅館被轉移到一個廢棄工廠,工廠裡面雜草叢生,四處散落著破損的鋼筋鐵板,地面上黑色痕跡猙獰可怖。
她被綁在木椅上,坐在工廠正中間,渾身上下只有頭能轉動。
不遠處,男人坐在空心石柱上,側對著她,目光遙遙落在拐角處的一朵小花上,迷離又茫然。
注意到她的醒來,男人轉過頭,古怪的笑意攀上他的臉,在空曠冷森的工廠,說不出的恐怖。
「阿、阿瑞。」時清蕊結結巴巴地喊了他一聲,「好久不見。」
邢信瑞應該在牢里,他出現在這裡,只能說他越獄了,一個越獄犯人的危險性,時清蕊非常清楚,她只能想辦法和對方周旋,拖延時間,尋找機會。
「好久不見呀,清蕊。」和時清蕊相比,他的話語要流暢不少,也自然不少,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時清蕊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就是傻子也知道她曾經的舔狗現在對她不好好意,她儘量穩住聲音,「阿瑞,有什麼我們好好說,先鬆開繩子怎麼樣?繩子勒得我有些難受。」
她小心翼翼示弱。
「難受?」邢信瑞的聲音變小,喃喃道,「是啊,被綁著很難受。」
時清蕊連忙點頭。
可預想中對方為她解開繩子的畫面沒有出現,男人驀地笑出聲,然後笑聲越來越大,笑得彎下腰,捂住肚子。
「你被綁一會就痛,那她遇到那件事,該有多害怕,多痛。」
她?
這話讓時清蕊心臟重重一跳,許是做賊心虛,她下意識想到一直隱瞞的事。
對方停下大笑,走到她身後,雙手搭上她的肩膀,時清蕊瞬間覺得自己像是被毒蛇死死盤住,被觸碰的地方泛起雞皮疙瘩。
淬著毒藥的話語落在耳邊,「你為什麼要騙我呢,讓我以為幫助我的人是你,為什麼要讓我傷害她?」
時清蕊大腦放空,滿腦子都是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她一直以來擔心的事發生了,邢信瑞這把刀確實好用,但也容易割傷主人的手,他為她解決越多阻礙,她越害怕對方知道當年想送藥的不是她,她只是幫人順手轉交。
「你知道我快瘋了嗎?」他湊的更近,聲音更毒,「每個夜晚我都回想她曾經的面容,卻毫無所獲,每次失敗,我就想殺你一次。」
「如果你不騙我,我和她根本不會錯過!」他趨近瘋狂。
時清蕊下意識回道:「我沒有騙你,是你自己認錯了人,我從沒說過藥是我買的。」
邢信瑞低聲一笑,「確實你沒說,但是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好,你心知肚明地利用我,時清蕊,別騙我了,你以為你現在在我眼裡是個什麼東西。」
時清蕊不敢再說話,也不敢反駁,男人明顯已經知道所有真相。
邢信瑞自說自顧:「她死了,你知道嗎,是我們間接害死的,我們要啾恃洸對此負起責任。」
時清蕊一抖,可怕的想法突然闖進腦海,不會吧。
然而邢信瑞已經從後面拿出一桶汽油,往自己身上一澆,又朝被綁著的女人走去。
「阿瑞,我們有話好說,我們和去和她道歉好不好,她會原諒我們的。」時清蕊尖叫著想要後退,卻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冰涼的汽油自頭頂澆下,最後崩潰道:「邢信瑞,你瘋了,要死你自己去死,我不要死!」
邢信瑞拿出打火機,點燃火焰,他的表情是平靜的,是祥和的,在他眼中,糾結對錯沒有意義,他和時清蕊兩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贖罪。
打火機落到地面的汽油上,火焰倏然燃起,順著汽油痕跡,爬到兩人身上。
邢信瑞坐在她旁邊的地上,疼痛的神情中帶著一絲詭異的享受。
時清蕊不斷發出痛苦的尖叫,神色扭曲,如同惡鬼,劇烈的痛苦纏繞她身體的每一寸,讓她恨不得立馬去死,她懇求邢信瑞給她一個痛快。
而邢信瑞神色溫柔道:「這是贖罪。」
害死生命中唯一一道光芒的鞭笞,早已讓他扭曲的靈魂完全沉入黑暗。
三天後。
新聞報導,有一個廢棄工廠,發現了一男一女兩具焦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