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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1:30:57 作者: 寫離聲
「結契後,我自會放了小師姐。」
契符明亮的光芒映著他的異瞳,眼神溫柔得要把人溺斃。
沒人能拒絕這樣的眼神,可戚靈靈不得不拒絕,她避開他的目光,硬著心腸道:「不行。你把我囚禁起來逼我,我更不可能答應你。」
「小師姐就成全我吧。」他柔聲哄著,但聲音里有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幾乎像是在哀求。
戚靈靈心裡堵得慌,艱難地重複了一遍:「不行……」
男人修長的五指陡然收攏,一聲脆響,仿佛琉璃破碎,契符碎裂成無數片,如星塵從他指縫間灑落,一點點被黑暗吞沒。
「那就沒辦法了,」他垂下眼帘,「只能把小師姐鎖在這裡,永遠陪著我。」
祁夜熵只是微微往後仰,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掙扎,像一尊冷漠的神像。
「沒用的,」他淡淡道,「這是我專為小師姐鑄的鎖鏈,想要逃脫,除非我死了。」
戚靈靈儘可能心平氣和地和他講道理:「你把我鎖在這裡,我會很難受,難道你就高興了?」
祁夜熵一哂,微微偏過頭:「小師姐在和一個怪物講道理?」
他嘴角微揚:「你還記不記得誤食毒菌那晚給我講的故事?」
戚靈靈搖了搖頭,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小師姐給我講了許多故事,其中一個說的是一個小姐機緣巧合之下進入怪物的堡壘,與那怪物相處有日,發現它醜惡的外表下有顆善良的心,原來那怪物是個皇子,是遭了詛咒才化作那般醜陋模樣。故事的最後,怪物變回皇子,與小姐雙宿雙棲,皆大歡喜。
「那時候我問小師姐,若是那怪物只是怪物,真面目比外表更醜陋,又待如何,小師姐說有多遠跑多遠。」
他凝視著戚靈靈,幽沉雙眼一片空洞。
「抱歉小師姐,」笑容在嘴角綻開,像是腐屍上開出的花,「怪物只是怪物,可它不想放你走。」
戚靈靈默默地望了他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
「無所謂。」祁夜熵傾身上去,雙手撐在戚靈靈身體兩側,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身下。
怪物不就是這樣的嗎?攫取,掠奪,飲血吸髓,這便是怪物愛一個人的方式。
「對不起小師姐,」他極盡溫柔地將她一縷碎發撥開,「我是怪物。」
不管你怎麼教我,不管我怎麼偽裝,都改變不了這事實。
永遠陰暗卑賤,殘忍嗜血,永遠成不了故事裡高貴良善的皇子。
接著他開始用力吻她,甚至不帶什麼□□,只是純粹的占有,撕咬,吞噬,像是要把她的血肉攪成泥,把她的神魂吸出來。
血腥氣在口中瀰漫,分不清是誰的血。
「小師姐的蛇毒該發作了,」一吻的間隙,他低喘著道,「這個月還未服解藥吧?」
他抬起手,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手腕咬下去。
鮮血沿著蒼白的胳膊淋漓而下,他把傷口摁在她微微分開的唇上。
戚靈靈忙抿緊唇。
祁夜熵捏住她下頜,迫她張口。
他的血也比一般人涼些,腥甜湧入喉間,戚靈靈掙扎著,冷不防嗆咳起來。
祁夜熵吮了一口血,嘴對嘴地哺給她,手移到她腰間。「嘶啦」一聲,腰帶斷成兩截。
他眼裡沒有絲毫□□,只有空洞和絕望,就好像冷寂的黑暗虛空:「只要小師姐屬於我就好。」
戚靈靈心臟仿佛被攥緊,不久前她還在這雙眼睛裡看見過初生的星辰。
她不忍心再看,轉過頭閉上眼。
男人捏住她下頜,將她的臉掰正:「小師姐,看著我。」
他用了三分力,戚靈靈眼角已沁出了淚,也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因為難過,連她自己也無從分辨。心口仿佛堵著一團濕棉花,讓她無法呼吸。
「看著我,」祁夜熵用指腹拭她的眼淚,卻越拭越多,他便俯身吮去,「就算小師姐恨我,也看著我。」
因為他只存在於這雙眼睛裡,他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被她看見,被她注視,愛也好,恨也好,怕也好,嫌惡也好,冷漠也好,只要她還看著他,他就能在這雙眼睛裡苟延殘喘下去。
「小師姐,睜眼看看我,」他低聲懇求,吻著她的眼瞼,仿佛虔誠地祈求神明一顧。
那雙美麗的眼睛終究還是為他睜開了,裡面沒有恨,沒有怕,也沒有嫌惡,她的眼神依舊清澈,裡面只有深深的無奈和難過。
祁夜熵一陣買來由的恐慌,小師姐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卻仿佛離他很遠,兩人之間仿佛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河。
無論他在這裡做什麼,她都不介意,因為她已去到河對岸,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法改變結局。
塵埃已經落定,她隔岸望著他隨周遭的一切塌陷,化作泥漿洪流。可是他不甘心,他在渾濁湍急的河流中沉浮,竭力向她伸手,就像找人替命的水鬼,把她拖回這滾滾濁水中。
他想弄哭她,毀壞她,扯碎她,讓她沒辦法無動於衷。
他緊緊扣住纖細手腕,頂開她併攏的雙膝。
「別這樣對我,」戚靈靈輕聲道,「也別這樣對你自己。」
男人的動作一頓。
「咔噠」一聲,戚靈靈左腕上的鎖扣應聲打開。
祁夜熵把一物放在她掌心,替她合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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