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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1:30:57 作者: 寫離聲
    戚靈靈都忍不住有些同情這不諳世事的大小姐了, 這真相對她來說屬實過於殘酷,一時間當然無法接受, 現在她正處於第一階段——否認事實。

    於是她拍拍沐詩月的肩:「不管你信不信, 不管留影是真是假, 你都得給我翻來覆去地看。」

    沐詩月:「……」

    連著看上一個月, 她就不信沐大小姐還能直視裴諶那張臉。

    比起沐大小姐反應過激, 蘇小蠻就更讓人心疼了。

    小錦鯉足足呆了有半刻鐘, 停在水中一動不動,只有小嘴一開一合,每一次開合, 都好像在問「為什麼」。

    沐詩月好歹只是付出了感情,蘇小蠻卻是實打實地犧牲了幾百年修為。

    戚靈靈對沐詩月道:「有的是時間,把剩下的珠子都看了,千萬別偷工減料。」

    她召來白姨娘:「你負責監督。」

    白姨娘平時苦於不能作威作福,哪裡會放過大好機會, 當即摩拳擦掌:「你放心, 我一定把這一人一魚看得牢牢的。」

    她指指沐詩月:「這小娘皮要是敢眨一下眼, 我就把她眼珠子摳出來!」

    戚靈靈:「……」大可不必。

    把一人一魚交給白姨娘監督後,她便離開了蘇小蠻的洞窟, 和祁夜熵會合, 一起去了玉霄峰的藏經閣。

    兩人上了三樓, 整層幾乎都被頂天立地的書架占滿, 四處瀰漫著陳紙舊墨特有的氣味。

    戚靈靈拿出師尊穹崖子的令牌交驗過, 對執事道:「我想查一條試煉塔的入塔記錄。」

    執事道:「可知年月日期?」

    戚靈靈:「大約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具體日期不清楚。」

    執事一聽是查百年前的事,微露詫異之色。

    戚靈靈接著道:「我們可以提供入塔人的姓名。」

    執事點點頭:「亦可。」

    說著拿出一塊石板並一支靈筆:「請將名姓寫在上面。」

    戚靈靈寫下名字,「陸文襄」三次閃了閃,隱沒在石板中,很快便有三卷捲軸飛來。

    執事把捲軸交給他們:「這三卷文書中都有該名弟子的入塔記錄,兩位請自行查閱。」

    戚靈靈和祁夜熵便在案前坐下,查找起來。

    陸文襄從拜入兩儀門到離開總共三十多年,進塔記錄有十來條,戚靈靈直接翻到出事的那一條,那是一百三十一年前五月初七辰亥子之交,然而記錄上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

    事情越發古怪了,戚靈靈皺了皺眉,問那執事:「這記錄有沒有可能被人篡改?」

    執事道:「檔案由試煉塔的法陣直接傳來,無人可以篡改。自在下掌管藏經閣以來,便沒有聽聞過這等離奇之事,仙子緣何有此一問?」

    祁夜熵問道:「入塔時有無可能瞞過塔中法陣,免於記錄?」

    執事笑起來:「這就更加荒誕不經了,試煉塔中的法陣乃是由羅浮老祖所設,能避開此陣的人恐怕還未出生呢。」

    戚靈靈:「明白了,多謝。」

    她說著將捲軸按原樣系好,還給執事,和祁夜熵一起出了塔。

    「果然無功而返。」戚靈靈伸了個懶腰,有些失望。

    祁夜熵:「也不算一無所獲。」

    戚靈靈點點頭:「至少能確定和陸文襄一起入塔的人肯定有問題,而且早有預謀。」

    選在半夜入塔就不正常,像是故意避人耳目,這樣一來,陸文襄在塔中出事也許就不是純粹意外了。

    不過這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說到底與他們沒什麼關係,只不過碰巧撞上,戚靈靈只是因為有些強迫症,不喜歡留下什麼疑團,這才多管閒事地查了一查,既然線索中斷,也就沒必要執著下去了。

    兩人回到宗門,戚靈靈問:「小師弟接下去有什麼安排?」

    祁夜熵道:「我和大師兄約好了,要去向他請教符籙。」

    戚靈靈不由為自己的不務正業而汗顏,稱讚道:「小師弟真努力。」

    祁夜熵微垂眼帘,謙虛道:「根骨差就更要以勤補拙,不然只會連累師兄師姐們,還有小師姐。」

    他的長睫毛遮住了眸光,顯得格外乖巧,戚靈靈都差點信了。

    要不是戚靈靈知道他底細,差點就信了。

    祁夜熵抬眼望她:「小師姐打算做什麼?」

    戚靈靈本來打算去看看沐詩月和蘇小蠻,但是面對如此上進的大反派,她也生出了點危機意識,當即改口:「我也要回去練功!」

    和小師姐分別後,祁夜熵回房取了道術書和文房,抱起黑貓來到和林秀川約定的藏書洞窟,大師兄已經到了。

    林秀川盤腿坐在書堆中,膝上擱著一卷攤開的道術經卷,正聚精會神地研讀,聽見腳步聲抬起頭,溫和地一笑:「小師弟請進,這裡有些亂,不用拘謹,你自己找地方坐。」

    他說著拍拍黑貓毛茸茸的腦袋:「你把這小傢伙也帶來了?」

    祁夜熵:「我看它獨自留在洞窟里無精打采,便將它帶了來,師兄若是介意我就將它送回去。」

    林秀川好脾氣地道:「怎麼會介意,有隻貓兒作伴豈不更好。」

    他看了看蜷縮在少年懷裡的肥貓,吶喊道:「它這貓兒平時氣性挺大,前日差點把你四師兄抓出血,沒想到那麼聽你的話。」

    祁夜熵歉然道:「竟有這樣的事,都怪我沒教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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