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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1:30:57 作者: 寫離聲
    戚靈靈也顧不上心疼錢了,趕緊點開一看,作者的畫工不怎麼樣,畫像上的年輕男人神色陰沉,眼神狠辣,左眼塗了塊墨團,生怕別人看不懂,還在旁邊加了一行小字標註:「此眼已瞎」。

    戚靈靈:「???」

    女主四個哥哥天團之一的重要男配,怎麼還沒出場就領盒飯了?

    作者有話說:

    第27章

    北溟, 鮫人國皇宮。

    大殿中依舊明珠高懸,昨夜的笙歌美酒、衣香鬢影好像還殘留在空氣中,但殿中人個個面如死灰。

    鮫人皇失神地看著面前的水精床。

    床上躺著他年僅十四歲的繼承人, 鐵灰色的鱗片從魚尾一直蔓延到他臉側, 剩下的皮膚蒼白里透著青灰,一個血洞穿透腹部, 鮫珠已被人挖走了。

    他的嘴唇微張著, 右眼珠也沒了, 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血洞。

    皇后伏在床邊,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美麗的臉龐憔悴不堪, 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昨夜見到兒子殘骸第一眼她就承受不住暈了過去,醒來後不顧阻攔,執意要陪在兒子身邊, 幾次哭得差點背過氣去。

    痛失愛子,鮫人皇也悲慟,可痛痛快快哭一場對他來說太奢侈了,比起太子之死,他還有更棘手的事要操心——鎮壓在深淵囚牢中的邪魔破陣逃走了。

    他派出了禁衛數千人搜索整個北溟, 可已經兩三個時辰過去, 仍舊沒有消息。

    他還沒把這些事告訴妻子, 但她八成也猜到了,因為兒子的屍首是在囚牢附近發現的。

    皇后哭了一會兒, 終於停下來, 仰起臉看著皇帝:「陛下, 我的爍兒, 真的是……」

    她猶豫了一下, 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個人,想了想才道:「真的是那孩子害死的?」

    鮫人皇滿心煩躁無處發泄,聞言勃然大怒:「告訴你多少次了,那不是孩子,他是邪魔,是『祁夜』,他只是托生到你腹中,借我們的血脈塑成肉身,根本不是我們的孩子!」

    皇后一向對夫君千依百順,立刻低下頭來:「是我說錯了話……是那邪魔殺了我的爍兒麼?」

    鮫人皇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等找到他才知道。」

    皇后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才道:「都怪我不好,我明知道他有時候會偷偷去海底……但是我沒阻攔他,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心裡有怨,都是因為我當年當斷不斷,婦人之仁,這才害得爍兒失了左眼,我對他有愧,就想由著他些,讓他把脾氣發出來,心裡多少舒坦些,沒想到反而害了他……」

    鮫人皇聽她哭哭啼啼,越發煩躁:「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大錯已經鑄成了。」

    不止妻子,他也知道兒子時不時會去囚牢里折磨祁夜熵,但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國師說過,那天極斬邪陣堅不可破,萬無一失,所以他並未放在心上,誰知道會出這種事呢?

    邪魔逃脫,這已經不是一個兒子的事了,若是真讓他逃脫,毀家滅族都算輕的,恐怕六合之內都要被血洗一遍。

    皇后慟哭:「冤孽,冤孽……為何這種禍事要落在我們頭上,為何要讓我的爍兒遭此橫禍!天道不公,上蒼無眼!」

    鮫人皇正色:「不可妄言!若無此法則,每一萬零八百年天地便要翻覆一次,屆時海水倒灌,山陵崩毀,生靈塗炭,無人可以倖免。如今萬業歸於一身,眾生無虞,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功德?」

    皇后淚眼婆娑:「可那災星為什麼偏偏要降生在我們家?」

    鮫人皇道:「這是我族祖先和其餘十一族一起定下的事,降臨在誰身上都是命數。我等享此福澤,自當承擔責任。」

    皇后還想說什麼,門外長廊里腳步聲響起,帝後同時抬起頭循聲望去,一個身量頎長、臉戴鬼面的人快步走進來,卻不像其他人那樣生著魚尾。

    鮫人皇站起身:「國師,可有消息?」

    來人搖搖頭。

    鮫人皇失望地跌坐回寶榻上,一手撐著額頭:「朕要怎麼向北溟子民與天下人交代……」

    國師開口,聲音從鬼面下傳出來,有點瓮瓮的:「陛下不必太過憂心,祁夜魔雖逃出斬邪陣,但必定是拼盡全力,九死一生。斬邪陣留有後手,昨夜陣破引動八十一道天雷可以封住那邪魔遍身邪脈。邪脈被封,妖力無法施展,他便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他頓了頓:「他沒了邪力又受了重傷,應該逃不遠。臣已加派人手封鎖百里之內海域,並嚴查來往船隻,想來不久就能將他捕獲。」

    鮫人皇頷首:「也只能如此,有勞國師費心。」

    國師道:「是臣分內事,祁夜魔能破陣逃出,是臣之過。」

    鮫人皇忙道:「怎麼能怪愛卿,誰也想不到十二個上古大能傳下的法陣會出紕漏。」

    國師沉吟:「此事蹊蹺,臣心難安,恐怕陣法被人動過,臣乞請前往五域九州,徹查此事。」

    鮫人皇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頭:「愛卿此去千萬小心。」

    他想了想又道:「祁夜魔逃脫,事關六合安危,九州亦不能置身事外,何況設陣之人中也有幾位是九州大宗師,是否該同各大宗門知會一聲?」

    國師道:「臣以為此事不宜廣而告之,九州之人狡獪,必定有人以此做文章。尋回邪魔之後再以陣法之失咎之,他們便無可辯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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