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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1:06:54 作者: 雲水枕
    要知道自打結婚以來,章漾對自己是什麼態度,他心裡門兒清。最初那段時間,兩人雖在床上很是契合,但季行止知道章漾心大得很,壓根就沒把自己裝進去。從來都是他服侍章漾的份兒,什麼時候輪到後者主動?

    可現在,季行止從章漾口中聽見這話時,心中一震,幾乎當場就變了口風——

    「好像是有點不舒服的。」

    說著,季行止當著章漾的面,看起來很是不舒服地動了動肩頭,還裝模作樣地「嘶」了聲。

    這變臉的速度,令人嘖嘖稱奇。

    若是現在章年在這兒,看見季行止的模樣,怕是要直接冷笑出聲。

    章漾心裡悶笑,她忍不住想看看平日裡正經嚴肅的季行止臉上出現別的表情,於是微微抬著下巴,神情神氣又高傲:「你不是不累嗎?怎麼眨眼間又累了?」

    季行止當然知道章漾是故意的,他覺得無奈又好笑,所幸的是現在他已經停車在了四合院,熄火後,季行止沒有忙著下車,他只是解開了安全帶,傾身過去,伸手就扣住了章漾的下頷,強硬地將人的腦袋扭了過來,然後自己低頭,親吻著章漾。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

    啄吻的聲音,在密閉的車廂里,顯得尤為曖昧。

    「剛才不累,現在累了。」季行止大言不慚。

    他當然知道這模樣不像是自己,但是家裡的小孔雀好不容易主動朝著自己邁出了一步,他又怎麼可能容忍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章漾又退了回去?

    章漾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季行止就坐在駕駛位上,看著她笑得開懷,眼裡滿是無奈又縱容的意思。

    他這是想開了,就算是自己變得不像是自己,但這一面,也只有章漾一個人能看見,那就隨便吧。

    章漾笑得眼睛裡一片晶瑩透亮,看起來像是眼睛裡裝滿了星辰,亮晶晶的。那樣子,讓人看了,別提是有多歡喜。

    「好的,少校。」章漾揶揄道,順便還推了推季行止的身子,「那你還不趕緊下去,洗個澡乖乖躺下。」

    章漾說照顧季行止,便是真照顧。

    自從搬來四合院後,一日三餐都有季行止操持,她壓根就沒下過廚。但今晚,章漾在季行止面前露了一手。從前季行止照顧章漾,飯菜總是做酸甜口。這一回,章漾做了幾道季行止喜歡的重油重鹽的香辣菜。

    隨後季行止就被章漾推著進去洗澡,出來後,章漾已經在臥室等著他。

    季行止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心理,在進門之前,居然心跳還有些快。

    他暗笑一聲自己沒出息,不過是章漾主動了一回,他就躁動得像個青春期的毛頭小子一樣,興奮得不行。

    章漾已經坐在了床沿邊上,在她身邊還擺放著幾個小瓶子。

    季行止知道她素來喜歡倒騰些自己看不懂的小玩意兒,反正這是章漾喜歡的,他也不攔著。

    章漾聽見動靜,抬頭看見季行止,衝著對方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拍了拍自己床邊的位置,「快過來呀!」

    季行止覺得自己是有點瘋魔了,就光是聽著章漾這話,看著章漾拍著床的動作,渾身就不由一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瞬間衝擊到了一處。腦子裡出現的,都是溫軟的令人血液沸騰的光潔身影。

    季行止也沒想到自家的小妻子,主動起來的時候,居然這麼直奔主題。

    不過,他喜歡。

    身體的變化無法控制,季行止唯恐章漾發現端倪,走路時都有些不自在。

    可是現在章漾的全部心神都在自己手邊的幾個瓶瓶罐罐上面,又哪裡注意到季行止的僵硬?

    章漾仔細看了看瓶身上的英文,這還是她在國外時,打包行李寄回來的。這做按摩的精油,是她從前外出旅遊時,在一家按摩店裡買來的。純手工,在別的地方買不到。她喜歡這味道,想著回國後,說不定能找一家不錯的按摩店,讓人用自己帶去的精油。只不過回來後,章漾發現國內似乎還這樣的按摩店,她還以為這些東西再也用不上了。

    沒想到今天晚上,倒是有點作用。

    季行止坐下來後,發現章漾壓根沒看自己,還在研究她手裡的瓶子。他微微皺眉,只當做那又是章漾的什麼香水香精。想到之前章漾開口說的主動的話,這半天來沒什麼反應,季行止不由有些著急,不由低咳了一聲,企圖引起章漾的注意。

    章漾卻沒能接收到季行止的信號。

    坐在床邊的季行止有些黑了臉,這算是什麼事情?說主動的人是章漾,現在把自己當做空氣的人也是章漾,他不由氣悶。

    但氣悶之後,季行止還是忍不住,湊到了章漾跟前,伸手放在了女子柔軟的腰間上。

    這暗示意味十足。

    果然,章漾抬頭了。

    季行止見狀,正想一笑,以為可以進入正題。

    誰知道下一刻,他的肩頭就被章漾一推,後者嬌俏中還帶著點不滿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坐在這裡做什麼?趕緊躺下,衣服脫了。做這事兒你還穿著衣服,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

    季行止:「……」

    他媳婦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話讓他這個大男人,也不由露出了些赧意。

    不過季行止還是照做了,他脫了衣服躺在了床上,「好了。」季行止看著章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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