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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1:06:54 作者: 雲水枕
    幼稚。

    但他沒有證據。

    季行止說完後,人就朝著陸英遠一群人走去。

    他這累了大半天,現在只想回家好好洗個澡睡覺,跟人招呼了一聲後,轉身離開了籃球場。

    陸英遠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季行止走了,但章年還沒離開,他衝著章年招手,心情愉悅道:「阿年,可別忘了你欠你季哥一個條件啊!」

    章年:「……」

    誰是他哥?

    輸了球還欠了承諾,章年心裡鬱悶。

    不過這點鬱悶,等到他回到家中,接了個電話後,瞬間消失不見。

    電話是章漾打來的。

    這一回,章漾沒有再逞能。她現在雖說腳上的傷口是被包紮好了,可是要從火車站輾轉回到大院的話,還有點麻煩。

    章漾這一通電話,便是問章年有沒有時間,明日來火車站接自己。

    「行啊!怎麼沒有時間?」章年拿著話筒,臉上的神情跟剛才截然不同,帶著興奮,「我還說你怎麼還沒回來,明天幾點,我保准準時在車站等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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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吸引

    章漾是第二天下午四點鐘左右才到的首都,她穿著一件淺黃小花紋縐綢中袖旗袍,料子是淺黃色的提花綢,上面有色彩顯得俏皮的紅色花點紋,收腰極好,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似柳條一般。裙擺下開叉,行走之間,露出一截雪白纖細勻稱的小腿,看起來又典雅又不失二十出頭的少女的活潑。

    只不過章年在車站看見這模樣的章漾時,眸色卻是微微一沉。

    他倒是沒什麼興趣觀察著章漾身上穿著手工旗袍,他的目光在看向章漾第一眼時,就直直地停留在了後者的腳上。

    雖說章漾跟著母親早些年出國,但兩人之間的通訊從來沒有斷過。每周的通話,和偶爾章漾的寫信寄照片,章年也能拼湊出來章漾這些年的生活。她那麼精緻的一個人,現在從火車站裡走出來時,腳上卻穿著一雙看起來不合時宜的拖鞋。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雙露出來小腳上,還有刺眼的白色紗布。

    當章年看見這裡時,已經大步朝著章漾走了去。

    章漾也看見了章年,她還歪了歪頭,畢竟這麼多年沒有回國,她和章年雖說有電話聯繫,但像是這麼面對面,卻是十多年來頭一遭。她不算是自來熟的人,哪怕是對著同一時間出生的弟弟,在十多年後的重逢里,也覺得是有一層薄膜在兩人中間。

    章漾沒有做好準備,但是章年已經走到了她跟前,二話不說已經接過了她手中的皮箱,然後盯著她受傷的腳問:「怎麼回事?」

    當聽見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時,章漾像是才找回了那麼一點熟悉感,只不過章年這聲明顯帶著質問的話,讓她不得不乾笑一聲,「路上出了點意外。」

    章年主動伸手攙著她,從前兩人還住在一起時,可沒少吵架打架,不過最後幾乎都是以章漾的哭聲終結,他少不了一頓竹筍扁肉。

    「什麼意外?」章年問,他還記得小時候有一回自己跟章漾吵架,她一不小心自己沒站穩,腦袋磕在了桌角上,雪白的額頭上瞬間紅了一片。都沒破皮,但章漾哭聲震天。她那麼一個不能忍受痛感的人,現在看起來受了一點也不輕的傷,還這麼風輕雲淡,章年心裡很不舒服。

    不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一樣,小朋友會在看見關愛自己的父母在身邊時,因為一點小事就敢肆無忌憚地嚎啕大哭以求關注,成年人也會在最親近的人身邊,變得嬌氣。不論是成年人還是稚童,當在清楚地知道自己會被偏愛時,就不會假裝歲月靜好,只會展露最真實的一面。

    但現在,在章年看來,章漾就在假裝堅強。

    他不高興,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章漾最親近的人。

    有他在,比他早一秒鐘看見世界的姐姐,就不需要任何偽裝,不需要故作堅強。受傷了,在他面前就應該像是小時候一樣紅著眼睛。

    章漾:「哦,就摔了。」

    「騙人。」章年走了兩步後,注意到章漾臉上細微的變化,應該是對方覺得走路不舒服,他就停下了腳步,定定地看著她。

    章年那雙眼睛應該是遺傳了謝瑜清女士,那雙帶著幾分冷光的丹鳳眼中,在看著章漾時,很專注。

    最終章漾敗下陣來,嘟囔道:「送媽媽的骨灰回了一趟無錫,中途遇見了人販子。」

    章漾說到這裡時,抬頭飛快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輕男子。果不其然,此刻章年的眼睛裡的光,似乎比之前更冷了。那張原本看起來斯文英俊的臉,也布滿了陰鬱,看起來很生氣。

    可就在章漾覺得他是生氣的時候,章年已經剛才從她手中拎過來的包都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蹲在她跟前,一點也沒有在意他們現在是身處人流量巨大的火車站。

    「你上來。」章年說。

    他是想生氣的,但是對著章漾那張臉,他真沒辦法生氣。他就算是氣,也是氣自己,在章漾遇見困難危險的時候,自己沒有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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