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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1:05:26 作者: 岳月
    這個身體因為擅長女紅的關係,手感相當好,而且手也特別穩,讓蘇葉都沉迷了,拿著火銃整個人熱血沸騰,簡直超常發揮。

    可惜只能來三木倉,要是可以,她真想繼續呆在校場多玩一會兒!

    回去對上秋夕和恭嬤嬤擔憂的目光,還有眼淚汪汪的春寧,蘇葉乖乖坐下伸手給她們小心翼翼上藥,生怕弄疼了她。

    蘇葉很想說其實沒多疼,就是這手太嫩了一點。

    不過話到嘴邊,她又咽下去了。

    因為用的右手,包紮好後蘇葉吃飯都要換左手,還因為不太方便,春寧布菜都比以往更殷勤,堆得跟小山一樣,險些把她撐著了。

    蘇葉對上幾人擔憂的目光,只好用笨拙的左手把飯菜都吃了。

    感覺她要是不吃完,恭嬤嬤就算了,春寧能立刻哭出來!

    四格格看見蘇葉的右手掌被包起來,聞著有濃郁的藥味,知道她受傷了,還小心翼翼用小手捧著蘇葉的右手輕輕吹了兩口:「疼疼飛。」

    這還是上次四格格突然摔倒,雖然沒摔傷,卻是嚇一跳,蘇葉就摸著她可能摔疼的膝蓋吹了兩口說了這句話,沒想到女兒居然記住了,還用在自己身上。

    蘇葉摟著四格格笑道:「沒事,很快就會好了。」

    皇帝讓御醫送來去疤痕的藥膏,務必叫蘇葉的掌心不留絲毫痕跡。

    不然這麼漂亮的手要是留下疤痕,那就太可惜了。

    蘇葉的火銃比試居然贏了西洋人,高貴妃聽說後都驚奇不已,特地過來問道:「你真是喜歡火銃,就是太危險了一點。」

    不過高貴妃也明白,當時沒什麼人能用,要是輸給西洋人就太丟臉了一些。

    換作蘇葉的話,輸了也沒什麼,贏了那真是帶勁!

    高貴妃就笑道:「你這真是給皇上大大掙臉了。」

    贏了西洋人,聽說還是個神木倉手,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而且蘇葉才動了火銃沒幾次,還是皇帝教的,也沒幾回居然就學會了,還學得這麼好。

    別的不說,她就給皇帝掙了大臉面,如今神機營誰不知道皇帝的厲害,隨隨便便就教貴妃成那個樣子,他們要是苦練後比不上,那就真是丟大臉了。

    傅恆也是如此,回去刻苦練習,怎麼也不能輸了去。

    他私下還請皇帝指點了兩回,看向皇帝的目光都透著佩服的亮光,叫皇帝被看得心裡舒坦極了。

    一時皇帝也不知道是自己教得太好,還是蘇葉這個學生太厲害了一點?

    不管如何,皇帝是里子面子都有了,這些天的心情極為不錯,對著嫻妃都能露出一點笑臉來了。

    只是很快有摺子上來,是金三保送來今年的鹽稅,皇帝看完後的臉色就立刻晴轉陰了。

    李玉在門外看得心驚肉跳,這位金大人做了什麼,叫皇帝這些天的好心情都敗壞殆盡了?

    皇帝緩和了一下面色,這才讓軍機處的大臣過來商議,並把摺子遞給眾人一個個看完。

    戶部尚書一眼就看出問題來了:「皇上,這鹽稅比去年要少。這上面說是官鹽價格過高,所以都堆在倉庫里滯銷了。」

    鹽是日常所需,人不吃鹽就沒力氣,這東西價格再高,人也必須買的,怎麼可能就滯銷了?

    這價格得多高,才逼得人買不起吃不了的?

    鄂爾泰一看就明白皇帝為何這麼不高興了,他估計覺得鹽商拼命抬高價格,讓平民百姓買不起更吃不起。

    要大清子民吃不起鹽,一個個變得虛弱,國力不就跟著弱下去了嗎?

    這無疑是鼠目寸光,只貪圖一時的利益,卻把整個根基都弄壞了!

    當初先帝爺就派李衛去南府幾次出手壓製鹽價,阻斷鹽商的壟斷,清掃那些跟鹽商沆瀣一氣的官員,這才多久,他們又開始死灰復燃了嗎?

    這簡直沒把新帝放在眼內,皇帝能不生氣嗎?

    張廷玉看完摺子後沉默地遞給身邊的訥親,對鹽政一事也有些束手無策。

    畢竟鹽是人所需,人缺不得,然而鹽商背後牽扯的利益龐大,形成了一道官商大網。

    雍正帝再三把鹽價壓下來,卻只持續一段時間,並不能長久。

    想來還是這利益太誘人了,誰能抵禦得了?

    鹽礦掌握在幾個大家族手裡,皇帝想撤掉都難。

    即便把負責人撤了,也不過是換了他們家族另外的人上去罷了,換湯不換藥,束手束腳始終不能徹底打壓下去。

    鹽稅作為國庫最大的收入,還不能真的往死里壓,壓得太低,皇帝的錢袋子就得縮小了,他哪裡受得住?

    壓不得,不壓又不行,鹽價攀升,滯銷在倉庫的官鹽就會越多,放久了會潮,就等於是徹底廢掉了。百姓不吃鹽沒力氣,還會慢慢衰弱下去。

    商議了一天,軍機處根本提不出什麼手段來,皇帝的心情就更不美好了。

    他想了想沒去跟皇后提起這個,畢竟大富察家在南府也有根基,估計跟這些鹽商也是有打交道的。

    皇后未必會偏向鹽商,卻也不會把人得罪死了,四平八穩的,這才是他的髮妻。

    於是皇帝腳一拐就去了松鶴齋,就見蘇葉正指揮著小歡子開始做東西,小歡子聽得一臉茫然,時不時在手裡比劃,似乎在詢問。

    他一看就明白蘇葉又要搗鼓什麼,只是蘇葉的畫技始終沒什麼進步,叫這個小太監總是特別為難,於是進去就問道:「這是做什麼?又要給和珍做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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