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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延打開盒子，一看，是一塊手錶，手錶的質地看起來很好，價格應該也便宜不到哪裡去。

    柏延收了起來，抬眼掃了下靠著駕駛位正在睡覺的後媽，問道：「你有給後媽買禮物了嗎。」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問起這個問題，大概就是這兩天他總覺得這對夫妻有些不對勁。

    柏年打著方向盤，目光直視遠方，不經意掃了眼右手邊的路安。

    大概是晚上陪他見一堆人喝酒喝地有點多，也走累了，路安一上車就靠著座位睡了起來，黑壓壓修長眼睫，臉蛋紅撲撲。

    柏年頓了頓，從容回答：「沒有想起來。」

    「為什麼，你們不是夫妻嗎，為什麼不給她送。」柏延下意識的脫口而問，他爸都給他送禮物了，但他卻不給後媽送，這不對。

    柏年目光微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兒子這個問題，他和路安原本就沒有感情，而且當時回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要送她禮物這一層。

    而現在他也不知道他和路安屬於什麼狀態，之前他和路安說好了，只當合作對象，這是她提出來的，也是他喜聞樂見的，但出差回來之後，感覺路安變地有些不一樣起來，而事情也偏離了他的預期。

    沉默了好半響，柏年才起唇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別管。」

    柏延不爽地撇撇嘴，他十六了，不小了。

    車子又行駛了三十分鐘，就到家了，柏延也很困了，回房間洗完澡就睡了。

    但柏年這邊就沒這麼太平了，路安醉了，剛剛還沒有這種感覺，從下車到回到房間一路上，路安都一直安安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但回到房間柏年就發現事情不對。

    路安太過安靜了，他說他去洗澡，路安點點頭不出聲，然後也屁顛屁顛地跟著他。

    「路安，你醉了。」柏年靠在浴室門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路安，扯了扯領帶。

    醉酒的人一向不會承認這種問題，路安抬起頭，睫毛彎彎，和柏年四目對視，輕快地搖搖頭：「沒有啊，我怎麼會醉。」

    她酒量很好的，之前當社畜一直給那個死胖子經理擋酒。

    柏年垂眼，意味不明：「真的沒醉，那你現在是要幹嘛。」

    路安回他一個無辜的微笑，指著浴室裡面的浴缸，嫌棄地嗅嗅手臂：「洗澡啊，我現在身上好臭。」

    「而且我感覺暈暈的，你能幫我不。」

    路安大腦潛意識裡面知道自己一身酒味，全是黏黏膩膩的，很難受，所以她就是想要洗澡，不過她覺得腦袋和天都在轉著，她路都看不清，所以只好跟著柏年一起，把柏年當成了救星。

    見對方在沉默，路安拉拉他的衣角，不依不饒道：「幫幫我唄，天花板一直在動，我都找不著路了。」

    路安平時的聲調是帶著些許的甜美和清脆，現在她有求於柏年，婉轉聲調中帶著細碎酥軟。

    讓人聽著心裡不由自主癢了癢。

    她現在依舊還穿著那一身白色的禮服，橙黃色微暗的壁燈打在她的面容，白皙的肌膚帶著弧光，她的整個人看起來神秘而動人，

    柏年將這一幕幕盡收眼底，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被路安入侵著。

    他目光微沉，看著她，低沉語氣中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真的要進去洗澡，要我幫忙。」

    路安倔強地點點頭，醉酒之後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當然，我說話一向算話，你怎麼這麼磨嘰啊，難不成。」

    說著，她用一種曖昧的目光看向柏年，而後又恍然大悟道：「你害羞嗎？」

    「……」

    柏年身形修長，定定站著，眉心有些發緊。

    看來真的是醉得太厲害了，胡言亂語。

    見柏年沒有動靜，路安又上手去拉柏年的手，抿著嘴不爽道：「走啊，你一個大男人你怎麼這麼磨嘰啊。」

    兩人就這樣拉扯著，這時路安也不知道怎麼搞得，身形不穩，踉蹌地往前倒。

    柏年怕她摔倒，急忙地攬住了她的腰身，避免她摔倒。

    一股溫熱柔軟的觸感傳柏年的手上，他淡漠而冷靜的眼神出現了幾分波動。

    柏年手很寬大，而路安的腰肢瘦小，讓柏年有種稍微握一下就會折斷的既視感。

    路安似乎感覺有人摟著自己，今天很累，醉鬼一般都不會探究什麼事情，索性就趴在柏年的肩膀上閉上雙眼睡了起來。

    「你不洗澡，那我睡覺了，晚安。」路安低聲嘀咕。

    柏年無奈地嘆嘆氣，暖橙色的燈光下，柏年感覺她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子上，從柏年的脖子散發開來，灑遍全身。

    燈光下，柏年重重地嘆了口氣，伸手將路安橫抱起來，將人放到床上，路安側躺在床上，大概是穿著禮服很難受，她眉心微微皺起。

    柏年彎著腰，想要伸手幫她解開衣服，但手伸到一半，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他和她的婚姻不過是一場交易，他不該逾越。

    柏年眉眼中帶著一絲疲憊，戀戀不捨地將手伸了回來，剛剛是他失態了。

    路安不洗澡直接睡也不是辦法，思忖片刻，柏年離開房間敲響了家裡阿姨的房門。

    讓阿姨幫忙一下。

    阿姨聽到柏年的話既震驚，又覺得不可思議，先生和太太不是夫妻嗎，怎麼要她幫忙。

    難道他們有什麼不能言說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