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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1:00:32 作者： 禾理
他們不傻，不會一頭栽進對方的埋伏里。
所以——
賀軼重新規劃路線，朝著那顆沒有名字，在地圖上小得可憐的邊緣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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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煙開著光年飛車，緩緩降落在地面。
這是一個垃圾遍地的邊緣星球，空氣中的臭味幾乎能穿過頭盔鑽進來。
時煙打開空間紐扣，將光年飛車扔了進去，然後從裡面掏出幾件外套遞給南希和奧卡西，給自己也套了一件，遮住了裸露在外的手臂。
「你們是新來嗎？」
時煙三人齊齊回頭。
一個瘦弱的男孩從垃圾桶後竄出來，仰著頭看他們：「你們需要帶路嗎？」
時煙三人對視一眼。
「需要。」時煙對著小孩子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可以告訴姐姐嗎？」
小男孩面無表情地承受了時煙的美顏暴擊，然後朝她伸出了自己髒兮兮的手。
時煙和他對視幾秒。
他們三個的智腦都被星際海盜弄碎了，時煙轉不了錢，空間紐扣里除了光年飛車和衣服，就只剩了管家讓她帶的防曬霜和面膜。
時煙沉思兩秒，問：「面膜你要嗎？或者防曬霜？」
小男孩面無表情地收回手，仿佛意識到了面前灰頭土臉，身上還帶著血的三個人是徹徹底底的窮鬼，轉身就走。
「誒誒誒，」時煙拉住他，往他手裡放了一支從海盜船上帶下來的營養液，「這個呢？這個要不要？」
小男孩這才轉身，一把搶過時煙手裡的營養液，藏進了自己的褲腰帶里，抬頭看了他們三個一眼：「你們想去哪？」
時煙問：「你知不知道哪裡有智腦賣啊？我們想買智腦。或者有誰的智腦願意借給我們一下嗎？」
小男孩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腦子壞掉了的人。但是時煙的神色十分認真，小男孩無語片刻，慢吞吞開口說：「沒有，這裡沒有智腦。」
他想了想，說：「如果你們願意去【鬥獸場】的話，只要贏下了冠軍，就可以跟著老闆，當他的手下。他的手下有智腦，我見過的。」
「【鬥獸場】？」時煙皺了皺眉，「那是什麼？」
「你們難道不是來這裡出人頭地的嗎？」小男孩奇怪地看他們一眼，又嘆氣道，「算了，一看你們就是犯了事逃過來的。」
「這顆星球沒有名字，這裡原本有一條長長的礦脈，裡面全都是純淨的Ｏ１，據說價值連城。當時有一個大老闆買下了這座星球，請了很多人來開採，但是後來這裡來了一位新老闆，就是現在【鬥獸場】里的那一位。」
一個蒼老的聲音接過了小男孩的話：「他把那些開礦的工人都趕進了【鬥獸場】里，讓他們互相打鬥，殘殺，輸了的人就要沒日沒夜地去繼續挖礦，而贏了的人……哦，還有精神力等級高的人就可以上船生活。等到月底，他們中最厲害的那個幾人就能跟著老闆離開這個星球，去那顆叫首都星的星球。」
小男孩跑到老人身邊，將褲腰裡營養液遞給他，但老人沒接，繼續對著時煙三人說：「這裡沒有智腦，也沒有信號，要想離開，只能拼命上船。」
「老闆只要對他有用的人，」老人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說，「不能進鬥獸場的人，只能在外面自生自滅，去搶鬥獸場扔出來的殘羹剩飯。有不少走投無路的人都會來這裡，進入鬥獸場去拼一把，或成為那幾個去首都星享福的人，或者去礦脈挖一輩子礦。」
「你們要怎麼選呢？」
時煙陷入沉默。
沒有智腦，她不能給她爸發消息報平安，更不能聯繫聯邦軍過來。
她在內心嘆了一口氣，心道他們三個這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啊。
希望她爸和聯邦軍能快點找到這裡吧，不然就只能靠他們自己絕地求生了。
時煙轉頭問：「怎麼選？」
南希和奧卡西沒有多猶豫：「去【鬥獸場】。」
「好。」時煙轉身對老人點點頭，「我們去【鬥獸場】。」
老人嘆了口氣，然後指了指那個高聳的黑色建築物，對著時煙三人說：「看到那個塔了嗎？那就是【鬥獸場】。看在營養液的份兒上，我再給你們多說一點吧。」
「進了鬥獸場之後，先別著急進賽場，」老人說，「在外面打聽打聽消息再去，千萬避開那個兇狠的男人，不要和他對上。我聽說鬥獸場裡是一個小型的城市，裡面什麼都有，飯店，酒館……這裡弱肉強食，一切靠實力說話，只要你們夠強，一切都不是問題。」
他說完，就帶著小男孩離開了垃圾桶，走進了後面的小巷裡。
小男孩偏頭問：「爺爺，為什麼要告訴他們這麼多？」
「因為他們不一樣。」老人慢慢往前走著，「我年輕的時候，見過像他們一樣的人，背永遠挺直，眼神堅毅，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還有，和我們說話的那個，你見過像她一樣漂亮的人嗎？雖然他們看起來很弱小，但是你注意到了嗎，他們身上的血都不是他們自己的。」
「也是，」老人咧嘴笑了笑，「能來這裡的人，又有幾個是簡單的呢。」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另一邊，時煙看著老人和小孩離開，對著南希和奧卡西點點頭：「走吧。」
他們穿過堆滿了垃圾的街道，來到了黑色高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