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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59:32 作者: 平江府
    「嗖!嗖!」

    一支支箭矢在空中呼嘯而來,其中有好幾隻已經緊貼著策妄阿拉布坦的身側,傳風破空而來。

    策妄阿拉布坦見勢不妙,一隻手拉住馬鞍,身姿輕轉——一個翻轉,就已經掛在了馬背一側,另一隻手揮刀不斷擋去箭矢。

    他是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天生就是騎馬好手,更何況這匹戰馬已經陪了他多年——人和馬之間的默契配合相當深厚。

    清軍的追趕聲漸漸遠了。

    ……

    大營的另一邊,顧麼麼派來的幾隊侍衛,望著眼前激戰一片的戰場頓時傻了眼。

    幾人勒住了馬兒,望著眼前熊熊火光映照在雪地里。

    他們本來是奉側王妃的命令,過來稟告大將軍王,報告三格格單人單騎出城的消息。

    誰能想到竟然碰上了策妄阿拉布坦領軍來襲營。

    不過看樣子,大將軍王是早就有準備的——眼前的戰況,勝負之勢也已經很明顯。

    「這……」

    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都有為難之色。

    哪裡能想到碰到這種情況呢?

    畢竟,這種混亂之下,大將軍王都已經親自率軍去追策妄阿拉布坦了,一時間也沒法稟報到大將軍王面前了。

    不過,側王妃既然吩咐了,這任務也不能不完成。

    找不著三格格,他們幾個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想了想,領頭的侍衛揮了揮手,讓幾個人聚在一起,先低語了幾句,又抓了幾個在眼前忙著一會兒做慶功準備的守軍,吩咐大家趕緊先在這大營周圍分散轉一轉,看看能不能碰上三格格。

    說不定就碰上了呢?

    畢竟三格格也已經跑出來好一會兒了。

    算算時間,差不多該到了。

    ……

    塔拉彎下腰,只用一隻手就輕輕巧巧的把少女腳上的繩索給解了下來。

    這種繩結打的很巧妙——解開來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但一旦獵物被套上,卻很難掙脫。

    「怕是死了。」

    塔拉用粗啞的嗓門道,皺了皺眉,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

    他是跟在小將軍身邊多年的護衛統領,一身神力,忠心耿耿。

    當年,小將軍年紀還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很是欣賞他,從父親那裡要了他來。

    第398章 小將軍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地上。

    地上的少女長發披散,胡亂的遮掩在臉上。

    她咽喉上有傷,顯然是被野獸的爪子所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雪地的溫度實在太低,這時候傷口反而已經不怎麼流血了。

    少年從馬背上翻了下來,走到了三格格面前,抓著她的頭髮讓她坐起來。

    三格格勉強掙開了眼,看著他。

    「小將軍!」

    塔拉唯恐少主人有失,往前跨了一步,想要擋在少年面前,就看少年波瀾不興地抬了抬手,阻止了他。

    他盯著三格格:「你是何人?」

    少年的視線落在了三格格身上。

    三格格穿著當地女孩的服裝。

    衣裳並不如何華麗,瞧著像是尋常百姓人家放馬迷路的少女。

    三格格頭髮被拽得生疼,努力地晃了晃腦袋,卻又沒有辦法掙脫少年的掌心。

    她恐懼而憤怒地瞪著面前的少年:「放開我!」

    但是她只是做了一個口型,並沒有聲音。

    旁白有護衛皺了皺眉,過來低聲就對那少年道:「小將軍,傷口在喉嚨上。」

    少年眯了眯眼,手指順著三格格的臉頰往上移了移,撥開她臉上的頭髮,視線順著三格格因為掙扎而微微敞開的衣領瞧了一眼,隨後淡淡移開了視線。

    看見旁邊身材魁梧的副將盯著三格格,瞧得目不轉睛,少年鬆開了手,對副將笑了笑道:「看上了?」

    副將趕緊低頭。

    少年微微一笑:「賞你了。」

    副將大喜過望,頓時道:「謝小將軍!謝小將軍!」

    三格格雖然不大聽得清他們說的話,但是從少年的的動作和語氣,還是判斷出了他們溝通的意思。

    巨大的恐懼如毒蛇一般竄上了她的背脊,眼看著少年轉身要走,三格格驚恐地撲了上去,伸手就抓住了少年的衣角。

    她嗓子發不出聲音——一發聲便是一陣劇痛,有血腥的味道順著喉管往下滑落。

    「啊,啊!」

    三格格只能這樣憤怒的表示著。

    少年停下了步子,轉身瞧了瞧她,像是看著一個小小的難題。

    他玩味地眯了眯眼,淡淡道:「怎麼?你想跟著我?」

    三格格伸手摸著喉嚨的傷口——她多麼希望自己這一刻能夠說話,能夠告訴他們自己乃是大清大將軍王的愛女!

    少年看著她的動作。

    三格格喉頭傷口的鮮血又流了下來。

    少年微微偏了偏頭,臉上有點勉強和高傲:「也行吧。」

    他不再看三格格,甩脫了她的手,對著周圍的屬下們吩咐道:「給她上點藥,帶回去。」

    ……

    三格格記不得自己是怎麼被放到馬背上的、只不過這一次待遇顯然好了許多——她再沒有被拴在馬尾後面拖行了,甚至有了一件衣袍禦寒。

    不知道往什麼方向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昏昏沉沉的最後,有一雙溫柔而粗糙的手接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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